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细细倾听了片刻，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西追在念什么，想到墨清歌是他徒弟，于是不耻下问道，“小墨，你师父在念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呢？”
他念的速度极快，声音又比较低沉，连在一起让人根本听不清楚，白小竹读过一些道家典籍，硬是没听出他说的是啥。
墨清歌闻言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才艰涩的开口道，“……他瞎念的玩意儿你要是能听得懂，那你也是很厉害了。”
“唉？”白小竹愣住了。
随即幻灭的更加厉害了，她小时候有一阵子极喜欢看百年前几位老先生创作的武侠小说，什么《神鹰侠侣》、《天龙九部》之类的，百看不厌。
她一直很喜欢这些故事里一身正气、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当初知晓墨清歌是从声名赫赫的西追，便好奇的追问了他很久。
可惜每次墨清歌都是含含糊糊不愿多说的样子，现如今她倒是有点明白了。
偶像人设破灭了。
白小竹幽幽的叹了口气，想来这世间传闻是不可尽信的。
过了一会儿，西追终于念完了那些不知道是什么咒语的咒语，一骨碌从地上起身，手中拂尘一甩，命宁秀才将地上插着的红色引魂幡拔起来扛在肩上。
宁秀才依言照做，那柄招魂幡足足有六七尺那么高，好在宁秀才虽然是个文人，但也是农人出身，扛着也不算费劲。
西追让他走在前头，自己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手中铜铃轻摇，清脆的铃声响彻四周，他扬声道，“先人魂魄随吾来，孤魂野鬼速退散！”
其他村民跟在他们身后一边走一边呼喊自己亲人的姓名，以求将亲人的灵魂引导至新的墓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一阵似有似无的微风一直都围绕在他们这群人身边，凉丝丝的吹得人后脖颈都是凉的。
“嘶……”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摸了摸自己后脖子，“为啥我觉得周围总是有一阵风吹我呢，今天明明没风啊。”
明明从早上开始就是大晴天，连一丝风也没有，偏偏到了这个敏感时候有风了，村民们难免觉得邪乎。
“对……我也觉得周围凉飕飕的，吹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有点儿邪乎啊……”
白小竹也能感觉到有一阵凉风时不时吹过她耳边，痒痒的不太舒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吹气一样。
但她是个信奉科学的唯物主义者，好歹是做了这么多年研究工作的科研人员，自然不会大惊小怪。
墨清歌斜了这个刚才看西追‘表演’看得目不转睛的人，问道，“你不怕这风吗？”
白小竹倒是没想到他会开口说起这个，眨眨眼好笑道，“我怕这个干什么？”
看她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淡定模样，墨清歌挑眉故意吓她，“说不得是有鬼魂在你耳朵边吹气呢……”
“噗！”白小竹低笑出声，“你还信这些啊，真是可爱。别害怕，有姐姐保护你呢，保证你万鬼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