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噗地乐了,越想越乐。
林舒舟白了她一眼:“花小西,你丫可给我悠着点啊,开车呢!”然后继续对着镜子看,叹气:
“相思,真相思!”
“怎么了?”小西从后车镜内看着林舒舟笑问。
“你说这红豆不好好的生在南国,不去长小绵羊脸上,咋就偏偏往劳资脸上蹭呢?”
她煞有其事的说,一本正经,小西又喷了,忍着笑随口应:“喜欢你呗!”
“shi去!”林舒舟没好气道,注意力马上被车吸引了,两眼笑意盈盈:
“小西,真有你的啊,离家出走还不忘开辆车出来,什么时候弹尽粮绝了,这车卖了也够你生活几年的了!”
小西睨了她一眼:“想哪去了,这是我妈的,说放我这。”
林舒舟一愣,眸中闪过一道黯然的光,语气怅惘:“你老妈真好!”
“嗯。”小西点了点头,眸子里溢满的温柔和幸福。
花母明白女儿的脾性,心中清楚要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以小西倔强的性子肯定宁愿自己去打工也不愿接受花家的‘施舍’,她给小西的那些银行,至今没有过一笔交易,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帮助小西。
林舒舟使劲儿戳小西的脑门:“傻吧你?骨气能当饭吃?那是你家,要是我就把杨玲赶出去再离家出走,看她还得瑟!”
小西笑笑。
送林舒舟回家后,心中的垃圾也都排泄一空。
有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文澜高中在学习风气上其实不如第一高中的,因为有许多如小西这样的花瓶大小姐公子哥也来就读,当一个还算耀眼的人暴露出一个掐点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人逮住这些掐点不放,使劲蹦跶,制造一些风浪,不然人生也太无趣了。
很多时候人性就是这样,关于学习的话题大家都没兴趣,却对八卦情有独钟。
托杨玲的福,小西在文澜可算是成了焦点人物和八卦中心的问题女王,一时间在文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八卦女孩们甚至将小西过去一一翻出来,花瓶之名从第一高中传到文澜,似乎花小西越恶劣将小西踩的越低她们越哈皮,一批又一批的正义之士来讨伐花小西。
可惜的是花小西这丫头不知是天然还是人工,脑子似乎少根筋,对于外界的一切风言风语都跟没听见似的,从不回应,直接无视,依旧三点一线,餐厅、班级、洗手间。
由于小西这个当事人平和的态度,再加上小西一如既往的低调,杨玲在文澜B班造成的风波,随着蔡晓菲一脚将明目张胆的欺负花小西的人背后的椅子踹散架而告一段落,再加上竞赛成绩的公布,流言渐渐平息,同学们的话题又回到考试上来,毕竟是高中生,学习压力大,不可能整日把心思放在八卦上。
留言平息了,花瓶之名也正了。
名正言顺的花瓶小西,居然得到去法国参加与国外学生交流的机会,因着之前的流言蜚语,文澜的对于小西的过去也有些了解,甚至她们听到的版本已经被夸大到‘公鸡下一百个金蛋’的地步,以至于这个消息一下来,包括第一高中的学生全部懵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呼:“花小西?那个恶毒的花瓶?”
