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这个彻彻底底底的古代人没有现代知识的积累沉淀，但却是一点就通的，甚至还会举一反三。
“知我者黎峯。”白小竹叹息一声，“你是个天生的生意人，这点我得拜服。”
“瞧见没？”季望舒挑起一边眉毛，指着白小竹对许沐晴佯怒道，“这丫头又在挤兑我了，从香水的制作到宣传、售卖，全都是这丫头一手策划的，结果现在来拜服我了，这不是诚心挤兑是什么？”
看得出他是在开玩笑，白小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在意，也不再对这个问题多做解释。
几人经过了上午的客人商量了一下后续客人群体的维护工作。
等到店里的伙计通报说杜六娘和杜玉兰两姐妹坐着马车过来留香阁找白小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白小竹让人将她们请了进来，墨清歌和季望舒两个男子在场，几个姑娘不方便说话，于是都非常自觉地退出了里间，将房间留给几位姑娘说话。
杜六娘跟杜玉兰两姐妹手挽着手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白小竹注意到杜玉兰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比之前要好很多，不再是那副死气沉沉看不到希望的模样了。
她看起来虽然还是苍白瘦弱的，但眼睛里有着挣脱囚笼后的光。
许沐晴不是第一次见到杜玉兰了，之前在台石村初遇这位姑娘的时候，她看起来境况非常糟糕，王家那个人渣儿子根本就没把她当成妻子看待，大庭广众之下肆意打骂亵玩。
当初许沐晴看了简直快要被气死了，但是那到底是别人夫妻的家事，她根本没理由掺和，当时也只能是站出来喝退那个人渣，却根本没办法从根源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白小竹做到了，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儿从那个人渣手里彻底解救了出来，但是这姑娘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还是一个问题。
毕竟听说她是富商家的小姐，并不像是她们这种自幼家贫，一早出来想办法赚钱养家的女子，她们早就习惯了抛头露面。
可杜玉兰确实在深闺里娇养出来的小姐，恐怕不一定会愿意如她们这般过活，许沐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自己的一些话咽了回去。
她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问道，“玉兰小姐，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杜玉兰瘦的有些脱型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感激的笑容，“我厚着脸皮唤你一声晴儿，晴儿叫我玉兰就好了，就跟小竹一样。我能脱离王家，除了小竹妹妹，你跟六儿都是有出力的，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在那个王家撑几天……”
说到最后，杜玉兰声音里还是带上了几分哽咽，但眼里却不是之前哭泣时候的绝望和灰败，而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许沐晴不想一番话又惹得她落下泪来，连忙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嘴里赔着罪，“呸呸呸，瞧我这没眼力劲儿的样子，竟在这时候提这些让人不痛快的事情，等会儿谁都别走，我请你们去桃县最好的酒楼仙客来吃酒去，好好给玉兰妹子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