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房俊将自己与长孙霞是怎么相遇的,和都发生过什么事原原本本的向母亲、彩儿以及怎么都赶不走的三弟、四弟和小妹讲述了一遍后,终于是重获自由了,不过却得到了母亲的负面评价。
“自以为是、斤斤计较、毫无男儿气概!”
幸好房俊将逼迫一名女子成为自己的婢女的事隐瞒了下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看着太阳偏垂,房俊和彩儿提着食盒向小楼走去。
人还没走,总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吧!而且今晚若留长孙霞在府中休息,那对此时的房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顺着梯子爬上二楼,推开寝室只见一脸愁容的婢女守在床榻边,而长孙霞竟躺在房俊的床上一动不动。
“她这是怎么了?没事了不挺好的么,看样子怎么还大发了呢。”房俊看了看长孙霞,向服侍长孙霞的女婢问道。
“郎君,你还是自己看吧!”婢女将两页纸张递到房俊身前说道。
“吾长孙无忌今日起与长孙霞断绝父女关系,提笔之日起立即生效,霞再不可用长孙姓氏,若受欺凌与是非,亦与长孙氏无关。贞观十年三初二。”
房俊看着纸上的字迹,有种不现实的感觉。这就断绝父女关系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连给长孙霞辩护的机会都没给。想到自己硬娶彩儿和在府中的胡作非为,突然觉得房玄龄和母亲对自己很是溺爱啊!
“摊上这样的爹,不要也罢!”房俊说着看起第二张,这是一张婚书,是长孙霞许配给郎馀庆的婚书,而最后一张,则是郎馀庆写给长孙霞的休书。
“这都算什么事啊!”随手将几页纸张撇到方桌上的房俊,郁闷的坐了下来,自己是不是把长孙霞害惨了?
“我家娘子最骄傲的就是有个皇后姑姑,和身为长孙家的女儿,嫁给郎明府实非不愿,所以才一直没有同房,因为娘子始终认为她会碰到一个像圣人一般文治武功的郎君。”婢女看着房俊解释道。
“呸!他…”房俊刚要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时,却被彩儿捅了一把,彩儿可是听过房俊吐槽当今圣人的,有些话,可不是能让外人听去的。
“她既然这么在乎,那还不赶紧回去求求情,可能还有挽救的机会,毕竟长孙无忌也是在盛怒之下决定的,难免过于草率,现在证明她是清白得了,在说说软话也许就过去了。”
房俊的话音刚落,长孙霞碰的坐起身子,快步来到梳妆台前。
“小荷,快帮我梳理发髻,家父最讨厌散乱无章了,要一丝不苟的才会舒心。”
……
细想一想,如果自己亲生父亲要与自己断绝父子关系,也是一件接受不了的事情呢,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还好房府的房间够多。房俊想着,和彩儿以及小蝶还有一些奴仆,在废墟中挑选着能用的事物。
也不知道这栋楼是什么时间建造的,经过这一劫也不错,正想着如何多坑点钱来,按自己的意愿重建一栋心仪的住宅的房俊,突然感觉到有人拉了自己一把。
“少爷,你来!”
看着小蝶小声的说了一句后,若无其事的向一旁走去,房俊轻轻的瞥了一眼忙碌的彩儿,悄悄的跟了出去。
“作死啊你?有什么事快说。”房山后,房俊拉过小蝶小声的说道。
“少爷,门厅旁有根柱子是中空的,被砍坏的位置正好破了一个洞,我看到里面有油纸,是不是把人都支开,然后拿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啊?这里在前朝住的可都是达官贵人,说不准还有可能是宝贝呢!”小蝶兴奋的抓着房俊的手臂说道。
“真的?”
“嗯!”
“那好!”房俊说着高兴的走出房山,可却立即傻眼了,只见此时的彩儿正兴奋的指挥着两名仆役对着一根柱子底部拔来拔去。
“少爷你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里好像藏有字画!”彩儿看着房俊兴奋的喊到。
房俊走上前去,伸出胳膊直接搭在彩儿的肩膀上,将彩儿拉出门外问道。
“彩儿,你是真傻呀还是故意的?”
