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
她娘亲很惊慌很害怕。
一大群村妇都被吓傻了。
王大美更怂,直接被吓坐在了地上。
而她身后,王刘氏显然是刚刚追过来,也被她方才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
但她的胸口却在剧烈的起伏,显然是马上要张口骂人了。
院子里再度传来一阵哄闹声,外面的村民们围了上来,白小竹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扬起。
很好,她的目的达到了。
果然,下一刻,王刘氏就朝白小竹冲了过来,扯着嗓子嚎叫:“你这个死丫头贱丫头,你拿刀想做什么?你想对我的女儿做什么?我们王家看你娘一个寡妇孤苦无依,好心帮衬着你家才找你娘来做工,你这个贱丫头却拿刀对着我女儿!果然是贱妇生的贱种,你——”
咣!
白小竹直接从愣神的白氏手里拿回了菜刀,然后使劲往案板上一砍。
刀锋竖立,森冷的寒光反射出白小竹单纯无辜中满是认真的小脸。
她无比虔诚的将手也放在了案板上,露出了王大美心心念念的链子,侧头慢吞吞的说:“大美不是要我的链子吗,你们也知道,我这链子取不下来,那就只有把手给剁了。”
说着,她对王大美露出一抹无比真诚的笑容,“大美姐姐关心我,知道让我自己下手太过残忍,所以才跑来阻止我,我谢谢你啊。”
然后,她又看着王刘氏,咧着嘴笑道:“大娘,你来剁?”
厨房里本就昏暗,而白小竹瘦小纤弱,脸色也一如既往的惨白。
如今夜风凄凄,刀锋凛然,再配着她稍显诡异的笑脸,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丫头笑的鬼气森森,叫人从脚底板到后颈都升起了一丝凉气儿。
屋内的妇人们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直面白小竹的王刘氏则起了一脑门的白毛汗。
她张了张嘴,却第一次有些发不出声音,白小竹看到她眼底的怯意,顿时收回了手臂朝她走去,但她刚刚抬脚,却一个趔趄直挺挺的摔倒,在低头的瞬间从怀里摸出来一样东西快速的塞进了嘴里。
“噗——”鲜红色的血从白小竹嘴里喷出,白小竹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吃力的朝王刘氏伸出了手,“大……咳咳咳……大娘……”
“啊!”王刘氏终于绷不住也一声尖叫,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外爬去。
“小竹!”白氏也被她吓得肝胆碎裂,抱起白小竹就朝村长家外冲去。
她要带女儿去看大夫。
她也是吓懵了,忘了今日是村长儿子大喜,此时又是半夜,没有人能赶车带她去县城瞧病。不过,此举倒是歪打正着的将白小竹带出了闹哄哄的现场。
冲出大门的一瞬,白小竹看到身穿喜服的新郎和村长王越堵在了厨房的门口,村长骂骂咧咧的朝王刘氏脸上甩了一巴掌,院子里直接乱成了一团。
好好的喜宴毁了。
白小竹趴在自己娘亲怀里,悄咪咪的笑弯了眉眼,伸出右手对远处比出了两根手指——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