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两个凶徒在后面监听,很多话,茅小虫都不能说,虽然他想对陈教授问很多问题,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免得令那两个人起疑心,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来救人的。
茅小虫只好暂时把后背靠在车厢上,一边闭目养身,一边自己运气调息,把后脑的淤青尽快疏散开来。
车子越来越是颠簸,茅小虫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景物,也知道,这辆车应该是往偏僻的地方开去。
陈教授大概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因为,茅小虫看到陈教授也是紧锁眉头一脸的茫然。
这辆闷罐车自从茅小虫恢复神志后,继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车子才停了,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刺眼的阳光令茅小虫只能闭眼,很快,就有人来拉扯他,把他一直推到了车厢外面。
大约过去了一分钟,眼睛才适应了光线,茅小虫跟陈教授并排朝前走,后面有两个人推推搡搡的,茅小虫趁机低声问陈教授:“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教授苦着脸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不知道,这是一伙儿盗贼,手上有人命,你怎么没有把警察一起带来啊?!”
陈教授想的太简单了,茅小虫无话可说,到了这部田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什么了呢?!”
身后有个大汉发现茅小虫跟陈教授交头接耳,飞起一脚就踹在了茅小虫的屁股上,这一脚虽然不重,茅小虫却回头死死地瞪了那大汉一眼,见此人手里还握着一根木棒,很可能,夜里就是这家伙给茅小虫打了一闷棍。
茅小虫哪里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只有他整人,哪里还有人敢欺负他,于是便在心里记住了此人的长相,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一定好好教训这个家伙。
“龟孙,你他娘的看什么看啊!”那大汉不仅心黑手恨,而且脾气还挺横,见茅小虫敢瞪自己,举起木棒又要打。
“算了算了,”大汉身边的一个瘦小些的汉子拦住他说,“老七你干什么,你这脾气怎么也改不了,昨晚那一下子,好悬没出了人命,我们干的这一行,可不是杀人放火你懂吗?”
茅小虫转回身,低下头,继续朝前走,心里记住了这个混蛋的名字叫老七。
其实,要说动手的话,身后这两个男人,根本不是茅小虫的对手,茅小虫制服这两个人,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现在情况不明,地点不明,是否周围有埋伏也不清楚,身边还有一个陈教授,如果贸然行动,恐怕救不了陈教授了,因为顾及太多,所以茅小虫只能暂时忍着。
随着脚下的地势越走越高,茅小虫四处一望,也许是职业病,但见这方圆十里,西面有两条小河双龙交汇,东边是一条大河,正好形成一处三角状的地形,地势虽然起伏平坦,但是没有雄浑的山丘,如果此地不会发生洪涝灾害的话,从堪舆学上看,此地十分适合安葬女性,如果有哪位达官贵人的母亲葬于此地,必定可以荫福子孙繁衍万代。
继续走,地势一下子就变低了,周围还出现了一些土包山,很快,山窝窝里出现了一个大院子,看着门口有很多用油漆写的标语,似乎在很多年前,这里大概是劳改农场之类的地方,进去之后,院子很大,应该叫操场才对,里面的屋子也特别多,
陈教授和茅小虫被推到了一间小屋里,里面又黑又阴冷,幸运的是,那两个大汉没有跟进来,门被关上了,哗啦一声,似乎在门上还上了链子锁。
陈教授连忙问:“年轻人,你的伤没事吧?!”
茅小虫摇摇头说:“还好,都是皮外伤,陈教授,你怎么会跟这些人掺合在一起啊?!”
陈教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不能详细说明,只是简单地说,前不久,有人带着几件瓷器给陈教授掌眼,陈教授是研究考古的,一看那些都是新进出土的陪葬品,于是就顺藤摸瓜找到了出售这些冥器的卖家,没想到,那些人特别谨慎,还没等陈教授报警,这些人就起了疑心,将陈教授给绑了,莫名其妙地就被带到了玉米地里。
一路上,陈教授偷偷用手机拍了几张玉米地的照片,留作证据,后来就到了那个在玉米地中心位置的临时盖的小院子,里面有一伙儿人正在盗墓。
地下的这个墓,是一座明代古墓,里面的瓷器很多,因为瓷器易碎,一件件地带上来,很费时间,因为地方比较隐秘,所以那些盗贼也不担心被人发现,而且这群盗贼很狡猾,还留了一条秘密的通道,即便有警察包围了这里,他们也能成功逃脱。
“那手机是怎么寄出去的呢?”听到这里,茅小虫问陈教授。
“唉,多亏了一个好心人,”陈教授没回答前又是叹了一口气,“这盗墓团伙,也不是铁板一块一条心的,有一个年轻人,像是刚刚入伙的,可能是被逼无奈,是个好人,这个人认识我,看过我在电视上参加的鉴宝节目,然后我就求他,能不能帮我带一句话出去,就是通知考古系,让他们派人来救我……”
“结果那个人帮了您的忙?!”
“肯定成功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收到手机,可是,那人离开玉米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或许他已经……”
茅小虫回想起在玉米地里发现的那具尸体,很有可能,那人把陈教授的手机寄出去之后,回来的时候被同伙发现,一时解释不清,就被灭了口。
但是现在陈教授精神已经绷紧了,这样的猜测,茅小虫也不敢告诉陈教授,担心陈教授因为伤心和愧疚,精神崩溃。
“你怎么只说了半句话啊?”
“没什么,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茅小虫看向陈教授,继续说,“我来这里之前,警方已经介入了,但是,我们转移了地点,就算警方可以追查到那片玉米地,恐怕也很难发现我们的痕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