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闻言，乖乖的起身走到太后身前，她看见太后边上的卫瑾寒飞快的对她眨了眨眼。
她装作没看见，低下头去，不想理这个人。
太后拉过她的手仔细的看着，目光中满是叹息，“戏是好戏，你有心了，可是呀，现实里哪有那么些圆满的故事呢……”
老人家的手十分温暖，握着她的手时，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一样，想起她年轻时的杀伐果断和间接杀死女儿之后的痛苦，白小竹心情略感复杂。
她的溺爱是两个儿子间的不合和纷争的一大原因，但是当宫变的时候，她又能十分理智的抛弃不适合当皇帝的小儿子选择大儿子，足以证明她的理智和坚毅。
可当小儿子面临生死的时候，她又用小女儿去为小儿子定罪，真的是狠心到底。
白小竹心里叹息不已，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她禁不住轻声道，“太后娘娘，民女的这个故事也是想要讲述一个道理。”
“哦？”
“还将旧时意，珍惜眼前人，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太后浑身一震，垂眸沉默了许久，方才喃喃自语道，“珍惜眼前人……”
周围人看太后神色不对，都不敢打扰，一时间四周静悄悄的。
一边一直没吭声的卫瑾寒忽然摇了摇太后的手，微微笑道，“皇祖母，今日孙儿效仿古人彩衣娱亲，您可开心？”
太后被打断了思绪，低头看了他一眼，眉眼间的郁色倒是散去了几分，“祖母开心，真是开心极了，难得孙儿如此有孝心。”
“皇祖母，您以前应该没见过孙儿啊？”卫瑾寒故作疑惑的问道，“怎么一眼就能认出孙儿来呢？”
“你这个样貌，跟你那个不省心的父王年轻时候的样子有八分相似。”太后没好气的笑道，“你说皇祖母能不能认出来？”
卫瑾寒故作不信的眨眨眼道，“父王年轻时候肯定没有孙儿长得好看。”
一番对话下来倒是逗得太后开心了不少，周围的气氛也重新轻松了下来，崇明帝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的话剧，忍不住问道，“刚才戏台上那个瞬间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的菩提种子是怎么回事？
“臣妾也是十分好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皇后忍俊不禁的笑道，“看起来竟像是仙术一样。”
白小竹淡笑道，“回陛下、娘娘的话，这是民间自古流传下来的幻术，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幻术？”崇明帝恍然道，“朕从前在一些古籍上到看过类似的记载，原来只以为是谣传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幻术。”
“不过是些民间古彩戏法，只为了博众位贵人一笑罢了。”
“你这丫头是个有本事的。”太后拉着她的手笑道，“哀家自看见你就觉得你跟哀家十分有缘，你是个孝顺懂事、又聪慧善良的孩子，哀家想收你做干孙女，你可愿意？”
周围人闻言皆是一阵哗然，太后年轻时候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连自己亲女儿都舍得牺牲，如今年纪大了才渐渐淡泊了些。
可她想来对宫里的皇子皇女们不假辞色，除了逢年过节更是连面都不露，如今居然开口要收一个不知来历的乡野女子为干孙女？！
这个不起眼的丫头是要飞黄腾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