乔四海背着手从院子出来，一看就看到了有些鬼祟的赵永年。
“干啥呢？”
赵永年吓了一跳，慌忙站直身子。
他在张茹两人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安，便过来准备偷着瞧瞧。
没想到什么没瞧见，倒被乔四海抓包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乔爷爷，我来看看你们。”
看看不进院儿，在这偷看？
当然，乔四海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小茹正在招待同学呢，坐吧，咱爷俩在这聊会儿。”
乔四海发话了，赵永年只得在一边的石头上坐下来。
“乔爷爷，那个，小茹跟她同学，他们就两个人...不太好吧！”
他目光一直往院里看，即便努力掩饰，也掩饰不住那担忧紧张的神情。
乔四海垂眸拿出烟袋，在袋子里舀了一锅点燃。
烟雾袅袅，乔四海目光如鹰般犀利。
“没事，那小子一看就老实。”
“那，那怎么行！”赵永年腾的站起身，“乔爷爷，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男孩子哪里靠得住。”
他神色激动，乔四海摆手让他坐下。
“别激动，我这不是在这坐着呢，出不了事。”
他吧唧抽了口烟袋，“你不也是男孩子？”
赵永年脸一僵，“我，我不一样。”
他对上乔四海的目光，有种被质疑的错觉。
赵永年咬咬牙，“乔爷爷，我进去看看他们吧！”
他说着就起身要进院儿，乔四海扭过头，“站着。”
“乔爷爷...”
乔四海也站起身，“小赵啊，小茹第一回往家里领男孩子，你这么进去算咋回事？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是考验那个小子呢，你别捣乱。”
乔四海这样明说，倒是让赵永年不知该怎么做了。
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嘴角微微抽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
“坐。”
乔四海示意他坐下，赵永年不安的坐下来。
“那个小子，跟小茹...”
赵永年觉得心都痛了，一段时间没见张茹，她就搞出了个对象来？
乔四海点头，“我看小子还不错。”
赵永年心里堵的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乔爷爷，其实，其实我对小茹...”
“赵永年！”
赵永年话说一半就被打断了，他扭头看去，赵母气冲冲的向急步奔来。
“永年，你怎么又来这了！”
赵母来到赵永年身前，恨铁不成钢的瞪他，早就说过不让他跟这家人来往，偏就不听！
赵母气坏了。
有小月那样好的姑娘不要，偏要往这小贱人的身边凑，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赵母一过来，赵永年神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妈，你有事吗？没事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不想让赵母跟乔四海碰面，他最清楚自己妈的脾气，那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万一她说了什么话惹了乔四海生气，那他跟张茹的事不就彻底完了。
赵永年迫切的希望赵母就此离去，奈何赵母完全不给他面子。
“啥玩意，一会儿回去？你想干啥？还惦记那个小贱人是不是？”
这句小贱人可坏了事，乔四海手上一顿，脸瞬间变得阴沉。
“你刚骂谁呢？”
他冷声开口，把赵母惊的一愣。
她从来没跟乔四海说过话，但也知道这是张茹那小贱人的爷爷，她梗着脖子，明明有些害怕还死鸭子嘴硬，“骂谁谁知道。”
赵母不太敢跟乔四海对视，只沉着脸叫赵永年，“跟我回家！”
“妈...”
赵永年不想回去。
现在屋里还不知道啥情况，他一步也不想离开。
“你先回去...”
赵母气个倒仰。
“你，你当真要为了那小贱人跟我做对？”
“你说谁是小贱人！”
乔四海烟也不抽了，黑着脸站起身来。
虽然他老了，身子有些佝偻了，但站起来依旧比不足一米六的赵母高出半个头来。
赵母吓的向后猛退了两步，心剧烈的狂跳。
“咋地，你还想打人是咋的？”
乔四海眯起眼，“别以为我老了，不中用了，就能欺负我家孙女，你最好嘴巴干净点，我这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我老头子岁数大了，不怕丢人，你不信尽管来试试！”
他说话时，身上那股戾气瞬间涌现，本来佝偻的身子似乎都变得伟岸起来。
这下子赵母彻底被吓住了。
“你...你，我，我先走了。”
赵母灰溜溜走了，乔四海目光转向赵永年，赵永年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我，你也走了。”
他在这里呆不住了，他有种错觉，再呆下去乔四海就要打人了。
赵永年不舍的回头瞧了一眼，叹了口气追着赵母走了。
看着两人走远，乔四海脸又沉了几分。
想不到小茹平时要经受的这么多。
他最近真是脾气变好了，都拿他当面人了。
他一点也不后悔刚才的话，而且以后还要继续这样，有他在一天，他就得护住了自家的小丫头，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他往院里看了一眼，眉头微微拧起来。
这两个孩子一个动静没有，这是在干啥呢？
可现在就这么进去，似乎也不大好。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叫。
乔四海一个箭步冲进院，进了屋。
屋子里。
张茹因为纪辰给她讲了一会儿题，茅塞顿开，忍不住发生出一声惊呼。
没想到，乔四海竟冲了进来。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乔四海身上。
“乔爷爷，怎么了？”
乔四海看着屋里两人当真整整齐齐的坐着学习，而且还离的挺远，一时有些尴尬。
“没事，对了，你刚才咋了？”
他紧张的上下打量张茹，“是不是受伤了？”
“没受伤。”
张茹笑了，“我就是太激动了。”
乔四海目光转向纪辰，纪辰手足无措，一脸的紧张。
“我，我们刚才讲题来着。”
乔四海叹口气，看来是他误会了。
看着两个孩子一脸无辜看着他，乔四海只觉得老脸烧的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龌龊。
他干笑两声，“呵呵，你们继续，继续，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