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我相信你的承诺,不过,我也把话说到前面,如果真要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就只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说完,也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而是突然站起身,神色肃穆地将双手放在胸口,然后飞快地打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印诀。
原本还想开口解释一下的魏爱国,看着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手势之后,涌到嘴边的话顿时就给又给咽了回去。
而在折腾了差不多十来秒的印诀之后,随着宁致远一声"敕!"双手飞快地在床上那位的身上,连连点下。
由小腹开始,一路向上,直到最后一指点在眉心之处,足足停了二十多秒之后,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移开手指。
说时迟、那时快,从打出印诀到吐气收指,前后也不过一分钟的样子,而期中的变化,却是令人目不暇接的快。
等宁致远移开手指之后,自己身上和床上那位的身上,却不约而同地冒出一阵水雾,脸色却变得相当苍白。
只不过,等为这一幕心中震惊不已的魏爱国,将视线投到病床上时,却发现不但自己这侄孙女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甚至于,在眉心略上一点的额头处,还多出一枚大约小指第一指节大小,纹路复杂但却异常清晰的血色符箓。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宁致远身形却是一个摇晃,仿佛站不稳一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呼吸粗重不已。
这种情况下,原本就已经有了误会的魏爱国,更是以为对方为了救自己的侄孙女,消耗得太多,心中顿时一阵歉疚。
"小友,你没事吧?"
"放心吧,魏老,死不了,就是...算了,救都已经救了,再说这些反到是显得我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感受着那发自内心的真挚关切之意,满头大汗的宁致远,摆了摆手,一付刚准备开口,又给咽回去的意思。
"不不不,小友你这话就说错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这双眼睛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唉...都怪我啊。"
看着只是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不管是气色还是眼神,前后就完全是判若两人的对方,魏爱国这心里就更是愧疚了。
"好啦,魏老,你不是一直说我们是忘年之交嘛,为了朋友付出一些也值得。你这侄孙女眼下已经没事儿了。"
"我用自身真气,催动其气血,凝聚成一枚符箓,将那道寒气彻底锁住,让她能够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情况下,慢慢消化。"
"等寒气消化完之后,这枚符箓就会自行消失,人也会随之醒来。而你侄孙女也会因为寒气的伐毛洗髓,得到不少的好处。"
"只不过,具体能达到什么程度,就只能看她个人的机缘了。现在,还得麻烦魏老准备一间静室,消耗太大,我快撑不住了。"
靠在椅子上的宁致远,强撑着说完这段话之后,整个人就仿佛虚脱了一样,满脸的苦笑之色。
而听到这话的魏爱国,也知道眼下可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当下跑到病房完把自己的徒弟给叫了过来。
等宁致远被两人给扶出来时,那模样让正碍于苏紫纹还处于半裸状态,只能等在病房外的五个家伙,顿时吓了一跳。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魏老的那一句"里面已经没事儿了,赶紧让护士把衣服给里面穿上,其它方面等我回来再说。"给吸引了过去。
很快,刚刚被赶走的护士拿着一套新的病服再次进到了病房之中,不过,很快就被苏紫纹红润的气色给吓了一跳。
不过,惊讶归惊讶,到是没忘记自己的工作,在发现对方的身上的内衣,甚至是床单都已经湿透后,不由迟疑了一下。
可是一想到到刚刚得到的叮嘱,最终也没敢做什么其它的动作,只是将手里的病服给床上那位穿上,就走了出去。
在听护士说完了里面的情况之后,惊讶不已的那五位"酱油众"立时走了进去,接着就被苏紫纹的状态弄得面面相觑起来。
而被安排到另一间空置的特护病房里的宁致远,则将后续的一些注意事项说完之后,就在病床上盘腿修炼起来。
在刻意的气氛营造之下,很快,丝丝缕缕地雾气就开始从身上蒸腾而起,最后却在头顶的上方凝而不散。
"我次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被自家师父留下来照看的李长青直接暴了粗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的某人,脑子彻底僵了。
虽然因为跟着魏爱国的缘故,也听说和接触过一些比较神秘的东西,甚至自身也在练习一种养生功法,并且小有所成。
但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直观了,但凡看过一点武侠或者仙侠小说的人,都会直接联想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说法。
虽然以前也曾听自己的师父说过,甚至也跟着接触过几位民间的奇人,但哪有过这么直观的视觉冲击。
再联想到自己从对方手上得来的那枚玉符,还有黄良拿出来的那种同一个药方,药效却明显要强上很多的药水。
缓过劲来的李长青,也跟魏爱国一样,下意识地就把床上的某人给当成了神秘流派的传人,心中自然是另有一番感叹。
只不过,不管是魏爱国还是李长青,又或者是那五个从头到尾都没能说上什么话的"酱油众"都不知道得是。
宁致远所表现出来的这个状态,压根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一回事儿,说白了,就是特意为了营造气氛而人为出来的。
