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身躯壮硕，金发碧眼，梳着背头，发型有些凌乱。
他打了一个饱嗝，眼神迷离，像是喝醉了。
丽香上前，有些吃力地将他扶到卫生间，进行催吐。
待吐通畅后，她又拿起热毛巾，想要给他擦脸。
迈克尔的脖子上，是其他女人种下的小草莓印记。
丽香视线停留在上面，动作一僵。
她抬手擦了下迈克尔脸颊上的口红印，看向指尖的红晕，什么也没有说。
画面一转，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丽香坐在桌前，上面摆放着一些清单和银行账单。
瞧上面各种红字，看起来有些入不敷出。
她拿出手机，给迈克尔编辑短信。
输入了一长段，顿了顿，全删了。
再输入完一长段，又全删了，始终没有发送出去。
丽香开始不断揉着头发，显得很是恼火。
咔嚓。
房门开了，是早乙女露一回来了。
“妈？”此时的露一，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模样很是清纯甜美：“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上去做作业吧。”
“哦，好的。”露一背着书包上楼，不时回头瞥向她，目露忧色。
待露一上楼，丽香把账单整齐的叠好。
桌上，还有几张零散的薄纸。
她盯着看了十余秒，抓起来揉成纸团，狠狠地丢进垃圾桶里。
视角下移，丽香身子后仰，躺在沙发上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她坐正身子，摸出手机。
在翻动通讯录后，拨打了一个号码：“喂。”
“是丽香啊，什么事儿呀。”电话那头，是个尖细的女人声音。
“美奈子，你之前买房借了我五十万……”
“哎，丽香。”对方的音调一下就变了：“你放心，这笔钱就算你不说，我也肯定会还的。就是……这个，最近吧，这手里，那个……实在有点紧。太郎马上要读书了，开销不小，再穷也不能穷教育，是吧？还有山田的公司，最近在裁员，闹得人心惶惶的。我们每月还有老人赡养，还有车贷。丽香，我是真的很想还钱，就是，哎，拿不出来啊。不然，再缓缓?”
如今还钱的是大爷，一般这样说，就是不想还的意思。
视野收缩，丽香深呼一口气：“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躺在沙发上发呆。
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丽香又摸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
小林和也。
她盯着通讯录上的名字，沉默良久，摁下了拨打键。
电话很快就通了，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丽香吗？天啦，真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呃……”丽香顿了顿，声音有些僵硬：“没，小林君。就是……好久没联系了，打个招呼。”
对方显然不相信这种说辞，问道：“真的没事吗？你以前可是从来不给我打电话的。丽香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没……没有。”她揉着头发，思绪有点乱。
“有困难你就直说啊，丽香。你知道的，认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要有困难，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个小林君，我最近手里……确实有点紧张。”
听到是借钱，小林沉默了片刻，声音压低，试探性地问道：“丽香啊，你准备借多少？”
“二十万吧，不然十万也行，等我拿到钱了，会尽快还你的。”
霓虹国的日元，折算下来，十万大概是龙国五六千龙币的样子。
小林又沉默两秒，语重心长地说道：“丽香啊，现在赚钱都不容易。你有两个女儿要照顾，经济紧张，我也理解。这钱啊，不说了，肯定借！你看多久方便，咱们约个地点喝一杯，好好聊聊这件事。”
这句话，暗示意味十足。
要是两人碰面喝一杯，就绝不会只是喝酒那么简单。
“没事了，小林君。刚才已经有朋友给我汇款了，那就先这样，挂了。”
丽香随便捏造了一个借口，掐断电话。
几秒后，小林的电话又打来了。
丽香扶着额头，盯着手机屏蔽上显示的号码，将其拉入了黑名单。
呼~
长吐一口浊气，丽香脱力地躺在沙发上。
过了半分钟不到，露一从楼梯上走下，来到身边坐下；“妈，你怎么了？”
丽香摇头，故意岔开话题：“露二呢，还没放学吗？”
“她不是参加补习班么，要晚点儿回来。”
“瞧我这记性。”丽香自嘲一笑，摇摇头。
“妈，好久都没见到爸爸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丽香言语一滞，沉默片刻后点点头：“好。”
视线陡然变黑，四周景色再次变化。
眼前，是一栋摩天大楼。
楼顶巨大的招牌上，写着‘佩恩电子科技公司’。
丽香牵着露一的手进入大楼，来到前台咨询：“你好，我想找迈克尔佩恩。”
“抱歉。”前台的姑娘语气平淡，面无表情：“董事长有重要的客人，现在不方便，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丽香摇头：“我是……”
还没等她说完，前台就打断道：“抱歉，女士，如果没有预约，是不能为你安排的，请预约后再来吧。”
大厅内，走来一位络腮胡的霓虹男人。
他看到丽香后，连忙上前鞠躬，还给了前台姑娘一个暴栗：“什么服务态度，这是董事长夫人！”
说完，男人赔笑，不停地搓着手：“我是这儿的经理，夫人。真不好意思，这位是新来的，不懂事。您看，要不要通知董事长吗？”
“不用，我直接上去就行。”丽香面带微笑，看向眼前的经理：“他在几楼？”
经理看向前台，那姑娘单手捂着脑袋，翻阅资料后回答：“夫人，董事长在17楼，会议室。”
丽香这次是来找迈克尔要钱的，考虑到面子问题，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乘坐电梯，丽香带着露一赶到十七楼。
叮。
电梯门开了。
走廊上很空旷，一眼望去，都没个人影。
“啊~啊~”
一道浪叫似的呻吟，从尽头的房间传来。
身为女人，丽香很快就明白了这声音代表着什么。
“露一，你在这里等我，乖乖的，别乱走哦。”
“好的，妈妈。”
丽香整理了一下衣领，强压着怒气，循声走去。
走廊的尽头，是会议室。
门没关，露出一条三指宽的缝儿。
“啊……不……不要……不要停！”
丽香悄声来到门边，探头一瞧，登时睁大了眼睛。
屋内，迈克尔和一个女人背对门口，以传教士的姿势，在桌上进行着苟且之事。
他和那女人的头上，都有两枚乌黑的犄角。
两条又黑又粗的尾巴，肆意交缠在一起。
加上他们黑红色的皮肤，显得更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