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吓人?”破晓抽噎着回头瞪了眼葛明月,抽泣道:“好在大小姐没事儿,谢天谢地,明月。”
葛明月不悦的‘哼’了一声,继续蹲在地上画圈,漫不经心的道:“大小姐,火是人为的,我看到纵火人跳墙跑了的。”
沈沉樱坐起身,眼底闪过冷意,低声冷声的道:“可是怎么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大家都被下了药昏睡着,若非我从小就经历这些,这些迷药对我没用,想必也醒不来救大小姐您了,不过奴婢疑惑的是……那群人很奇怪,好像还在找什么。”
沈沉樱下意识的看向手指,那里空空如也,眼底闪过着急,伸手摸了摸指尖,可却感受到扳指明显还在,又摸了摸,这才显出一道轮廓,只是扳指比起之前,显得更加耀眼,也出现一轮奇怪的纹路。
她松了口气,掩饰对纹路的疑惑,淡定的道:“没事儿,他们什么都找不到,若只是钱财,夺了就夺了。”
“属下会告诉爷爷,会加派人手的。”葛明月眼神坚定,认真的道。
“不用了,我要等那些人再来一次。”
“主人,不可用自己的命开玩笑。”葛明月眼底闪过不赞同。
要知道,大小姐的命更加重要。
沈沉樱嘴角微微上扬,轻笑,“放心吧,只有抓到那些人,我们才能真正的摆脱那些杀手。”
若是今天她死了,向来也会被认为是用火不慎,原本她也以为是自己用火不慎的原因,可偏偏被葛明月看到了,这才让她反应过来。
这人不是为财,若是为财产该去库房,可偏偏这人迷晕了整个府中的人,去唯独来烧她的屋子。
很明显,这人是来要命的。
眼底闪过冷色,沈沉樱摸了摸指尖的扳指。
至于那个真实的梦境,以及她虽然晕了过去,可是身边忽然多出来的水,难道是因为扳指的原因。
檀木盒子是空的,她不信祖母会和她开这么个玩笑。
定然是与扳指有关的,她眉头紧促,看着化为灰烬的屋子,梦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有害怕的感觉?
秦十七?
沙堡秦家?
她呼吸微窒,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沙堡秦家。
被破晓搀扶起来,虽然说她没有受伤,可是身上全都是肮脏的灰烬,就连耳中也进了不少,有些难受的挠了挠秀发。
湿漉漉的长发,也肮脏不堪。
她不悦的道:“可真脏。”
破晓还惊魂未定,见沈沉樱竟然嫌弃自己来了,这才松了口气,道:“大小姐,今天给您准备药浴的时候,还剩下不少的热水,奴婢这就给您准备沐浴。”
沈沉樱点了点头,不过这住了十几年的院子,算是彻底废了。
好在尚书府不小,便搬去了最近的院子,收拾了一下,就搬了进去。
等将自己收拾干净,整个尚书府也醒了来。
当李云芳听说落樱院中浓烟四起的时候,吓了一跳,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去,就连传错了鞋也没发觉。
等到了落樱院,又听说沈沉樱无碍,搬到了旁边的院子,又急匆匆的过了去。
直到看到完好无损的沈沉樱,这才松了口气,道:“我这个做娘的可真是失职,昨夜竟然半点都没发觉落樱院起火,谢天谢地,娘的阿樱没事儿。”
沈沉樱铺在李云芳的怀中,轻笑道:“都是女儿不好,害的娘担心了。”
“可是这么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我又怎么会睡得这么沉?”随之又想到了什么,冷声的道:“难道你们都没人发现么?”
眼看着就要对着满院子的人发作。
沈沉樱连忙拉住她的手,道:“娘,这些怨不得他们,也难怪是有人故意而为,女儿一定会查到是什么人的。”
李云芳眉头紧促,因为连着病了好几日,神情也有些憔悴,疑惑的问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是你舅舅?”李云芳手紧紧的交握,紧张的问道。
沈沉樱一愣,随后道:“只是看到那人背影,没有抓住,只是母亲为什么会以为是舅舅?”
李云芳无奈一笑,眼神躲闪,道:“我只是知道你舅舅出来了。”
“母亲……”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婵娟,我的那封信……”
不会被烧了吧。
“大小姐放心,奴婢一直收着呢,奴婢知道那信重要,所以一直贴身带着。”
若非是这几日发生不少事情,她怕是早就拿出来了。
还好还好,没有在大小姐屋子里。
否则她这是要辜负姑奶的信了。
沈沉樱握着信,递给李云芳,神情中有些难过,道:“娘,这是大姨母给您写的信。”
李云芳神情一愣,看着信封上的‘芳芳亲启’四个字,熟悉中又透着久远,道:“这是你姨母的笔迹,可是你的姨母她在哪里?怎么不亲自来。”
“母亲……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三日前我去万佛寺接姨母进京的时候,姨母被左越哥哥刺杀,已经去世了。”
李云芳嘴角的笑瞬间僵硬,冷声的道:“你在说什么?你的姨母怎么了?”
“母亲,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护住姨母的,可是剑上有毒,姨母她撑不住,是左越哥哥下手的。”沈沉樱低声抽噎。
这几日,她见到李月娥死了,自己也差点身首异处。
一面悲愤,一面恐惧。
可是今天醒来之后,她却想起那些可怕。
自从重生之后,那些危险就没有断过。
她恨,明明她也想好好活下去。
沈沉樱眼底闪过冷色,双手紧紧握拳,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李云芳看她如此,站起身将她紧紧的圈在怀中,安慰道:“谁都不会知道左越狼子野心,更加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阿樱,别怕。”
“娘!”沈沉樱抬眸你看着李云芳,抽噎着道:“娘,姨母临终前,说什么……领养,不是李家,四个月,娘亲,姨母的意思好像再说您是领养来的。”
李云芳指尖一颤,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沉樱将手中的信递给李云芳,道:“当初姨母临终前,很紧张的将这封信给您,或许是姨母想要与您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