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刺的时候都不疼,现在怕什么啊,沈灵儿闭上眼,没说话。
片刻,酒精洒在伤口伤,她皱眉,全身肌肉抽了下,愣是发不出半点声响,更别说哭了。
沈灵儿侧目,陆霆深挨得很近,垂着头,替她包扎伤口,她见他食指修长有力,动作十分干净利落。
她神色有点模糊,突然就笑了起来。
陆霆深抬头看她,问道,“笑什么?”
沈灵儿呆呆地看着车窗外,她问,“陆霆深,我们这样算不算“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薄唇紧抿,伸手把她抱入怀里,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她肩膀的伤口,一声不响。
她闭上眼,头靠在他肩膀,听见他心脏的跳动突然变得有力急促。
沈灵儿似笑非笑,“你心跳好快。”
陆霆深吻她额头,沙哑的嗓音出口,“你听错了。”
她声音放轻,像哄小孩子,“你是不是很害怕啊,乖,不要怕,我没事。”
他伸手摸了她沾血的脸蛋儿,声音温柔,“累就睡一觉吧,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她勾唇,很放心睡去。
她弯起唇,很放心地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怀里的女人呼吸越来越浅匀。
易非从后视镜后沈灵儿,她双眸紧闭,不由低声道,“陆哥,我小瞧这姑娘了,平时娇气又麻烦,现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居然跟没事人一样。”
陆霆深抿唇,未吭声。
他突然想起那晚她说的话,“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坚强。”
沈灵儿一贯在无痛无痒的时候矫情做作,关键的时候却决绝,不给自己留后路。对任何人都这样,包括她自己。
历经生死不哭不闹,甚至没有半句怨言,陆霆深很清楚,她咬着牙坚持,是因为怕刻画太深,他会自责,他会比她痛苦。
但是沈灵儿不知道,她越坚强,他越心疼。
那些危险和背后的阴暗,他最怕的事情,就是有朝一日沈灵儿会被牵扯进来。
她曾经的路那么艰难,他只想给她保护和宠爱,偏偏事与愿违。
蓦地,“大哥。”
易非喊了句,语气很迟疑,“霖司南的电话。”
“抓到了吗?”
“追丢了.......”
陆霆深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易非又道,“大哥,这件事也不是二哥的错,F市不是我们的地盘,人生地不熟,干啥事都不方便,再说了,车上的那几个都中枪了,估计也活不长了。”
陆霆深打断他,嗓音没有一丝温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F市不大,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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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儿的伤不深,基本都是皮外伤。进了医院,护士给她肩上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开了些药,安排住院观察。
一晚上的高度紧张,此时放松下来,人格外疲惫,她醒了会儿,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迷糊之间听见脚步声,随后左手被人拉过,手背涂了些凉凉的东西,再然后就是尖锐的刺痛。
沈灵儿毫无防备,痛得直接醒来骂了句,“卧槽!”下意识把手往回缩。
一只温热粗糙得手猛地将她摁住,低声道,“乖,别闹!”
沈灵儿这才回过神,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床边,黑眸死死地盯着她,手掌固定她的手腕。
她见他松了口气。
很快,护士挂好吊瓶,又简单说了几句,推着车走出去了。
陆霆深坐在床边,淡淡道,“打个针这么怕疼,刚刚给你消毒的时候没见你哼唧一声。”
沈灵儿心想:肩膀往刀上撞的时候我也没有吭声啊。
她嘴里却只嘀嘀咕咕,“一个是清醒的时候,一个是毫无防备的时候,能比吗?”
陆霆深沉默,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她永远清醒着,可以对他毫无防备。
她转头看向窗外,“几点了?”
他答道,“凌晨两点。”
她点点头,勾唇,“我应该是十点多被绑上那辆车的,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说着顿下,“陆霆深,我不怕你笑话,在那短短一个小时内,我几次都觉得我们要天人永隔了呢。”
他黑眸低垂,嗓音沙哑,“别想太多了,今天的事情,觉得不会有第二次。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接着睡。”
沈灵儿嘟嘴摇头,“我不想睡觉了,万一醒了你不在了怎么办?”
陆霆深一时无语,半晌他拍了拍她发白的脸蛋儿,低沉道,“不会,我一直在,哪里都不去。”
她抿唇,有点怀疑,“真的?”
他点头,有点宠溺,“真的。”
沈灵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突然眨眼,轻声道,“其实你要我睡觉也可以,你过来。”
陆霆深挑眉,朝她靠近几分,“怎么了?”
她皱眉,又柔柔道,“啊,你隔我这么远干什么,我都这样了还能把你强上不成?过来一点。”
他无奈又好笑,也只能顺从这个小祖宗,随即起身从凳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病床两边,把小女人困在胸膛里,黑眸盯着她,“想干什么呢,嗯?”
沈灵儿勾唇,眼神晃过一闪而过的狡猾,右手缠住他的脖子,“亲一下就睡。”然后,亲了上去。
唇吻上来,她的嘴唇苍白微凉,他的薄唇柔软,同样冰冷,又在相触的瞬间热起来。
陆霆深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还没有回过神,沈灵儿已经热情扑上来啃咬。
陆霆深被吻得发麻,从舌.尖到头皮,所有的感觉都来自于她。
她的吻没有技巧,跟了他这么久,连接吻都不会,他觉得好笑。
沈灵儿眉头舒展,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叹息。
软软的小手从衣服上伸了进去,来回抚摸他健硕的胸肌。
陆霆深眉头紧锁,终于在失控之前停下,箍住她的手腕举起来,盯着她,嗓音危险,“你有伤,不能来。”
“……”
沈灵儿眼眸涣散,嘟嘴皱眉,“可是我想要你哎!”
他极度忍耐,态度坚决,“不行。”
她把手收回,脸上有些失望,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