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墨清歌跟白小竹印象里眼睛清澈、意气飞扬的少年真是天差地别。
白小竹知他在担心自己，只能叹了口气，费劲的伸手拉住少年的衣袖，“小墨。”
墨清歌身体僵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稍稍恢复了些神采，“怎么了？可是身上还难受？”
难受是肯定的，之前连番的折腾，连续吐了两回，又被蛊虫在肚子翻搅疼得死去活来，她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白小竹摇了摇头，只故作轻松的说口渴了，让他给她倒些温水来，希望以此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缓解一下他的焦虑。
然而这招看起来用处不大，墨清歌只是沉默的起身依言给她倒水，动作轻柔和缓，跟他周身的气场完全不符。
她看着他周身如有实质的丧气，感觉连周身的空气都有些凝滞了。
“在想什么呢？”白小竹哭笑不得，“一脸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不治之症——”
话还没说完，墨清歌猛地抬头怒视她，目光凶恶又带着些及不可见的脆弱，莫名让她想到了即将丧偶的孤狼。
这个想法一出，白小竹立刻被自己雷了一下，有片刻时间她怀疑自己脑子里也进了蛊虫。
“你这是说的什么丧气话！”墨清歌咬牙切齿怒道，“不许乱说话！”
无奈之下，她只能乖乖点头，试图活跃一下凝滞的气氛，于是开玩笑道，“你这表情这么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冲到宫里去砍死卫瑾寒呢。”
墨清歌阴沉的看了她半晌，直看得她浑身发毛，而后才低声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呢？”
白小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这话她没法接了。
完了，这天聊不下去了，这个熊孩子什么时候还觉醒了话题终结者技能呢？
“你这要是冲进宫里，能不能砍死卫瑾寒是两说，反正你估计是跑不了的。”她试图强行接下话题。
可他这一番良苦用心明显没有被眼前的人发觉，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腰间的弯刀，神情里带着几分认真的思索，“也不一定，以我的功夫，溜进宫去杀了他不成难事，但如果一击不成，或者他会武功的话可能会麻烦些，但问题不大。”
一番话堵得白小竹哑口无言，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给他鼓鼓掌，说声‘你好棒棒’，再给他举个高高？
这孩子白长这么大了，一天天就知道添乱！
她试图开导他，“别说傻话了，如果我身上的蛊毒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除，你杀了他我不还是要跟着他一起死么。”
结果得来的是墨清歌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还坐在这儿，而不是去皇宫里砍死他？”
……哦，那你真的很棒棒呢，要不要再给你来个亲亲？
白小竹压住火气，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我还没死呢，不用急，等我死了你再砍死他给我报仇也不晚。”
墨清歌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真的想不起来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他就没有任何异样吗？到底是怎么中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