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舱门打开时,舱室中的情形更是触目惊心,VIP里面一片狼藉。被子漂浮在水中,褥子挂在床头,桌子堆到了椅子上面,玻璃的残渣在天花板上,悬浮的酒瓶中游动着小鱼。
在房间里,没有看到殉船海员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从骨架结构上看,应该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虽然只剩一堆白骨,但是从位置以及骷髅的姿势中不难想象他们临死前的挣扎和痛苦。
指骨脱落在窗前,那是耗费多大的力气想打开那扇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的窗;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一个东西,虽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但是从剩余的包装看,应该里面原本装的是一块奶酪。
VIP的孩子都没有逃掉,这艘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故事,张芸莱心中疑问越来越多,他恨不得直接将整个船搜个遍,来寻找想要的答案。
可是一旁的许清洳却拉着张芸莱的手向外走,示意他看看别的房间。
顺着走廊,接下来的房间几乎都带有VIP的字样,张芸莱每打开一扇门,里面都会有一名殉难者,并且这些殉难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都不是自愿殉难,而是被迫的。所以一个十分矛盾的问题在张芸莱的脑海中生出,如果是被迫的为什么要将房门反锁住?如果不是被迫这些人为什么会有临死的挣扎?到底是被骗还是被威胁?关于这艘船的一切似乎有着毫无止境的谜团。
与此同时,胡建军也在外面和海龟周旋。一方面由于心有旁鹜,担心他俩的安危,另一方面由于海龟精灵旺盛,所以胡建军显得有些吃力。也难怪,毕竟人类的老祖宗早已脱离海洋几亿年,即使你再好的水性,时间一长也难免力亏啊,但是为了分担张芸莱那边的压力,胡建军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和海龟周旋。
时而正面和海龟搏斗,用鱼枪专刺它的脖子和眼睛等脆弱的部位;时而躲到礁石后面,出其不意的来个背后袭击;时而下潜来个诱敌深入,时而上冲来个雷霆万钧,真实将游击战的无赖性发挥到了极致。
张芸莱和许清洳继续在沉船中探索,每到一处心中的疑惑就会多积分。直到这艘船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西班牙语的华丽房间,张芸莱扫描了下那个西班牙语,经过翻译确认那是这艘船的船长室。
船长室的门,没有反锁相反轻轻一推就进入了这艘沉船的船长是。船长室倒不那么凌乱,一切物品都颠倒的那么有次序,显然是有人将这里的东西都加以固定过。船长的遗体也是安然绑在椅子上,虽然经历了百年的洗礼,但是他依然在那里倒立着没有散落。
经过海水的冲刷,烟灰缸已经长满了绿藻,但是看着眼前的一幕,张芸莱似乎看到这艘船的最后时刻,船长在那里悠然的吸着烟,静待命运的抉择。
在张芸莱还沉浸在遐想之中,许清洳却拉着他向一个保险柜走去。虽然是保险柜,但是经历不齐海水的服饰,所以稍微费了一些力气,许清洳就讲这个保险柜打开,一些文件和破碎的纸片从保险柜中倾巢而出,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金币。
失望之余,许清洳发现还有一个惊喜,他们发现了一个瓶子,一个纯金的瓶子,一个封闭良好的纯金的瓶子。
虽然没有找到海底冰,没有找到珍珠,但是他们压抑的心情终于得以些许释放,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有了这份满意的收获,许清洳和张芸莱信心倍增,他们断定,那颗珍珠就在这艘船的第三层呼唤他们。
可是他们刚要向第三层进发,超光却发出了报警信号,这可把张芸莱惊出一身冷汗。因为缺失了超光对他们来说,在水下就是个瞎子,能否或者回到“波塞冬”上都会是个问题。
而此时,胡建军才注意到了这边的变故,心系张芸莱的安危,所以也不在与海龟纠缠,朝着沉船这边游来。可是当胡建军回头时候,惊奇的发现海龟没有再后面紧追不舍。原来是失去了珍珠的吸引,海龟自然不会对这艘沉船感兴趣,所以所有的海龟动冲超光去了。
胡建军已经一步步的靠近沉船,由于没有了明确的光源,只能在沉船上方摸索的前进。
而此时,船长室中的张芸莱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用超光将海龟吸引走之后,关闭超光,控制它悄悄的向沉船靠近。
许清洳见胡建军的危机已经解除,拉着张芸莱向最后一层进发,并且打算直接打穿第三层的船底,直接和胡建军汇合。
可是当许清洳和张芸莱进入第三层的时候,不禁大失所望,因为他们发现最后一层只是堆放货物的货仓,不但没有他们预想的珍奇异宝,反而是破铜烂铁糟锚绳胡乱的堆砌在天花板上,上面附着着奇异的海洋生物。
这场景虽然让人望而却步,鱼儿可是闲庭信步,游哉悠哉。偶尔吱呀一声,一个破铁柜子从上面翻落下来,吓的鱼儿四散而逃。
张芸莱仔细搜索了一下这层,没有发现之前的珍珠,珍珠仿佛并没有流落到这一层。于是许清洳拔出长剑,在腐朽的船壁上,随意的划了几下,船上的朽木顺势而落,许清洳拉着张芸莱从第三层的船底游了出来。
而另一边,张芸莱引走了海龟之后,控制超光找到了胡建军,胡建军在水下终于再见光芒,此时胡建军也见到了水下的张芸莱和许清洳,他们正在这艘船的船尾,自己则是在船头,所以胡建军打算和二人汇合后去“波塞冬”号上补给一下在继续探索。
胡建军在船头向船尾游去,可能是因为体力不支,也可能是因为摆脱海龟的缠斗心里有些放松,他本想扶着沉船省些力气,可是手刚一触碰,一条章鱼便唰的一下粘住了他。原来章鱼早已在这个出水孔安了家,刚好被他碰到,家园入侵,哪有不报复之理。章鱼又迅速的伸出许多触手,欲将入侵者“绳之以法”,胡建军手中用力一甩,将这只章鱼轻易的就投进了海中。
而胡建军的另一只手,突然一滑,好像又碰到了什么东西,借助超光的光芒,胡建军定睛一看,原来沉船底部船头处,竟然挂着一颗荔枝大小的黑珍珠,黝黑的贼光炫人眼目。胡建军将黑珍珠拿在手里掂掂分量,很轻,如果不是挂在船上,这东西肯定会浮上海面。
隔着潜水服,胡建军用手搓搓,也不见任何剥落迹象,反而更加光彩夺目,胡建军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几乎要喊出来了。
“我找到了一颗珍珠。”
此时许清洳一手抱着那个金的瓶子,一手拉着张芸莱,从船尾赶了过来,众人还没来得及交流发现宝物的喜悦,却发觉附近的水族很乱。
张芸莱急忙调动超光去侦查,可是不久超光传回来的信息不禁让张芸莱惊呆了,因为刚刚太专注于海龟,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群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