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里又下雪了,扶苏披着蓑衣带着斗笠,有气无力的拿着鱼竿。赵月把一件貂裘披在扶苏的肩膀上。
“他们行动了。”赵月的红唇贴在扶苏的耳边说话。
寒风吹乱了鱼线,看起来今天晚上要一无所获了,收起空鱼篓与鱼竿扶苏走回自己的骊山宫。
张良正在写着要准备交给扶苏的辞呈,神情很凝重。他很明白项氏叔侄的意思,身怀黄石奇书,怀璧其罪,当年身怀和氏璧的蔺相如也是这般处境吧。
扶苏的铅笔很实用,用起来方便。
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搁下手中的铅笔,张良起身拿起身边的长剑。
脚步声中夹杂着铁甲的碰撞声,皱眉打开门缝的一角,张良看见了一副让他惊疑的景象。
几十个大秦军将整个房子团团围住。
厌烦的表情出现张良的脸上,项氏在秦国是通缉犯,自己与项氏叔侄相会不可能瞒得住罗网的眼睛,看来他们还是动手了,打开屋后的窗户起身跳出屋外,一路快步离开!
破空声突至。
两只弓箭无声地射向张良,锋利的箭矢刺入皮肤,一声闷哼捂着留血的伤口咬牙飞奔!
几声呐喊,回头望去身后的追兵发现了张良。
寒风呼啸在耳边,这里是一处岔道口,喘着急促的呼吸,张良满脑子的后悔,当初就该与扶苏坦白,一个身影恍然出现,什么人?张良停下了脚步,拔剑指向那个身影就要动手。
“子房是我!”
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漆黑的夜色中张良好久才看清了这个家伙,这才放下了心。
“张良先生,快快随我来!”项伯拉住张良说道。
点了点头,张良跟在项伯身后。穿过一系列的街道,两人来到一处民房!项羽与项梁公已经等待了好久。
“张良先生!那些秦军为何追杀你?”项梁接着说道:“你不是直属骊山的官吏吗?”
还没等张良开口,项伯叹息说道:“都怪我!一定事他们发现了我的行踪,当时我就不该去见子房!”
项羽折断手中的树枝,愤怒地说道:“暴秦就是暴秦!他们自以为披着慈悲的面具,做着卸磨杀驴的勾当!”
张良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处理伤口。
这到底是罗网的意思,还是扶苏的意思,或者是嬴政……
看着眼前的叔侄三人,张良心中叹息。
“子房,此地不宜久留!”项伯说着,“如今骊山满是秦军,他们杀人不需要理由,留在这里只有等死,不如随我叔侄三人离开。”
“这地方是不能待了。”张良开口说道。
项羽拿过张良身边的长剑,观察着锐利的剑锋。“我们杀出去。”
“不可!”项梁拦住自己的侄子项羽,“羽儿切莫鲁莽,如今骊山商客云集明日开市自然人流涌动,我们要伺机而动。”
项梁是项燕的后裔,对于项燕留在这个世上的孙子项羽,项梁一直在潜移默化的教导项羽。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项梁看着项羽坚定地目光说道:“我们既然有复楚的决心与抱负,我们就不该鲁莽行事!大事可期,何必急于一时!”
张良换上衣服遮住身上的血迹,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曙光渐渐从东方燃起,骊山依旧与往日一样!
从成群的商客上,张良与项羽叔侄三人随着人流平静的走出骊山。
骊山三里之外,扶苏早就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对于独自站在远处的扶苏,几人停下了脚步。
“张良大哥!来喝杯茶吧。”扶苏使劲挥动着手对张良喊道。
项伯拦住就要走过去的张良,紧张的说道:“子房,怕是有诈!”
“不妨!”张良摆手说着。
项伯再次拦住张良的脚步,“他们想要取你性命啊!怕是那茶中有毒。”
勉强的笑了笑,张良说道:“如果他们要取我性命就不会让我走出骊山。”
绕过项伯的阻挡,张良走到扶苏面前,“拜见太子殿下。”
给张良摆上茶,扶苏很失望看着茶杯,“还是叫我公子吧,那个称呼显得有些生分了。”
“喏!”张良整理好衣衫坐下。
昨夜刚下过雪,今日依旧是乌云密布寒冷的温度加速了茶水的冷却,喝了一口这种特别的炒茶,张良仔细回味着口中的味道,点了点头,如今的味道倒是没有了那时在包厢中的果酒的苦涩。
几缕微风,吹起张良衣衫上的褶皱,染血的伤口出现在扶苏眼前。
“疼吗?”扶苏问道。
张良点了点头,坐的很端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