随之另一个为花小西平反的版本又冒了出来,只是这次的主角除了花小西之外还多一个人,杨玲。
这个版本以比上个流言更凶猛之势席卷两大高中,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将花小西和杨玲的恩怨传的跟电视剧似的,十分精彩,杨玲如何用眼泪博取同情,如何以善良无辜的受害者姿态抢走‘好友’花小西未婚夫,如何在集训期间设计陷害花小西,如何用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疯狂的攻击小西,明明是佣人的女儿却装大小姐,向同学介绍自己的父亲是自家佣人,等等,让那些自认为被杨玲的单纯美好利用了的同学们怒火攀升,愤恨的矛头直接对向杨玲。
那些枝节细末小西听了都不禁苦笑,传出流言的貌似比她这个当事人知道的还清楚。
杨玲原来形象越是美好,表情越是无辜可怜,人们就掐的越是厉害,越是兴奋,这就是人性。
不论她的爱情多么无私伟大,此刻也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的老鼠,再加上她本身懦弱善良与世无争的性格,使得被人欺负也只能流着眼泪打落牙齿和血吞。
紧接着又是一批有智慧的人出现,大肆扬阴谋论,,她们举例论证这是一场阴谋,是心机深沉的花小西针对杨玲的阴谋。
可很快又有另一方代表站了出来,认为杨玲外表娇弱不堪,却能用几滴眼泪就夺她未婚夫,逐她出第一高中,甚至与家里决裂,借着爱的名义充当第三者,还一脸凄凉扮演着苦情的主让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为她伟大而无私的爱情鼓掌,还博了心胸宽大不予花瓶计较的美名,陷害人之后又让‘好友’心甘情愿背了所有黑锅,这样的心机才叫深沉。
此言论一出,第一高中的同学们背脊上都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不论流言是真是假,她的两个好朋友,一个跟她反目成仇名声狼藉被赶出学校是事实,一个被学校记了大过存入档案也是事实,如果杨玲真像流言所说的心机如此深沉,那未免也太可怕了,而且这样的人就在他们的身边,想想都不寒而栗。
就像一场辩论赛,现实中讨论完了网上讨论,一时间h市各个学校的论坛都在激烈争论这个问题,正反两方辩论了几周之后,杨玲彻底从天上的白云沦为了地底的污泥,在每天的白眼、恶语、质疑、欺辱中,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不解为何一夜之间上帝抛弃了她,将她打入阿鼻地狱。
由于整日以泪洗面,视力下降,水润的大眼睛前架上了厚厚的镜片。
而此时花小西已经登上了飞往B市的飞机,同行的还有同样得到交流名额的叶玺,顺便说一句,叶玺是这次全国竞赛的第一名。
对于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叶玺和花小西都不曾提起,一个捧着书冷着脸高傲的做女王状,一个表情沉静的闭目养神,两小时后飞机到达B市,望着依旧精神抖擞的叶玺,小西崇拜的感叹:不愧是女王啊。
十二个来自全国各地的少男少女聚在同一酒店里,来自同一城市又原本就认识的两个少女自然而然的聚在一起,而叫小西惊讶的是,这十二个人中居然还有一个活泼跳脱的十五岁小萝莉,据说是天才跳级生,姓扁名缘。
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不知怎么回事,特爱挑逗总是冷着脸的叶玺和一直表情淡淡的小西,让这个不算枯燥的旅程霎时鲜活有趣起来。
可爱的**头让她的脸看起来很小,越显得那双带着些琥珀色眼睛更加圆溜灵动了(带了隐形眼镜),她精力旺盛,对什么都好奇,像只活泼欢快的小鸟,一路唧唧喳喳,很快便将这支临时组成的队伍带动的热闹起来。
小西一直淡淡的笑着听一上飞机就带着眼罩睡觉,叶玺则拿本英文原著津津有味的看着,扁扁姑娘上了飞机就成了瘪猫,晕机晕的脸色白,最终也睡了过去。
小西睡的很香,迷糊中还有人给自己盖了被子,小西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肯定是叶玺帮她盖的。
接触之后小西对叶玺有了准确的定义,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她的话,小西觉得,她就是一只河蚌,外表是坚硬的壳,若走进她的内心,你会现,里面柔软的不可思议,外刚内柔的典型。
迷迷糊糊间,唇上似乎传来冰凉的触碰,一阵一阵酥麻的摩挲,小西不由轻启唇伸出舌头在丰润的唇上舔了舔,沾了津液的双唇闪着珍珠般的润泽,朦胧中耳边似乎穿来愉悦的轻笑。
小西梦到自己变成一个玩具娃娃,被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小孩拿在手上捏玩,一会儿是鼻子,一会儿是嘴唇,一会儿是耳朵,一会儿是脸,接着画面一变,小西又梦到自己变成了画板,有人拿着画笔在她脸上作画,她很想告诉画画的那人她不是画板,无奈梦中的她就是一块画板,不会说话的画板。
耳边传来湿热暧昧的气息,懒洋洋的戏谑语调几乎贴着小西的脖子响起:“小西,天亮了。”
花小西不满的蹙了蹙眉,语气很冲的咕哝:“天亮了关我屁事。”移动着脖子,继续睡。
肩上传来低低的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小西不舒服的动了动,心里嘀咕:这谁啊,这么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嘀咕完后觉的不对劲,身体蓦地一僵,接着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手飞快的摘了眼罩,睁开迷蒙的眸子,惊悚的望着对她笑的魅惑众人的某人,惊讶的脱口而出:“顾大妖孽?”
薄唇浅勾,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小西的唇,眼中漾着潋滟的危险芒光,温柔的凝视小西,笑的分外妖娆,:“顾?大?妖?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