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那个孩子是您刚买来的吗？”
白小竹不清楚他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可是有什么问题？”
大夫叹了口气道，“老夫本来不该多嘴的，但是姑娘和善，老夫还是想告诉您一声。”
他顿了顿，低声道，“那孩子……并非是女子之身，他是个男子，而且是天生的天阉之体。”
天阉？！
白小竹脑子里浮现出水玉那张小小年纪就绝美的脸，怪不得她一见水玉就以为这是个小姑娘，那般骨架纤细倾城绝色，竟是半点不曾让她怀疑他的性别。
原来是天生身体残缺……
见她愣住了，那大夫以为她一个小姑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好心的解释道，“咳咳，所谓天阉就是说屋里的那个孩子本是男儿之身，但……天生身体残缺，即便长大后也无法生儿育女，就是天生的太监……”
“好了。”白小竹开口打断了大夫的话，微微一笑，“多谢您的好意，我已经知道了。”
她偏头看向一边靠墙站着的少年柔声道，“小墨，天黑路远的，去送送大夫吧。”
少年耸耸肩，没有言语，只依言引了大夫出门。
说到底她救下水玉跟他是男是女也并无关系，是不是天阉又能如何？
白小竹找店家准备了些口味清淡的清粥小菜给他，这孩子瘦的一把骨头，肯定是长期营养不良，一时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以后要慢慢调养。
等一切都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本来赶了一天的路就有些疲惫，加之晚上这个插曲，白小竹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一沾着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季望舒便派人来叫她起床一起去楼下吃早饭。
白小竹因为有些睡眠不足，所以略有些精神不济，昨晚水玉是睡在她隔壁房间的。
然而早起一睁眼，就见水玉将她的衣服和鞋袜一一整理摆放好，打好了水，准备好了巾子和刷牙用的杨柳枝、青盐。
经过她的安抚，水玉说话已经不像刚开始见面时候那样说话畏畏缩缩，此刻见她醒了，水玉眼睛亮了亮，连忙小声的道，“我服侍小姐起身吧。”
白小竹哭笑不得，但又有些心疼，她知道水玉心思细腻敏感，怕她知晓他天生残缺之后不愿意留下他，或将他转卖出去，但是让一个丁点儿大的孩子服侍她，这个她是真的接受不了。
白小竹招了招手，示意水玉到她身边来，丁点大的孩子乖乖的走到她身边，异色的眼瞳静静的盯着她。
“我知你心中不安。”她拉着水玉让她坐到身边，“我买你回来并非为了让你服侍我的。”
水玉并没有说话，只是两手交握放在腿上，不安的握紧。
白小竹知道他是心中紧张，“你无须担心这些，我买下你，以后会培养你，你对我来说是有用的，所以不需要担心我会丢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