“少爷此话何意?难道在顶梁柱里发现字画你不高兴么,那很可能是名人字画啊!很值钱的。”彩儿疑惑的说道。
“那你说,要是里面真有宝贝,那宝贝算谁的?”
“谁的?当然是房家的了啊!这还用想么?”
“房家?我想让它成为我的啊!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分文没有么?我看你是被我娘洗脑了,哎~”房俊一副丧气的模样说道。
“本来就是房家的嘛!少爷的也是房家的啊?”彩儿撅着嘴说道,似乎物品归属于房家还是房俊,已经成了一个问题。
“出来了,出来了,是油纸包的木盒。”
听到仆役的喊话,房俊急忙跑上前去一把将长木盒夺在手中,当小心的将木盒打开后,呈现出的竟然是两幅画卷。
哎~要是真金白银就好了,房俊想着让奴仆将画卷拿好展开,看着装裱华丽色彩鲜艳的两幅画卷,吧嗒两下嘴巴,很好,不过不适合自己,还是看看能不能卖钱吧!
对于如何鉴定是否能卖上好价钱,房俊有自己的一套办法,那就是用度娘搜索,能搜到的自然不是默默无闻之辈,要是度娘都没有收录,那就不想了。
“好、好,哈哈~快收好了,你们几个谁都不许把在这发现两幅画的消息说出去,听到没有?”房俊兴奋的说道。
董伯仁和展子虞啊!竟然是前朝的名家,而且介绍上二人关系还很不错,想必两幅画放到一起出售,一定会卖出一个好价钱。
“管好你们的嘴,等我把画卖出去赏你们点,要不然家法伺候!”房俊将画卷重新收入木盒,看着几人即诱惑又威胁的说道。
对于几人略显怪异的眼神,房俊没有理会,难道这里发现的东西都归我不对么?既然归我那怎么处理都是自己的事,等买了钱后,就可以多买几个奴婢开更多的小金库了,生活简直太美好了!
满脸得意之色的房俊抱着木盒转身向马厩跑去,可刚抬起脚步便止住了,只见不知何时,房玄龄竟然领着一大家子人出现在废墟前,房俊急忙将木盒藏于身后微笑着说道。
“阿耶、阿娘,你们怎么来这课?”
“来看看,很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竟未做出逾越之举,为父甚慰!你拿的是什么画,让为父鉴赏一番如何?”房玄龄面带微笑的说道,与之前对待房俊的态度可谓是判若两人。
不过在房俊眼中却是觉得分外的渗人,急忙退后两步尴尬的解释道:“那个…共处一室也不是只能睡觉,谈谈人生啊~理想什么的都很不错的!呵呵~孩儿还有事,先走了。”
房俊说完撒腿便跑,可还是被大哥房遗直阻拦了下来。
“二弟慌什么,父亲对字画颇为了解,只要看上一眼便知道真伪价值几何,届时二弟若想出售,也省的被奸商蒙骗不是。”
“呃~这个…不用麻烦了,作画之人我听都没听过,肯定不值几个钱,我就拿去玩玩。”房俊急忙推说到。
房遗直直接伸出手抓到木盒上,可见房俊竟然没有松手不说还紧了紧,这不禁让房遗直疑惑了起来,不过面对空有武力的弟弟,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
“二弟说笑了,你已失忆,又怎么会记得几位名家呢?即便没有失忆,恐怕二弟你也不知道有多少名家吧!”
我靠~这是鄙视我么?房俊听了房遗直的话愣了愣,刚要用力挣脱卢夫人一步跨到两人中间,直接拍掉房遗直的手掌说道。
“干什么呢?兄弟二人成什么样子?都去一旁站着去,盒子哪来!”
房俊深深的谈了口气,还是不情愿的将木盒递到母亲手中,随后便跟在房遗直身后笔直的站到石凳旁。
“大哥,咱是亲兄弟,你做这破坏兄弟感情的事不好吧,就不怕我跟你玩阴的?”房俊不满的说道。
“何必这么认真呢?大哥只是想借此机会跟你说说话,你发病时打死过一只鹦鹉还记得么?现在病好了,就没想对鹦鹉的主人有所表示么?”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那只鹦鹉是谁养的啊?”房俊看着房遗直问道。
“那个鸟笼,你大嫂至今还不舍得丢弃,那只鹦鹉可是你大嫂心爱的宠物,二弟,有空出门的时候给你大嫂买一只吧,没钱我给你拿。”
“哎呦我滴亲哥唉~一句话的事,何必拐弯抹角的呢?明天我就去给大嫂赔礼道歉,绝对给她买回一只最漂亮的鹦鹉。”
房遗直看着房俊沮丧的表情,试探着问道:“看你这样子,那两幅画有什么名堂不成?”
