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喜悦从脸上显出来,李云芳从另外一头的梳妆镜之中看到的。
明显就是在得意。
呵,男人。
纳个妾就得意成这幅样子了?
真贱!
将他的手无情的拨开,冷道:“现在我有孕了,不能服侍你,也受不了你在我身边呼吸,今晚你就去隔壁睡去。”
受不了他在身边呼吸?
这难道是有孕之人该有的反应?
沈元齐微微一愣,眼眸紧盯着李云芳的侧脸,一脸的不敢相信,伸手想要摸她的肚子,却被她无情的给撇开。
“我……”
“快走吧,我恶心!”
李云芳不悦的赶人,眼眸中毫无波澜,又似乎极为不耐烦,沈元齐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难不成怀孕,还有听到别人呼吸都恶心的怪癖?
这怪癖……
可不好!
“明日我会叫太医来的。”
“……”李云芳并不搭理,只是全身酸软,只想要好好睡一觉。
将军府内。
沈沉樱望着摇篮当中正抱着拨浪鼓,一边晃着,一边张开嘴巴大笑的康康,颇为无奈。
“这孩子像个小傻子似的,怎么这么爱笑?”
“淑人,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小公子多可爱啊!”寒露在一旁打抱不平。
沈沉樱捏了捏他的小脸,低声道:“可怎么看着,总是傻笑呢?”
小康康见母亲的手伸了过来,将手中的拨浪鼓扔在一旁,抱着沈沉樱的手啃着,笑嘻嘻的样子,说不出多可爱,欠揍倒是有的。
沈沉樱有些无奈的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轻声道:“好了好了,该学孙子兵法了。”
寒露在一旁抽了抽嘴角,都说女人婚前婚后不一样,淑人这变得可以说是及快了。
望着给不过四个月的小公子念孙子兵法的的沈沉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要小公子长大后变成腹黑笑少年的趋势不成?
这念孙子兵法,未免太早了一些。
但看着小公子津津有味的模样,还真是有些意思。
晚风吹过窗棂,有些冷。
如今已经到了腊月,屋内烧着地龙,还是暖和的,穿着秋衣,康康倒是行动自如。
吱呀——
一股寒风从门缝之中席卷出来,一身穿单薄的黑影瘦小声音站在屏风之后,低沉着声音道:“淑人,我们的人去给李家的人收尸,只是奇怪的是李乾的尸体却不见了,单单少了一具,李长隆的尸体被咬伤的最为严重,我们的人查看之后发现,虽然是被狼撕咬过,可却没有被撕下肉来,那些狼并未吃人肉。”
沈沉樱略微垂眸,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李家还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可当地仵作却称,那李乾已经身死,绝无生还可能!”
沈沉樱眉头紧促,那当地仵作若是这般说了,怕是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可她心里还是有疑惑。
李乾私自逃离京城,将满门妇孺斩杀,单单带着李长隆逃走。
他那个人最是险恶,利用身边一切之人,又怎么会没有后招?
可又说不清楚。
到底是没见到李乾的尸首的,也无法查看,是不是易容替身。
却又有些不解,若是易容替身,将那尸首留下便可,为何还要独独将李乾的尸首带走?
还真是奇怪了!
“可还有别的消息?”
“有人在幽州,见过李长婉!”那人说话极为平静,是冯有财养出来的最得意的暗卫。
沈沉樱眼瞳一缩,嗤笑一声,“渣男贱人!”
寒露也是微微震惊,“将军这是何意?那丧事都办了,怎么会又见李长婉?难不成是鬼魂不成?”
“你看的可仔细?”沈沉樱语气拉长,掩饰不住的怒意从脸上浮现,恨意从眼底拂过。
“属下原本是不信的,可是见李长婉进了一家隶属李家名下的绸布庄子,这才可以肯定、那人确实是李长婉!”
沈沉樱仰头轻笑,眉头舒展,眼底却满是嘲讽,“如此也好,我便不会因为那渣男是康康的爹爹而心慈手软了。”
“淑人……”
寒露有些紧张的望着沈沉樱,小声的道:“淑人,将军好歹在名义之上是您的夫君,现在若是将军出了什么意外,淮阳侯府的高堂可还在呢。”
“那又如何?那些人从未将我当做人看待,我又为何要让他们舒坦?”
那淮阳侯陈煜泉,向来是这个心思阴沉的人。
手段,是她前世不知道的。
毕竟那人,死的真是太早了。
沈沉樱将手中的孙子兵法捏紧,冷道:“去盯紧陈家人,我要掌握他们上下所有人的动作。”
“淑人,这样可就有些难了。”寒露微微蹙眉,有些不同意。
“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舒舒服服的活这么?既然想舒服的活着,就不能让那些人舒服的活着,不能让他们……笑出声。”
凭什么,她哭干了眼泪,恨惨了那些人。
那些人却过得极为舒坦,甚至、平步青云。
而他沈家,却哀嚎乱葬岗。
寒露眼底闪过光亮,这个眼神、为何这么熟悉?
脑海里的那些门,以及那人的恨意,是……淑人!
她讨厌陈怀安,却并不知道为什么讨厌陈怀安。
可当她严厉斥责多看一眼将军的婢女的时候,她便知道、她这是怕将军做了对不起淑人的事儿。
但、为什么,淑人会对自己孩子的爹这般的恨呢?
沈沉樱眉头紧促,冷声的道:“你退下吧,多派人手盯着陈家的人。”
“是!”
冰冷的晚夜,下起飘零的雪花儿。
陈怀安夜半才归,先是脱了外衣,在火炉子前烤了烤,热了热冰冷的身子,才进了内屋。
康康是跟着陈国来的乳娘睡得,倒是吵不到沈沉樱。
可他看着那屏风后的身影,起伏的呼吸,嘴角微微上扬,“你还没睡?”
“……”沈沉樱眼眸转了转,却没有说话。
“是在等我?”沈沉樱微微一笑。
“……”
“又闹脾气了?这是为何?谁惹了我的乖阿樱了?本将军给你出头去!”陈怀安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坐在一旁的黄梨木的凳子上,脱了鞋袜,洗了洗脚,爬上了床,大手握在她腰间,低声道:“既然没有睡,那就玩儿一些有利于感情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