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这到底...
"啧。"海斯特叹气,握紧拳头,开口道,"喂,西丽丝——"
"她晕倒了——"库维的声音不久后传来,"你倒是先把这场面控制下来,别跟我说你连个黑影族都搞不定!"
晕倒了。
海斯特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黑雾还在扩散,在他犹豫的片刻又有几个人被吞掉了——这黑雾的范围,几乎要占据半个场地。
"怎么办..."
"我不想死啊..."
"谁来救救我们!"
——
一声声哀叹充斥耳边,事实上那些青色的烟雾还在蔓延,加上门打不开,这里的人全部被吞噬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一个被绊倒的贵族惊慌失措,失声尖叫时,黑雾已经要卷到他的身上——
砰——!
就在这时,地面上忽然刺出了一道"利刺",将那黑雾给阻住了,与此同时,黑雾的边缘皆出现了这些利刺,混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道屏障,将黑雾全然扣在了其中,无法向外继续蔓延。
"都安静下来,退到后方——"海斯特的声音响起。
"是海斯特?圣菲斯大人!"
"对啊!还有圣菲斯大人!"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
海斯特现在可不会在乎他们都在说什么,他缓缓地伸出手,周围的"物品"——酒杯、吊灯、桌子、布料,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被"拆分"——那些东西在被拆解的同时,汇流到了海斯特周围,然而他反手挥开,它们竟然化为一道道的白刃,向黑雾扑去,疯狂地切割着黑雾!
"这..."看着这一幕,终于确认金雀的状态稍微好一些而抬头的修尔,也微微一愣。
"他也是气大了。"库维说着这句话时,空气却微松,"你应该知道,魔法的使用前提是'契合';,无论是什么样的法术,都要让自己接近释放法术的契合指数,一般情况是吟唱,而会炼金的魔法师会更直接,采取更物质的契合方式,宝石法术是其中之一。"
"海斯特先生难道..."
"没错,只要他希望,他可以解构任何一样东西,使他们成为自己的武器。"
这还是海斯特第一次清楚地告诉其他人,自己的"特长"。
白刃疯狂地向黑雾扑去,直到将它们一寸寸地割裂,搅碎,不断缩小——
就在人们以为要结束时,黑雾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与此同时,黑雾像是潮水涨潮一般,汹涌而起!
海斯特眯起眼睛,略微抬手时——
"当心——!海斯特!"却忽然听到一声厉喝!
海斯特一怔,只听到"当!"的一声,布置在身上的结界已经张开了,接下了那一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投掷而来的匕首。
难道是刚才在暗地里吟唱的人?
会是谁?
海斯特沉默,接着看到乔丽娜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哦——你们还是挺能跑的。"海斯特忍不住说道。
刚才的提醒就是乔丽娜说的。
"那当然!"乔丽娜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倒是和那一身礼服颇为不符合了。
...
其实他也没打算真心夸他们的。
"那个——黑雾!"阿克塔看不下去了,提醒海斯特。
这个空档中,黑雾已经要漫过方才,海斯特竖起的屏障了——
"啧。"海斯特叹气,"麻烦。"
听起来有点无力似的——是办不到吗?阿克塔和乔丽娜都有些紧张,然而海斯特很快告诉他们,"误会"了。
那黑雾这时已经接触到了屏障,可屏障的上方,却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咔——!
蓝色和白色的闪电窜起,在屏障上方织起了一个网,将那黑雾全然包围起来,并在那炙灼的白光中渐渐消散——
这其实是个陷阱?
"随手建的,感觉这样比较简单。"海斯特解释了一声。
这种预防黑影族的道具并不少——但要制作并不简单,毕竟得确保材料不会被黑雾侵蚀。
简单...
所以随手来了一下?
"666。"乔丽娜由衷地说道。
【②】
——
又是那个梦。
金雀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时,看到那火海包围的村落时,便明白自己"又回去了"。
"救救我..."
"放过我吧..."
"恶魔...恶魔啊..."
——
慢慢燃烧着的是房屋,还有酝酿得颇为浓郁的恐怖氛围,有些人还在嘶哑着声音呐喊,同时闻着自己被烤焦时散发出来的恶臭。
金雀在其中一步步走。
每一晚,每一晚都。
"就是这样吗,阿加莎。"她忽然停了下来,朝某个方向看去。
火海中有一道优美的身影,她像是火中盛开的花,鲜艳,灿烂,却也令人觉得害怕——要多久,这朵花会被燃烧殆尽?
那是一位穿着白裙的身影,有着和金雀一样的金色长发,金色眸子,可却比她漂亮得多,笑着时声音清脆动听,并为人们所喜爱。
是和被排斥的她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哪怕是理论上的双生子。
阿加莎站在火海中,看着金雀,她的眸色染上了火焰,这时,开口,说了些什么,说着说着又摇了摇头。
"啊,是啊,那个声音又出现了。"金雀低头看着她的手心,"那个久违的声音,唤醒你的声音——你还记得这些吗?"
她当然该...
!
金雀抬头看,自己的姐姐已经站在了她的跟前,她比自己高一个头,俯下身望着她——居高临下,表情却是哀愁可怜的——并且在哭,不停地哭。
是那种无声的流泪。
她这样的美人,即使哭的时候都是动人的,然而这种美感却渐渐变味。
随着她的手上逐渐"绽开"裂痕——是伤痕,伤痕看起来血肉模糊。
她流的泪变成血色的,黑色的雾气从鼻、口、眼中蔓延,并渐渐缠到了金雀身上。
"我知道。"金雀任由着那些冰冷的黑雾爬到自己身上——虽然是梦,但是感觉却无比清晰——像是蛇爬到身上,"我知道的——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不是的话——
会是什么呢?
金雀认真地看着那位面目全非的女子,轻轻蹙眉。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活着,你却死了。"金雀轻声道,伸手抚着她的面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该死的人是我啊——该...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