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鹤年就是眼睛受损，视力十分模糊而已，还没到失明的程度，但是为了逼出白氏的真话，她还是选择了略微的夸大。
她的话像是打开了某种闸门一样，白氏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她难受的微微弯下了腰，痛苦地佝偻着身体。
白小竹忍下了心里的难受和不忍心，有些人你不逼她，她是永远不会从壳子里出来的。
“他当年还曾经试图自杀过，好险被救回来了，这件事情娘你知道吗？”
白小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在剜着白氏的心，她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竟然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生平头一次，白氏有些后悔自己当年离开的决定。
“……他还好吗？”白氏瓮声瓮气的用哭腔问道。
“不太好，他看起来没什么无欲无求的，没什么人气儿，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一样。”白小竹顿了顿，“我见到他的仆人对他态度十分恶劣，但是他却好对象根本不生气的样子。”
白氏看起来越发的愧疚了，她微微抬起头，眼睛红肿，“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白小竹冷静的垂下眼帘，“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关于我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这件事情，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是我还是想要你亲口告诉我。”
“我……”
“好，你说不出口，那我来问你来答。”白小竹退了一步，打算换一种方法，“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可以吗？”
白氏犹豫了一会儿，无声的点了点头。
白小竹深吸一口气，“我现在问你，白鹤年是不是就是我的生父？”
“……是。”
这个答案从白氏口中吐出的那一刹那，白小竹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当年是你在身怀有孕的情况之下诈死逃离了白家？”
“……是。”
“当年这个计划并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对吗？”
“对。”
“最后一个问题。”白小竹直视白氏因为哭泣而红肿潋滟的明眸，“当年诈死离开京城你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
只不过是问几个问题罢了，白小竹却感觉像是闯过了什么难关一样，现在逼问出了不少东西，跟她的猜测基本都是符合的。
她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哑声问道，“娘，您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白氏低着头半天都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就在白小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她忽然小声道，“……娘出身在一个商人世家，这个家族你应该很熟悉。”
白小竹闻言瞬间愣住了，她所熟悉的京城商人世家，除了白家那就只有……季家了。
这个答案看起来极为不可思议，但却是此刻唯一的答案，她抽着嘴角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是……是季家？！”
白氏默默的点了点头，而白小竹的内心则十分崩溃，这什么鬼啊？他娘出自季家？那她跟季望舒难不成还有几分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