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
白小竹此时是真的意外了。
“京城第一纨绔?”她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了紫衣公子一眼。
这个名字她听说过。
虽然她一直和娘亲颠沛流离,可季望舒这三个字的知名度太高,高的几乎红遍大街小巷,她就是想不知道都不太现实。
季家是庆国的皇商,专门负责宫里的贡品,这可是个肥的流油的美差。
往季家祖上追溯,估计他们家当皇商已经当了有二十几代,再加上旗下大大小小的生意,这季家可算得上是富可敌国,说是庆国第一首富也不为过。
而这个季望舒,就是季家大公子,季家的现任当家少主。
传说这人挥金如土,卧房里的睡榻都是黄金美玉打造,就连门上的帘子都用的是极品的南海珍珠。
只不过,这人的风评却不太好。
身为季家的嫡长子,却不务正业不关心自家生计,整日里遛鸟斗鸡流连烟花之地,喝醉了之后还会大把的撒银子,纨绔之名风靡四海。
白小竹不禁感叹自己眼光毒辣,上来就挑中了季家的香坊,可她却觉得,这季大公子看上去却和传言有些不同,身上并无颓废放荡的气息,倒像是一个浊世佳公子。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季望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关心自己的蚊香到底能卖多少银子。
听到白小竹的疑问,季望舒的眼角顿时抽了抽。
他的确有京城第一纨绔,甚至是庆国第一纨绔的“美称”,可还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在他的面前直呼这个名号的。
眼前这穷酸丫头如此的放肆,他真不知道该夸她直率大胆勇气可嘉的好,还是骂她一句再惩治他一顿好。
他微微眯起眼睛,“姑娘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白小竹又是一笑,“我姓白,是桃县台石村的人,我来县城只是为了卖香。我并没有轻视公子的意思,更不敢在公子的而面前摆谱端架子,公子打可以放心。至于这蚊香,公子想要多少?”
季望舒刚要街口,白小竹马上接了一句,“奇货可居。”
“这香的确稀罕的东西,就是作为贡品也是当得起的。姑娘口上说不敢摆谱,可刚才不还威胁小爷,暗示小爷给你的价钱低了,要把蚊香卖到对面挽芳阁去?”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
她要说一切都是误会都是巧合,这位季大公子会相信她的话么?
她只是刚巧选了一家顺眼的香坊,谁会猜到这香坊竟然会是季家纨绔的。
“季家要送去京城的贡品就只值一两银子?”白小竹断起桌子上的茶水倒了一杯,轻辍了一口说:“公子真会过日子。”
季望舒立刻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是在嘲讽他吧……说他堂堂季家大公子,有第一纨绔之称的季望舒会过日子……
要他学会精打细算,除非季家皇商被夺,所有的家产都被皇帝抄个干净。
“本公子也懒得跟你兜圈子。”季望舒两眼盯着那蚊香道:“一两银子的确太少,是小爷我逗着你玩呢。你打算开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