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心里一动,这个主意有点创意。
本来按程序,由郑局和何大签字认可后,报给分管的邹常务副市长批阅,然后,报送到自已这儿。
最后,再交给市府办公厅统一发出,归档。
现在看来,事情紧急,由不得行政程序按部就班了。
自已早上明明当着邹副和郑局打了招呼,此事不得扩散,仅限于几个人知道。可是?秦岭赞赏地看着秘书:“好的,我会考虑。现在你去吧,通知余副邹常务开碰头会。”
秘书转身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秦岭站起来,踱到落地大玻璃窗前,反背着手,看着外面。
他心里清楚,表面一团和气的市府班子,其实,暗流涌动,山头林立。
当时,权衡利弊,借着余萍送的材料,捋掉了七个副市长,让一直有十大元帅十大将之称的原边海市府,一下子减掉了七个副职。
想想都好笑,不过六百万人口的地级市,光副市长就有七人,还不加上上什么享受副市长级别待遇的调研员,巡示员十二个。
一个堂堂堂正正的市府班子,成了标准的劳保福利院。
秦岭雷厉风行,干脆连那些老态龙钟的调研员巡示员们,一并取消了副市长级别待遇……
捋倒是捋掉了一大半闲职,却平添了更多的祸端。
秦岭自思自已并不是一个彻底的改革者,不过是初来乍到三把火,再加上实在看不惯人浮于事的现像,这才挺力一博。
就这样,秦岭市长与原边海市府一干官员,结下了梁子。
可秦岭不是不知道自已小试牛刀的后果。而是挟市长之威和正义之威,有意这样扬眉亮剑。
秦岭还年轻,热血仍在胸中沸腾。
他不相信那些传说和小说中盘根错节暮气横生的官场,会真实存在。
秦岭想,能提到区·市府一级工作的人员,大抵都是社会精英和知识人才。即如此,起码的道德水准和责任心应该有吧?
并不是人人都是坏人,都愿意尸位素食啊,关键是要有人督促和榜样。
可他现在觉得,自已这种想法,是不是迂阔或者叫超前了一点?
人啊,这人啊,这事儿啊,难说呢。就连自已,三年过去了,不知不觉中竟然也滋生了保持现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刚才秘书说什么来着?
对了,在说昨晚被郑局抓起来的那个吴佩服。
这个吴佩服么,可真是不争气。有家有室的有职的,谁让你跑去**?这不是找死吗?郑局当着我装聋作哑,背后却三次电话打来请示汇报,故意给我难堪?
许是和邹副默契了?还是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有什么笑话拿给别人看的?我当然知道,现在市府这一大帮子人,大多是那些被捋掉了“副市长”和“享受副市长级别待遇”的后代或亲朋好友。
想借此发难?妄想!对不起,我秦岭偏偏就不给你们这个借口。
秦岭急速转身,抓起了红机子的话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