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不知道?"赫里斯对妮娜所说的话的捕捉还是很敏锐的。
...怎么感觉自己那么没事找事呢。
妮娜心里心酸,声音也显得更无力了:"差不多吧...就觉得有点无聊,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去和特蕾莎说我无聊了...嗷!"
"...你又忘记了?"赫里斯表示怀疑。
"忘记"——这件尴尬的事情是现在最触妮娜"炸点"的事情,果不其然,赫里斯一说,妮娜就含泪尖叫:"卧槽别说了!真这样我感觉自己没救了啊!"
她还能怎么样——绝望得很。
赫里斯乖乖闭嘴,识趣地在一旁翻找起了东西。
看样子还是的接受了金雀的提议,开始找那所谓的资料的。
"...诶。"妮娜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眼睛不由得微微睁大。
"怎么。"赫里斯没有看她,随口道。
黄金国的王族是狮族——这种给人高大威严印象的种族却没有让赫里斯显得粗犷或热情,加上幼年的经历,反而使他身上有种别具一格的气息,似乎是拒人千里的冰冷,又似乎是对周围一切的默默接受。
这种感觉在他那无意识的回答中显露无疑,让妮娜有些恍惚——
"还以为教授会很生气地去质问特蕾莎同学呢..."妮娜轻声道,忽然间感觉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会因为恍惚而下意识回答别人的问题。
之前的一次...
她的脸刷的红了——立即撇过头。
好像那次奇怪的告白...已经被对方忘记了一样。
确实是"明确的"拒绝。
她还是不要想了...
"有点生气,不过...好像和她生气没有什么用。"赫里斯没有注意到妮娜这个小动作,认真地思考起了她的问题,最后说道,"虽然我确实生气,但..."
金雀的态度常常让人愤怒,因为她毫不考虑他人感受。
愤怒往往能够衡量一个人对事情的反思能力——有些人在愤怒后会想着如何打击报复,有些人会想着要从中得到什么教训。和懦弱或者暴躁的性格无关,仅仅是一个选择罢了。
大多数人对金雀不满,是因为他们认为她的做法是错的,而有些人会在恍惚中"明白"些什么——比如因为金雀。
大概是因为认识的时间稍长,赫里斯冥冥中觉得,金雀不会在意那一些所谓的愤怒。
她只会无视它们。
而自己也未必能够从中得到什么解释。
...虽说就这么听从她的建议,也有点憋屈。
"特蕾莎一定会给出一个答复的。"妮娜想了想,道。
好像...她一直都有这种自信?赫里斯听着她的话,莫名觉得有些恍惚。
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信?
似乎还只对金雀...
赫里斯觉得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
"...嗯。"但他没想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因此想了想,还是如此回答。
【②】
阿克塔也是"无辜.jpg"——他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
谁知道。
但是他没有说什么要离开的话,安安静静地找了一个角落查看资料。
——就当是散心。
散心...
呸。
阿克塔最终还是没有办法直面自己的情绪。
况且在外表看起来,已经非常地颓废了。
金羽毛开头的...为什么是金羽毛?
所谓什么东西开头——那是大陆上通用的标记方式——令人高兴的是,竟然还有这种标记方式,否则岂不是真的难以搜寻?
他一目十行地看资料——强迫自己开始"工作"。
阿克塔还真不算是卷入这些事情的人。
他能够感觉到这些人说的话都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也知道这里涉及了很多问题。
比如贵族。
他当初并不是有意想要对乔丽娜说"过分的话",那仅仅是出于自己的本能——身为平民的本能,哪怕自己再冷静,也不可能对那些做法无动于衷。
虽然事后想起来,自己知道那些贵族的做法未必是错的——让平民知道那么多,又能够解决混乱么?隐瞒真的是错误吗?知道真相难道又是对的?不过将这些撇在一边,自己还是有一些...无力感。
他早知道会走到现今的地步。
毫无办法。
那是属于心理上大概无法弥补的隔阂。
...
"咦。"
内心正在瞎**的阿克塔一怔,因为烦躁地拨弄那些树叶时,忽然感觉到有些...
这是...
【③】
"啊咧,让你们困扰了吧,以为被教授们监视什么的。"其他人不想"打扰"金雀和修尔,特蒂娜却和他们聊了起来,"莫名其妙地被叫过来...我也很绝望啊。"
"你可以拒绝。"金雀坐在回廊的一张石椅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声音冷淡,眼皮也不抬一下。
"不可以哦,这是责任。"特蒂娜却笑着摇头。
"什么样的责任才是责任,身为教授吗?"金雀道。
"不全是。"特蒂娜说道。
金雀抬起头看特蒂娜——那个女人身上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有吸引力的特质,一直都很普通。
风轻云淡的,不张扬,随时可以被人忘却。
但却对这件事情不甚在意。
"特蒂娜教授..."金雀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道,"你知道最近发生在贵族联盟的事情吗?"
"啊?我不是贵族呢。"特蒂娜一愣。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并不清楚。
"哦——"金雀应了一声,"发生了麻烦的事情——说是的东部的菲洛出现了黑影族...那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是吗?"特蒂娜闻言,微微一笑。
...
就这样么?
金雀又看了她一会儿,但似乎找不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对了!"这时,特蒂娜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你不要想着为了这件事情逃跑!哪怕是西丽丝?圣菲斯大人的女儿也不行!"
"...哦。"
"我会查寝的!"
"...我宿舍早就没了你不知道吗。"
"...嗷,我忘了。"
那怪我吗。
金雀轻哼了一声,接着将视线移到他处。
特蒂娜又笑了笑,才去了其他地方。
一下子空了下来。
金雀坐在回廊中,看着那似真似假的植物,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