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也有火炮,但数量只有天策军的三分之一,而且还分散四面城墙,虽然此门直面天策军的大营安排的多一些,但也只有区区五门,跟天策军的三十五门火炮一比,简直不在一个档次。
而且从战斗一开始,倭寇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状态,想要安心的开炮都不成,
古代的日本是个资源并不怎么丰富的国家,所以火炮数量很少,大多使用铁炮,所以他们对于火炮的操控并不熟练,大规模的火炮作战,他们也只是见过郭怀一他们那些海盗使用过。
就连操炮的技术,那是那些海盗教给他们的,当初攻城的时候,开炮的都是海盗的炮手,所以相当的不熟练,又是在这种大敌当前的罐头,错误频出,效率非常低下。
这个时候只能零零星星的开炮还击,对天策军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天策军的炮兵沉稳而有序的进行着炮击。
炮弹一发接着一发的砸过来,不断地撞击着成山城的城墙,尽管这些炮弹不像红衣大炮的炮弹那样大,那样的威力十足,但依旧有效果,依然能够在城墙上砸出一个个的坑洞。
当初他们打成山卫和靖海卫的时候,知道海盗们的炮击是何等的猛烈,现在遭受如此猛烈的炮击,他们对于火炮的威力更是有了深切的体会。
成山卫的西侧城墙并不算厚实,至少没有登州城那么厚,所以炮击效果还是很明显的,那些城墙上的倭寇,甚至能够感觉到城墙的震动,感觉随时都要被轰塌一样,都惊恐不已。
然而,这些炮弹并不是全部砸在城墙上面,还有部分飞越城头,落在了城内,有些直接击中建筑,甚至直接击中倭寇,让他们知道,这城内也不安全。
看着不断地飞进来的炮弹,倭寇们非常担心,生怕这些炮弹落在自己头上,自己的头颅可没那些房屋坚固,房屋都抵挡不住,他们的脑袋更不可能。
此刻孔有德在炮兵阵地后面,饶有兴趣的看着炮兵不断地开火,其实他也没指望能够直接轰塔城墙,虽然成山卫不如登州城那么坚实,但好歹也是一座卫城,厚度和高度都摆在那。
炮击的效果,也确实和预想的一样不够,只是在城墙外面打出一个个的小坑洞,连嵌入到城上里面都做不到,对城墙本身的破幻微乎其微。
毕竟佛郎机的吨位摆在那,炮弹的重量和发射药的量也就那么点,这些火药所赋予炮弹的能量也就这么多,想要有更大的效果,必须的更大装药量才行,然而再多装点说不定就炸膛了。
就算是想要轰塌,那花费的时间可不短,起码每一门炮得砸个三五百发,估计火炮都直接报废了。
他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轰塌,而是让城内的倭寇产生恐惧心理,不敢跟天策军继续耗下去,想着逃跑。
然后徐文仪带着‘海盗船队’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会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从城内涌出,然后被水师的火炮再好好地蹂躏一番。
兵法里的围三阙一,就是这么个意思。
要是围死了,让敌人知道没有退路,必定殊死反抗,拼命到最后一刻,势必会给进攻方带来更多的伤亡。
但如果给他们留一条退路,一旦知道承受不住进攻,或者只是遭遇了一定的损失,他们必然就会想办法逃跑,接下来的战斗就很简单了。
“轰轰轰……”
炮击仍在继续,不过大多都是天策军的火炮在发威,倭寇的火炮完全没有什么发挥威力的机会。
一发发的实心炮弹,不断地撞击着成山城西侧的城墙,不断地撼动着城墙,虽然对城墙的损伤不是很大,但依旧是对倭寇的一种震慑。
偶尔也有那么一两发,刚好落在城墙上面,击中几个倭寇,被击中的倭寇非死即伤,发出惨烈的嚎叫。
原本还击力度就很好的倭寇炮兵,在这样的打击下,因为内心的恐慌,再加上对火炮操控的不熟练,搞得各项工作进展很慢,天策军打出三轮炮击,他们可能一炮都没开出去。
倭寇们也有了反应,他们的头目不是本人,也知道继续挨打不是办法,在这被动挨打,估计最后敌人就直接把城墙轰塌了。
于是他想了个办法,将其他几处城墙的火炮,都集中到西门来,火炮数量少打不过,那我就把火炮弄多一点就好了。
虽然东门和南门也受到攻击,但敌人的武器都是火铳,在他们眼里,火铳怎么可能跟火炮比嘛,西门要是守不住,他们可就全完了,东面和南面要是打不过,打不了肉搏战就是。
很快,其他的七门佛郎机,也都被集中到西面城墙,加起来一共十二门,勉强有了一战之力。
“轰!”
“轰!”
“轰!”
随着断断续续的炮响,倭寇的还击也开始了,不过和天策军的炮击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没有那种蓬勃的气势。
现在是晚上,虽说两军都点上了火把,但准头还是和白天没得比,而且相隔一里的距离,他们倭寇的第一轮还击,根本没有给天策军造成什么损失。
倒是天策军这边,虽然很难打中倭寇,但不代表着没有效果,不断地有炮弹击中城墙,或者飞入城中,打击着倭寇的心理防线,这些倭寇心中的恐惧,在一点点的扩大。
“嘭!”
突然,城头上的倭寇听到了一声脆响,仿佛是有人在用火铳一般,但也没太当回事,相比于这些威力巨大的火炮,火铳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然而,此事却有一个倭寇炮兵闷哼一声,然后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让人奇怪的是,他除了胸口之外,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伤口,然而却死掉了,而且刚才他们这一片也没有收到炮弹的攻击,让人有些奇怪。
不过剩余的倭寇也只是惊疑了一阵,便继续忙着开跑了,现在是打仗,死个把人很正常,只是分出一个人,将尸体拖到后面去,免得妨碍其他人。
“嘭!”“嘭!”“嘭!”
