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顾煜祺重复了一遍,忽然暴起,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大声喝道,“微不足道!”
屋里安静下来,慕斯年并不畏惧,现在就是要让顾煜祺发泄出来。
尚弈叹气,却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开口。
过了一会,顾煜祺自己坐了下来,“在外人眼中,在微不足道,在我心里也是无可比拟的珍贵。”
“我不能明白,我愿意为多多放弃一切,为什么她要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替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都没有问过我一句,我是否愿意,我是怎么想的。”
“就算她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需要的东西,就算是再好,又能有什么用!”
“我不需要她这样为了我着想,不管你们怎么看我,觉得我没有出息也好,觉得我无能也好,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仅此而已。”
“对我来说,一整个顾家,也比不上她。”
顾煜祺的声音带了几分悲戚,眼睛里也有泪光闪现。
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真的到了伤心处,男人的眼泪并不比女人的轻。
“你以为钱多多不知道吗?”慕斯年没有丝毫的动容。
“你到现在还没有清醒,离开了顾家,失去了顾家少爷这个身份你还剩的下什么,你什么都不是,这样的你又凭什么说保护爱人,又凭什么指责钱多多。”
“她替你做的决定就是最适合你的决定,也是对你,对她最好的决定。”
顾煜祺双手掩面,其实,慕斯年说的这些,他不是不明白,但就是转不过弯来。
钱多多的这个决定在他住院的档口提出来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钱多多为你铺路了,你也该看看眼前的路,也该想想怎么走。”慕斯年此时像是个老大哥一样,语重心长的教导自己的小弟。
“别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苏念这边也正在和钱多多说话。
“现在公司已经没事了,之前因为顾夫人而丢掉的项目都回来了,她给的那些钱,正好能让公司回复正常的运作,我们家的房子也回来了,我和爸爸妈妈搬了回去。”钱多多和苏念说着各种的好消息,但是一句都没有提,她现在怎么样。
“那就好,多多,要是家里还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现在没有什么顾虑了。”
“嗯,我知道,真的有事情找你帮忙,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多多,等家里的事情稳定下来,你还回平城吗?”
钱多多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回答,“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但是至少一年内,我不会会平城了,我答应了顾夫人的,说到就要做到,你和微微如果想我了,就尽管来看我,我给你们预备好房间。”
“好,等慕家的事情的稳定下来,我就和微微去看你,我们的闺蜜之夜到现在还没有过呢。”苏念似乎是抱怨道。
“还不是你家慕斯年太粘人了。”
两人说着话,渐渐的岔开了话题,最后挂电话的时候,苏念嘱咐钱多多,“多多,你一定要好好。”
“我知道,放心吧。”
挂了电话,苏念久久不能释怀,越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可能越是放不下,但是这份感情却爷只能一直藏在心里了。
秦胤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打电话来找苏念求证。
“是。”苏念没有隐瞒。
“那……多多还好吗?”秦胤问。
“好也不好。”
“我想去看看多多,你觉得现在合适吗?”秦胤问。
苏念该如何回答呢,“你自己决定比较好。”
“谢谢,我知道了。”
翌日,秦胤和邵老爷子提出要离开一段时间,邵文珊的反应异常的激动,“你去哪,去干什么,在这里待着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什么忽然要走?”
邵文珊的反应太激动,邵老爷子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才转头问秦胤,“去多久?”
秦胤踌躇了一下,“不一定。”
“你去吧,在找我这里也待了挺长时间了,是时候离开一段时间了。”
“多谢您。”秦胤站起来,对邵老爷子鞠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您对我的照顾和教导,我都记在心里,我会再回来看您的。”
邵老爷子点点头,“什么时候走?”
“今天。”
“好,吃完这顿饭吧。”
“爷爷,您都不问问他去哪吗?”邵文珊一听秦胤要走,心里是急的不得了。
“去哪都是他的权力,吃饭吧。”
吃过饭后,邵文珊就一路跟着秦胤去了他的房间,邵老爷子看到了,但是却假装没有看到,然后去院子里喝茶了。
邵文珊霸着秦胤的行礼,“你为什么突然要走,你说清楚,说不清楚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秦胤颇为无奈,“我有事,必须得离开。”
“什么事,你要是有事的话,尽管去办你的事,办完了你再回来,没有必要把东西都带走吧。”
“邵文珊,你快让开,我很着急,今天必须要走。”
“那你告诉我你去哪?”
“我去哪告诉你作什么,这是我的私事。”
邵文珊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去找那个人?”
“谁?”
“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过了一会,秦胤点点头,“是,所以你赶紧让开,再不走来不及了。”
邵文珊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忽然就让开了,“你喜欢的女孩子长什么样子?”
“我喜欢的样子。”
秦胤收拾着东西,邵文珊没有再阻拦,也没有再说话,再秦胤收拾好要出门的时候,邵文珊挡在了前面,“秦胤,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秦胤站住脚步,无奈的看着邵文珊,“你到底想说什么?”
邵文珊忽然就掉了眼泪,“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什么?”秦胤下意识的问。
“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秦胤,我喜欢你。”邵文珊盯着秦胤认认真真的说。
秦胤知道邵文珊向来不喜欢开玩笑,这一定是实话,况且,他也不是木头人,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