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难道墨清歌也看出来他的真面目了?
“我觉得这小子有点假。”墨清歌抱起橘猫走了过来,把猫递给水玉让他抱着去一边玩去了,“你是不知道他在南疆名声有多好,连当地的苗人都对他十分友好。”
白小竹微微有些惊讶,庆国南疆的苗人与汉人来往极少,他们自成一体,是一个相当神秘的族群,这个卫瑾寒居然还跟苗人有关系?
她将码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墨清歌,而后追问道,“你为何会觉得他假呢?”
墨清歌不屑的冷笑一声,“外在表现的越完美就越不可信。”
这点想法倒是与她不谋而合了,白小竹又问道,“不过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是天生的吗?”
“嗯。”墨清歌点点头道,“他并非是王妃所生的嫡出子,他生母是个苗女。”
“苗女?”她不解道,“不是说苗人很少与外族通婚吗?竟然还是与长平王……”
“具体的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母亲好像在苗人里很有地位,就算是替长平王生下了世子也没有进王府,据说是她自己不肯。”
这个旧日八卦着实让白小竹吃了一惊,这就算放在现代也能称得上是个极独立的女子了,如果她理解的没错的话……这是把一个王爷睡了之后,留下个儿子就潇洒走人了?
真可谓是当世奇女子,苗疆妹子太霸气了。
白小竹眨眨眼,好奇的问道,“长平王妃竟也能容得卫瑾寒这么一个亲娘都不知去向的庶子成为世子吗?”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这王妃是一直无所出吗?居然被个庶子继承了世子之位。
“长平王妃所出的嫡长子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据说是暴毙而亡,之后没多久卫瑾寒就成了长平王世子了。”墨清歌沉声道。
他的表情不太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厌恶的皱了皱眉,“那个嫡长子死得有些蹊跷,但人既然已经死了,长平王只剩卫瑾寒一个儿子,自然只能立他。”
白小竹察觉到他心情低落,伸手拍了拍他的头,“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墨清歌罕见的没有拍开她的手,而是转身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不开心,但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就静静地陪着他便好,于是她也走到他对面坐下,难得不顾形象的趴在石桌上,像只慵懒的猫。
墨清歌此刻正盯着地面发呆,神情难得有些茫然,他低声开口问道,“你说……是不是皇家永远不会有真正的亲情存在呢?都是因为这些肮脏的权利……”
这小子竟然是在想这个?白小竹下意识想起自己袖子里藏得那块还没来得及还给他的玉佩,心里大致理解了他情绪低落的原因,恐怕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了。
她是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从皇宫里头跑出来这么多年都没被抓回去的,她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故事,但她知道她所认识的墨清歌从来不是一个会被权欲熏心的人。
因为他有着她所见过的这世上最干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