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恨陈怀安,本该她得到的东西,就该她得到。
沈沉樱眼眶微热,眼底闪过不甘心。
可恨陈怀安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所遭受的委屈?
护国公府。
北辰昭惠望着床榻上瘦的已经不见眉眼的墨岚月,眼眶微微泛红,“明明是身份尊贵的郡主,本宫的亲生女儿,可却被人不断糟践,现在为了让她回到我的身边,连身份都没了。”
为了接她回来,那个嫁给四皇子北辰奇的‘墨岚月’已经病逝。
如今瘫在护国公府里的,不过是个傀儡。
“郡主,其实奴婢想、您应该养好身子,不如在生一个?现在您与公爷……”
“住口!”北辰昭惠眸子一冷,眼底闪过冷色,“不要以为你跟在本宫身边十几年就可以胡说八道,本宫的女儿,无人可以替代。”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北辰昭惠冷笑一声,淡漠的道:“我要月儿看着,那些欺负她的人,一个都别想逃!子不教,父之过……”
“娘娘您的意思……”
“陈怀安会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家岚月下手,多神情的一个男人啊,可惜啊!”
他不喜欢她的岚月。
如此尊贵的郡主。
怪就怪他后面生了他的爹,没有做到当爹的智者。
一个孩子都教不好,又怎么配得上当一个父亲?
北辰昭惠眸子冰冷,眼底闪过杀意。
陈煜泉,既然你左右不了你儿子的心,那你的狗命留着又有什么用?
冰冷的夜色之下,陈煜泉醉酒回家。
骑着马,看着头顶逐渐变成双层的月色,笑着道:“你看这月亮,圆又圆。”
“侯爷是要作诗一首么?”
“你小子,又在打趣本侯爷,看来是不想活了!”
“侯爷饶命,小的这就给您打月亮下来,还请侯爷息怒啊!”那小厮丝毫不怕。
侯爷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
自然有对付的手段。
陈煜泉悠哉的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
忽然,前面冲出一只恶犬,直直的朝着陈煜泉的面门扑了过去。
“侯爷……”
尖叫声四起,陈煜泉被那恶犬扑倒在地,受了惊的马忽然高高的抬腿,原本想要踢开那狗,没想到竟然将陈煜泉给踩在脚下。
噗……
一口血喷出。
那小厮退下一软,大声道:“这是我淮阳侯侯爷,快叫一辆马车,又重谢。”
“侯爷,您醒醒,千万别睡啊!”
小厮又惊又惧怕,侯爷喝了酒,正在兴头上,原本他是要叫马车的,谁知道侯爷偏偏要骑马。
这要是出了事儿,夫人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不知道夫人对他一直不满。
这一次,必死无疑了。
“侯爷,就当奴才对不住您了,您看您这样子怕是也活不了了,可是奴才想要活命啊,奴才已经为您叫了马车,奴才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摘下陈煜泉腰间的玉佩,飞快的离开了街上,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远处的拐角处,北辰昭惠冷冷一笑,“陈怀安,你要是知道你爹被马踢死了,不知道会该如何作想呢?”
冰冷的夜色之中,带着几分热闹,但是有些地方,也如死了一般的宁静。
淮阳侯府内。
周氏望着已经气绝的陈煜泉,面无表情,半晌才喃喃道:“每每让你不要喝酒,你偏偏不听,如今也算是自食其果了,你若是肯听话,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长君,奴婢们已经通知了族老们,要不要先给侯爷换了寿福?”
“不,再等等吧,或许还有的救,太医来了么?”周氏哽咽的道。
“长君,侯爷真的已经去了!”
“是谁?他酒量一向好,这次怎么会?怎么会就被马给踢了?他那个宝贝疙瘩一样的小厮呢?让那杂碎来见我!”周氏眸子忽然一冷,阴狠的道。
“还不快去叫那小厮进来说话?”
“是,嬷嬷!”
周氏望着床榻上的人,脸上早已不见妆容。
他若是死了,她下半辈子该如何是好啊!
周氏嘴角微微上扬,“你说死就死了?我看你又是在骗我的,这次我定然不会让你安生,这就弄死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厮,不是不让我动他么?这一会我偏偏打死他!”
“长君,不好了,那小厮已经跑了!”
周氏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笑出声,“原来这就是你的宝贝疙瘩啊,真是可笑!危难时刻还不是弃你而去?怕死?这次他就是跑,我也要抓回来,给你陪葬!”
周氏眉头紧锁,眼底满是冷意,冷道:“派人下去在京城各个客栈去找,一定要在明日城门开之前找到人,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淮阳侯爷被马踢死,一时间众说纷纭。
竟然还有人说,是为了个俊秀的小厮,去了酒馆买醉,没想到被情敌放了狗给咬了。
这等秘闻,说起来神乎其胡。
不过这背后的推手,竟然是护国公府内,成日闭门不出的昭惠郡主手笔。
不过外面的事儿,他确实知道的清清楚楚。
陈怀安在边关,收到消息的时候,眼瞳陡然一缩,冷道:“不可能,暗卫难道没有看着人么?”
“可是将军,长君来信,侯爷确实已经死了,我们的人也查到、那件事儿非同小可,那人做事儿极为缜密,我们的人没有丝毫准备,就已经被避开了。”
“什么!”陈怀安眼瞳一红,冷冷一笑,“真是可笑。”
原本以为,前世的事情不会在发生,却没想到还是他单纯了!
他爹还是被算计了。
不过这次,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但是或许也没有前世的那么复杂。
陈怀安望着手中暗信,望着灯火通明的幽州,不免头疼。
“还有将军,这是家书!”
陈怀安心头一动,将那信拆开,不过几个字,但是他脸色一边,“让人在路上接应,阿樱来了!”
裴虎倒吸一口凉气,但又有些不解,“淑人来做什么?”
陈怀安也颇为无奈,“怕是我们过了份,传闻太过于吓人了。”
裴虎笑了笑,“难不成淑人是来和您同生共死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