虽然现在还不是一个正式的炼气士,但凭借着五行宝镜的功用,想营造出一个为了救人,消耗过大的模样实在太简单了。
至于,之前关于真气的说法,还有治病时的手法,以及打坐恢复时所表露出来的奇异景象也都是故意做出来得。
之所以会这么做,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宁致远也是在仔细地衡量了一下得失和利弊之后,才做下的决定。
以前的遮掩,一来是自己的实力不够,自保不足,太狂妄的话很容易出事。二来则是因为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
当然,眼下这么做,并不是宁致远改变了初衷,不想再好好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而是想玩争霸或者别的什么。
只是,这事情眼瞅着已经找上了门,还碰巧撞到了一起,就算是尽可能地去遮掩,也不可能像没发生过一样。
所以,与其坐等别人没搞清楚情况上门找麻烦,还不如表露出一定的实力,并且卖个人情,让那些家伙自己个儿掂量一下。
不过,让宁致远比较满意得是,自己当初再三叮嘱的有关,玉符的存在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魏爱国师徒俩做得很到位。
其实,床上的那位,一开始受到的小惩罚,只要戴上玉符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消散,根本不会落到刚刚那种凄惨地步。
可这师徒两人,却偏偏连提都没提。甭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就信守承诺这一点,就足以让一般人汗颜了。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回到苏紫纹所在病房的魏爱国才重新走了回来,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那一幕给惊呆了。
好在,相对于李长青来说,魏爱国接受到的奇人异事更多,再加上之前治病的手法,到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长青,今天的事情,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泄露,否则,就算小友不在意,我也会严追究你的责任,知道嘛。"
听着自家师父极为严厉的语气,还有双眼中透露出的郑重警告之色,李长青再傻也知道这件事儿的严重性。
"放心吧,师父,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别人就是想问,我也根本没东西可说。"
感受着自家徒弟脸上认真的神情,相处这么些年也知道对方不是那种碎嘴性格的魏爱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很好,你能做到这一点师父很满意,放心吧,等这边的事情了了,我和小友切磋的时候,也会把你带在身边。"
"算起来你跟我也那么多年了,眼下我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不如从前,确实是该退下来了,以后,就全靠你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句话,但落在李长青的耳朵里,哪里还听不出自己师父这是打算把衣钵给正式传给自己。
别看这么些年下来,魏爱国身边只有李长青一直跟着,但一直对大徒弟吴靖宇的病情没有放弃过治疗。
特别是近段时间,吴靖宇的病情更是有了关键性的好转,这种情况下,很想继承自家师父衣钵的李长青,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感。
可偏偏在这时定下了传下衣钵的事情,甚至,与某人切磋时还把自己带在身边的说法,就更是一种提携、一种认可。
如此意外的收获,李长青怎么能不狂喜。
好在,狂喜归狂喜,李长青也并没有傻到得意忘形,而是恭敬地站立在一旁,一脸认真和肃穆地说道:
"师父,您请放心,弟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感受到自己徒弟情绪波动的魏爱国,却是很欣慰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高兴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直盘坐在病床上,保持着类似"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状态的宁致远,却突然有了新的变化。
那凝聚在头顶的雾气,在一阵翻滚之后,化作两道白线,从上而下地顺着鼻孔,源源不绝地钻了进去。
这样的动静立时引起了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师傅二人的注意,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再说其它,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什么。
随着雾气化作的白丝涓滴不漏地全部被吸入鼻孔之后,病房之中,突然就响起了一阵仿佛潮涌的"哗啦"声。
而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原本脸色还比较苍白的宁致远,气色总算变得红润了些许,不过,与来时相比还是有所不如。
随着潮涌的事情渐渐淡去,依旧保持着打坐状态的宁致远却突然朱唇轻启,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原本应该是无形气息,却诡异地呈现出雪白之色,仿佛利箭一般脱口而出,足足打出去一米多远,才最终散去。
而这口气箭刚一出现,站在病房里的魏爱国和李长青,就不约而同地感受到阵寒气扑面而来,室内的温度立时有所下降。
就在两人因为刚刚的异响声和吐气成箭的一幕,感觉震惊不已的时候,却见病床上的宁致远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呼...有劳魏老和李大哥帮忙护法,我已经好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