“没,就是董伯仁和展子虞的画。”
“是么?竟然能从家中发现两幅名家字画,你这时运真让我不得不佩服了。二弟,商量个事,把展子虞的画送我吧!些许银钱也行,大哥对展子虞的画很是喜欢,可你大嫂掌钱,不让我买。”
“什么意思?父亲不抢我的画啊?”
“你想什么呢?你觉得父亲会抢你的画么?”
听到房遗直的话后,房俊再次开心了起来,看着房遗直说道:“对!父亲怎么能抢儿子的画呢,哈哈~那个,明天我去问问能卖多钱,再考虑给不给你呗?”
房遗直看着房俊眼角一阵抽搐,这二弟是在逗我么?
……
“妙极!妙极啊!”正仔细观摩两幅画卷的房玄龄突然拍掌高喊两声,拉过疑惑的卢氏指着画卷说道。
“娘子你看,这两幅一为游猎一为春江,董之游猎的左侧与展之春江的右侧均为二人的巅峰妙笔,可反观董之游猎图的右侧与展之春江图的左侧,似有股董在模仿展,而展又在模仿董的奇妙之感。”
“这又如何?董、展二人本是好友,相互学习画技、切磋画技已是世人皆知,晚年画作趋向中和并不意外。”卢氏不解的说道。
“是极,可这回在看!”房玄龄说着,将游猎图右侧的装裱小心的折弯,而后又将春江图的左侧装裱折弯,将两幅画卷慢慢的靠近一起。
此时众人已被吸引到画前,均是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二幅画作竟然能够合二为一,山水林石甚至是跑动的动物都分毫不差的合并到一起,行成为一副全新的春江游猎图,在画风渐变之下,竟分不清此画作究竟出自董、展谁人之手。
“如何?此等合作之法闻之未闻、见所未见,二人有此佳作当为鬼才,此画作亦可谓传世之宝,应承于圣上观摩才是。”房玄龄说着小心的将两幅画作收起,可听说要承给李大大看,房俊立刻就不干了,试问这么好的东西进了皇宫之后,还出的来么?
“父亲,可不能这么干啊!这画是我的。”
“俊儿,此画既已出世,便非一人之收藏,若传于后世,只会惹来无尽灾祸,还是放手吧!”房玄龄看着房俊劝慰到。
“这全是我们房家人,只要不说出去不就…”
还未等房俊把话说完,房遗直便扶着房俊的脑袋转向二楼,此时二楼的窗户内正伸出两个脑袋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众人。
“哎~二弟!大哥也想把画留下的。”
“看什么看,收拾完了赶紧回家去!”房俊对二楼吼了一句后,对房玄龄说道。
“爹,拿去卖钱还不行么?”
“痴儿,此画作若拆分来卖换取银钱有限,若合并则虚价太高,非常人能够承受,然房家的这处产业乃当今圣上所赐,所以还是不要想了。”卢氏摸了摸房俊的脑袋说道。
“那…好吧!真憋屈。”房俊郁闷的抬起头,看着尴尬无比的房遗直说道:“大哥,你欠我一百贯钱,两幅画刚刚送你了。”
“……”房遗直只觉得自己冤得慌,刚刚不是说的再考虑么?
“臭小子,病前天天吵着当将军,现在可好,见了钱连家人都不顾了是吧?”卢氏一把掐住房俊的耳朵训斥道。
“别~娘、娘啊,我和大哥开玩笑呢,不要钱,真的不要钱了。”
房俊有些晕,为啥又是掐耳朵?但这次真不敢反抗了,不过房俊更为在意的还是这幅两副画,有这种画法么?为何度娘上没有搜到,这个大唐,是真实历史中的唐朝还是某个平行世界的大唐,现在,房俊忍不住再次琢磨起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