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茜暗笑一声,瞧瞧大家,不再说话。
馆长还在重复着对大家的谢意,突然看见大家整装待发的架势问道:“你们是要离开这里回国了吗?”
“我们是要离开这里,但不回国,而是要去寻找亚特兰蒂斯”,张芸莱回答。
“那你们准备去哪里啊,有线索了吗?”馆长关切并且很有兴趣的问。
“没有呢”,张芸莱低下头,难掩失望之情。
馆长思索一下,接下来的一席话如同拨云见日一般,使大家豁然开朗。
“去克里特岛吧,那里或许有线索,因为我年轻时候在克里特的教堂壁画上曾经看到过相关记载。”
张芸莱振臂一呼,几乎感激涕零,许清洳也一展愁容,现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馆长在在张芸莱早已准备好的电子地图上指出,克里特岛的位置,又怕大家不理解,又在现场给他们画了一张草图。
众人对馆长的慷慨相助千恩万谢,然后纷纷起身向馆长告别。馆长也与大家依依握手,然后操着并不流利的汉语说道:“一路顺风,保重。”
众人走出博物馆,回头遥望,馆长依然在那里和大家挥手作别。
“馆长人真好,实在是太热情啦”,许清洳对他赞叹不已。
“当然啦,本身就特别热情,再加上你的金瓶子,自然而然的就‘特别’了”,美茜回应道。
不由得大家已经走出很远,虽然依依不舍,可是也不能一直走下去,正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胡光头站出来做了那个煞风景的人,“美茜啊,你也别送啦,回去吧。”
众人看看胡建军,虽然他说出了大家想说而不情愿说的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感激他,反而嫌他多管闲事。
美茜咬着嘴唇,深情款款的望着大家,虽然她也晓得总会有这一刻,但是意识到这一刻即将到来时,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她强忍着内心的不舍与悲伤,缓缓的抬起右手,和大家挥手拜别。
“不对、不对”,张芸莱突然跳起来自言自语。
众人疑惑不解,赶忙收住脚步,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张芸莱继续说道:“美茜还不能走,我们还必须依赖她的帮忙呢。”
“想的美,你是太阳啊,谁都围着你转,说帮就帮啊”,美茜虽然嘴上拒绝,双脚却一步不停的向他们靠拢过来。固然不知道能为大家做什么,但是能继续呆在一起,美茜还是满心欢喜。
许清洳看了一眼美茜,又看了一眼张芸莱,酸溜溜的说道:
“如果你舍不得,就留在埃及当女婿,我和光头去就是了。”
张芸莱没有理会许清洳的无理取闹,而是郑重的向美茜问道
:“你知道哪里能买到二手船么?”
“你买船干什么呀?”美茜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我们怎么去克里特岛,打车吗?”张芸莱反问大家。接着他又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只能乘船。当然可以租船去,可是亚特兰蒂斯呢?我们不能也租船吧,索性我们干脆就买一艘,既经济实惠,又方便自在,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张芸莱的解释,大家都跃跃欲试,仿佛已经开船置身大海,披荆斩棘,乘风破浪,悠然自得。只有许清洳努起嘴巴,把十二分的不开心全挂在脸上,质问张芸莱:
“为什么要买二手的呀,我可从来没有用过二手的东西。”
张芸莱一看,这大小姐又耍小性子了,赶紧上前安慰说:
“不是非要买二手的,只是咱们要求的船型有些特殊,既能依靠风力,又得能使用常规能源;既不能太小,容不下我们,也不能太大,浪费空间和能源。如果想要全新的话,必须到船厂定制。虽然我不是内行,但没有三五个月肯定完成不了。你说你能等吗?”
一席话说得许清洳哑口无言,张芸莱继续趁热打铁,
“再说,二手的东西,也未必都不好用。如果识货的话,甚至比新的都耐用,因为它已经磨合好了,不需要再额外费功了,那不是一举两得吗。你说,咱何乐而不为呢?”
许清洳张口要反驳,张芸莱却没有给他机会,又笑嘻嘻的补充道:
“再说呀,你说得就不对,谁说你没用过二手的东西,别的咱不说,就你时刻呼吸的空气你敢说那都是为你‘精心打造、独一无二’的一手货吗?”
许清洳扑哧一笑,骂了句
“好吧,好吧,二手的就二手的,这次听你的。”就随众人一起出发,去挑选他们的“二手坐骑”。
在美茜的带领下,众人很快来到一个专门从事二手船拆装买卖的船厂。放眼望去,堆了许许多多的船,各式各样,千奇百怪。说也奇怪啦,原来最不情愿来的就是许清洳,现在她反而是最活跃,上蹿下跳的,就好像是一个小孩被人领进了玩具店一样,别提有多开心和激动。
虽然能充分满足许清洳的好奇心,但是这样盲目的逛下其也不是办法,于是张芸莱和美茜商量,叫过老板来,把他们需要的船型告诉他,很快便锁定了一艘——八成新的,风帆和柴油混合动力,样式和外形大家也都比较满意,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成交。
张芸莱和美茜与老板敲定着交船的细节,诸如救生设备是否齐备完好、燃料是否注满、电瓶是否耐用、舱室是否新装等等。
许清洳可按捺不住啦,拉着胡建军嚷嚷道:“走啊,光头,去参观一下咱们的新家吧。”
这艘船虽然从外面看并不大,但是船里住舱并不少,共有五个,许清洳挑了一间大的,对胡建军说:“记住,这是本小姐的了,那两间是书房,剩下的你们随便挑吧”。
胡建军尴尬的回了一句
“您可真大气,俺光头在此谢过大小姐了,敢问大小姐,您这船的番号是多少,名称是什么呀?”
“哎呀,你倒真提醒我了,让我想一下啊”许清洳还真格煞有介事的思索起来,片刻后说道“有了”,
她一边拍着桅杆一边嚷道,“就叫“蜉蝣一粟”号,取自苏轼《赤壁赋》,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岂不是非常切合我们此次行动的主题。”,她在那儿自鸣得意,显然对她的灵感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