片刻功夫,又是几声声枪响传来,这个时候,倭寇们发现不是自己听错了,真的是有火铳在开火,仔细观察四周,赫然发现有些周围有同伴倒地。
而且随着火铳声继续响起,又有同伴被击中倒地,整个时候,这个倭寇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他们急忙搜寻,果然在城外五六十丈的位置,发现有一些闪光,眨眼间就是一声想枪响传来,很显然那就是敌人在射击。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敌人居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射杀他们的同伴,
我们是打不过你们的炮兵,但你们的火铳兵,居然跑到我们眼皮子底下撒野,简直是获得不耐烦了,于是倭寇们不由得愤怒起来。
于是城头上的火炮,炮口被压低,然后转向朝着刚才发出亮光的地方,猛烈的开火,想要教训教训这些敌人的火铳兵。
然而,躲在城下的狙击手,怎么可能就站着让他们打呢?
根据孔有德的指示,他们基本上都是打一枪,干掉一个敌人,然后就换一个位置,再重新装填射击,尽可能的减小损失。
毕竟敌人有火炮,虽然命中率低,但万一被打中了可就不妙了,这些狙击手可是孔有德的宝贝,他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损失掉,换了位置,敌人就算想炮击,击中狙击手的概率也低得多。
果然,倭寇的这一轮炮击下来,根本没有任何收获,狙击手们都安然无恙,然后趁着敌人给火炮装填的空隙,又开始射杀敌人的炮兵。
“嘭!”
“嘭!”
“嘭!”
随着枪声不断地响起,倭寇的炮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倭寇们露出来的是上半身,所以狙击手们击中的也大多是倭寇的要害部位。
现在,狙击手带给他们的恐惧,甚至已经超过了那几十门火炮,那些火炮打了这么久都没干掉他们几个同伴,然而狙击手却已经消灭了不下三十个炮手。
很快,就有倭寇承受不住恐惧,惊恐的逃下城墙,避免成为下一个被干掉的人。
有了带头的,其他的倭寇也都有样学样,纷纷下了城墙,对此这些倭寇的军官们也没办法阻止,他们自己都不敢继续呆在上面了,敌人的目的很明确,一是炮手,二是军官,他们也同样在敌人的攻击目标之中。
好在倭寇军官还在算有点能力,他们都被集中到城墙后面了,准备等待炮击结束,继续上城墙防守。
说实话,这样被动挨打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但倭寇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敌人的神射手在外面盯着,只要他们开炮,就必然会受到攻击,敌人的神射手打的又准又狠,要是不小心被盯上了,真的是难逃一死,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城墙下面呆着。
至于其他的倭寇,这个时候没有那个胆量上城墙,他们又不会开炮,上去也只能白白挨打
没过多久,一个倭寇的武士,忍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打法,不愿意继续窝在城墙后面躲避,他决定主动出击,证明自己是最勇猛的。
很快,他就爬上了城头,朝着城外大喊大叫,想让天策军中最勇猛的战士,出来跟他单挑,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这货在那叫唤什么呢?”孔有德有些疑惑的问道。
黄桂中摊开手说道“大人,属下也听不懂他们的鸟语啊,要不找个倭寇俘虏上来听听?”
孔有德摆摆手道“算了吧,等你吧俘虏带上来,这货就被打死了!反正看样子也不是要投降,随他去了!”
看着那个倭寇武士张牙舞爪的样子,摆明了是在挑衅,孔有德估计,他多半是想找人单挑吧。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万历朝鲜之役的时候,就有个倭寇的主将,学着三国那种主将单挑的打发,想要跟明军主将单挑,结果被一轮火铳给秒了,想必这个倭寇武士也差不多。
后面的孔有德没搭理他,不代表着狙击手们也不管他,刚才倭寇一股脑的全跑了,害得他们刚刚进入状态,结果没目标了,难受的很。
现在来了这么个明显脑子有问题的倭寇,看样子是想送死,那就成全他吧、
“砰砰砰……”
随着一阵枪响,城头上的叫喊声也消失了,这个倭寇武士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了前车之鉴,其余的倭寇都老老实实窝在城墙后面,不敢有一点动静,任凭炮弹轰击到城墙上,或者落入城中,击中建筑。
又是几轮炮击过后,发现倭寇是不打算还击了,毛承福也很果断的下令,抵近射击,将火炮推到五十丈的位置,这么近的距离,可以保证命中率更高,同时对城墙的破坏力更强。
西门的倭寇被压着打,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东门和南门的倭寇也好不到哪去,此刻也是苦不堪言。
刚开始有火炮的时候,天策军为了避免大量的伤亡,还是不敢太过靠近,毕竟散弹的威力他们是知道的,普通的燧发枪和鸟铳射程,都低于佛郎机的散弹射程,要是抵近射击,一轮散弹下来必然损失惨重
所以仅仅是一些配备了天策的枪骑兵和狙击手,对城头的倭寇进行射杀,而且还要防备着倭寇的炮击,所以效率并不是很高。
但倭寇将火炮集中到西门之后,这两处城墙外面的天策军,就没有忌惮,直接接近到三十四丈,跟城头上的倭寇展开激战。
天策军方面有着压倒性的人数优势,基本上都是倭寇的三倍以上,再加上有天策枪和燧发枪的武器优势,完全是压着倭寇打,打着打着,倭寇就发现身边没几个人了,其余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于是和西门的情况一样,这两处的倭寇,也都纷纷逃下城去,或者就在城墙上隐藏起来,但根本不敢还手,否则就是一大片的弹丸袭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