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墨清歌不满的道，“你不要带她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季望舒摊了摊手，无辜的道，“难得经过淮水啊，而且最近恰好是大市，实在是值得一观，就当见见世面。”
墨清歌皱眉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白小竹打断了，她饶有兴致的问道，“什么是‘人市’啊？”
看她感兴趣，季望舒笑着解释道，“所谓‘人市’就是合法贩卖奴隶之处，整个庆国只有淮水这里才有，并且只会在初一十五夜间开市。”
白小竹恍然，原来是个合法的人口贩卖市场……
其实这倒不新鲜，世界各国历史里都能看4见合法贩卖人口的记录，汉高祖刘邦甚至曾经下令鼓励百姓卖儿卖女换取活命粮食度过饥荒。而东晋时期，官府甚至会从人口买卖之中抽成4%。
从人口贩卖最活跃的元代，到封建社会末期的清朝，人口买卖屡见不鲜。
“说不定还会有昆仑奴、鲜卑奴、新罗婢这些新鲜的奴隶，让你开开眼界。”
白小竹眼中闪过一抹微光，昆仑奴、鲜卑奴和新罗婢都是国外贩卖进来的奴隶，昆仑奴是东南亚人或者黑人，鲜卑奴据说是白人，新罗婢就是高丽人。
作为一个现代人，封建社会的奴隶制她虽然不喜欢，但……显然好好利用的话，似乎也不错。
在几人的劝说下，白小竹在屋子里小睡了一会儿，等到晚间用饭时季望舒差婢女将她唤醒了。
简单吃了些东西，她换了浅绿底绣翠竹花样的褙子，里头则穿了件白色交领上襦，底下是深绿带暗纹的百褶裙。
复杂的发型她并不会梳，便只简单的挽了个垂髫分肖髻，簪上两只碧玉蝴蝶的发钗，整个人显得继清雅又娇俏。
准备好之后，白小竹带着墨清歌随季望舒一道前往了淮水镇闻名庆国的‘人市’。
这所谓的‘人市’位于淮水镇的南市，白小竹本以为会是类似于早市的那种集市，可当她跟下了马车，抬眼看见秦淮河时，她彻底惊住了。
这里人流往来很大，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季望舒怕她走丢，便提醒了她几句。
只见河岸两边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各种各样的奴隶被锁缚在路边或是关在笼子里，不时有过路的行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挑选，像是在打量一只只待宰的牲畜，而后与老板讨价还价，场景竟是极为热闹。
这幅景象让白小竹想起了小吃街的夜市，那些奴隶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表情麻木的缩在角落里，安静的等待自己被人挑选。
有时会听到某处奴隶母子被人分开买卖，那么母亲发出的绝望的哭喊。
有时会听到某人买了价格实惠的奴隶而发出的笑声。
偶尔有奴隶不听话时，老板挥鞭抽打的声音和奴隶倒地惨叫的声音。
……
诸多嘈杂之音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幅色调昏暗的浮世绘。
“这外面只是些不值钱的货色。”季望舒指了指远处的秦淮河，“那里面才是官府正式登记的人市，里头贩卖的奴隶要高级得多。”
白小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