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又一个深夜。
阿克塔渐渐转醒,也是这个时候。
...
为什么会昏迷?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似乎是想要将某些资料送到金雀那里时,看到了什么人...看到了...什么人呢?
他猛地瞪大眼睛,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人袭击了。
可又会是谁?
脑子在这时运转得很快,但整个人仍旧疲惫——身体上的疲惫在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睡眠后,已经几乎不存在了,可心理上的疲惫,却像是巨石,让他久久无法回神——哪怕此时他深知自己要醒来,要去告诉其他人,这个事情...
黑暗中,他吃力地坐起来,几次念咒才将咒语吟诵完毕——
他这是在...
校医室。
阿克塔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昏迷了,当然是被送到这里了...还有...
他一转头,便看到,隔壁床上躺着的...两个人。
这间校医室只有两张床——金雀的宿舍出了问题后,她还真的跑到校医室住了,修尔起初不是很放心,竟然也美其名曰要保护她——跑到金雀旁边的床上睡。
但今天阿克塔的昏迷占了一张床...
只见那张并不大的床上,修尔小心地在边缘躺着,一只胳膊伸出,让金雀枕着睡——而他们的手又交握着,肢体虽然没有完全贴在一起,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微妙的和谐。
"..."阿克塔呆滞。
他这算是神助攻吗?
他是不是该走?
要不要叫醒他们?
草...!
...
"先把桌上的晚饭吃了吧。"阿克塔纠结.ipg——这时,金雀的声音幽幽响起,令他吓了一跳,再转过头看他们那边时,金雀已经睁开眼睛,坐起来了,"你昏迷的也还真是够久的..."
"..."怪我咯?
阿克塔心下无奈,却只是叹了口气,走下床,去金雀说的桌子上觅食——他还真的饿了。
走过去,他看了一眼,发现还借用了一些小的炼金器械的功能,让食物保持常温的状态。
"谢谢。"阿克塔顿了顿,道。
"吃完再叫我。"金雀默认了他的感谢,又躺下来,朝修尔的方向滚了滚。
修尔好像感觉到了她的动作,胳膊收回,半将她环抱在怀里——好像还睡得颇为安稳。
金雀埋了埋头,又闭上了眼睛。
"..."他们还真是...
阿克塔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在一旁默默地吃东西。
思绪也渐渐活跃起来。
两件事情让他觉得苦恼,首先当然是在资料库发生的事情。
他不确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很难给金雀和修尔一个合理的答复。
尤其是那份资料,应该是不见了。
是谁?
阿克塔回想起那些进资料库的人,怎么也想不明白。
另外一个让他苦恼的事情...额这个就不关金雀的事情了。
...
"特蕾..."阿克塔吃完后,还在原地思考了一阵子,终于想好要怎么说后,便转回头——可他的话差点被变成惊吓的喊声——金雀已经靠在床背上了,表情冷淡的,幽幽地看着他。
妈的这什么鬼?!
不是你让我吃完了叫你的吗?!
"睡不着。"金雀草草地解释了一句,"你看到今天的人了吗?"
"...没有。"阿克塔一愣,迟疑一阵,接着摇头,"而且...那个人好像是冲着我找到的资料来的。"
"还记得是什么吗?"金雀追问。
"是你说的...有金羽毛文件。"阿克塔道,"不过,我看着那文件好像还有些特别...如果要找的话,应该可以以这一点为线索。"
阿克塔记得那一份文件有些特殊的地方——那是一整片树叶,然而边缘的锯齿痕迹有些特别。
如果可以的话...
或许能够作为线索。
并没有想到这一茬的金雀顿住,接着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头时,轻轻地:"哦。"
"..."
这又是什么鬼?
"那个其实不太重要。"金雀想了想,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想委托你。"
什么鬼?那为什么之前你还如此...
阿克塔有点懵。
"虽然我不确定你还会不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金雀沉思了片刻,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你说说看。"阿克塔叹气。
其实他一定是掉到坑里了吧?
他不是傻子,哪怕可能对一些事情缺乏认识。
但金雀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阿克塔看着睡得很沉的修尔,有些许疑问。
"..."金雀因为这个问题沉默了,"...为什么说得我会让你做非常过分的事情?"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
【③】
花房。
深夜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影——她的身影浮现在花房的门口,缓缓地走进来时,画面无处不透着诡异。
让人在意的是,这并不是一个"陌生人"的面孔。
她往花房内走去,在那些木箱子前停下,黑暗中,那些若隐若现的白布四处堆放,真让这里变得像是停尸房一般,透着一股令人心烦意乱,又不敢有所表示的恐怖气息。
站在中央,她缓慢地伸出手,直到一片从资料库中取下的绿叶落下。
——并因为这一片有特殊锯齿树叶形状的文件而割破了手心。
有血从伤口中溢出,然而她却毫无反应。
"她...确实值得利用么?"
"没人会怀疑她的——"
"...哦,那还真是可怜啊。"
"可怜...若是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会避之不及吧。"
"即使如此——还要活下去?"
"何必谈这些——看看特蕾莎想要让他们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
周遭显得黑洞洞的,定定站在原地的女孩根本听不到这些声音似的。
眼珠一动不动,透着一股混沌——在那其中,人们看不出任何东西——很显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感觉自己沉入了黑暗中。
或者像是在单纯的睡眠里,迷迷糊糊地能够听得到一些声音,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法挣脱。
——
"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谁在意呢。"
"特蕾莎会发现这件事情吗?"
"你很担心这种事情?"
"当然。至少到现在也没有人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
"无所谓,她很快就会自身难保了。"
——
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