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彼此间打得沸反盈天的工地相比,宿舍区倒是显得格外的安静。尤其是在哈尔巴拉等人改装好了各色能够用得上的武器之后,原本还不断闪动着灯光的宿舍区,蓦地隐藏到了浓厚的黑暗之中,再没有任何一丝光亮闪过。原本还可以隐约听见的人声或是些微其他的声响,也都乍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转头看了看蹲踞在自己身边紧握着狼牙棒、喘息声显得格外粗重的几名工人,哈尔巴拉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微笑:“别担心!左右不过百十人而已,咱们都做了那么多布置了,收拾他们绝对没问题!”
使劲咽了口唾沫,蹲踞在哈尔巴拉身边的工人用力点了点头:“我没担心!我就是.......”
心领神会地微笑着,哈尔巴拉低声打断了那名工人的话茬:“第一次都这样!咱们都受过训练,照着训练的路数来就行!经历过第一次,第二回就......”
还没等哈尔巴拉把话说完,通讯器中已经传来了顾维肃那清冷而又低沉的声音:“目标群体出现在目视范围内,徒步朝宿舍区。预计十分钟内抵达宿舍区外围壕沟!”
一把将扣在了头上的夜视仪拽到了眼前,哈尔巴拉看着夜视仪中隐约可见的、呈散兵线排列开来的灰白色人影,喃喃自语地嘀咕起来:“还真是玩冷兵器的老手了?隔着十分钟的步行距离下车,仗着人多进行多点突破.。这要是换了一般人,估计直接就能拿下了吧?”
话音落处,唐国铭的声音也在通讯器中响了起来:“各组注意,保持安静,注意隐蔽,放他们进入宿舍区!尽量避免接战,如有无法规避的接触,尽量做到静默突袭!”
简短而又坚定的答应声,飞快地在通讯器中响了起来。几乎每一名隐藏在宿舍区中各处的工人,也都在分别统领他们的哈尔巴拉等人的叮嘱之下,愈发小心地掩藏起了自己的身形。
也就在唐国铭等人指挥着所有的工人隐蔽之后,那些呈散兵线朝着工地慢慢走来的人影,也已经出现在了宿舍区外的壕沟旁。显然是因为做好了突袭宿舍区的准备,站在了壕沟边的那些人影之中,有不少携带了木板与长梯,手脚飞快地在壕沟上架设起了三道临时板桥。
或许是因为宿舍区中实在是太过安静,就连架设板桥时发出的动静,也都没人出来查看一眼,站在壕沟外侧的人影自然而然地有了些许的犹豫与忐忑。在短暂的商议之后,十几名手持粗陋长刀与钢质水管的人影,方才小心翼翼地越过了刚刚搭建的板桥,蹑手蹑脚地朝着宿舍去内的板房方向走去。
抬手示意自己率领的工人们稍安勿躁,哈尔巴拉摘下了眼前的夜视仪、悄无声息地站起了身子,轻手轻脚地站到了一处板房屋檐下的阴影之中。几乎是在哈尔巴拉刚刚站定了身子的瞬间,两名手持长刀的黑人,已经出现在了哈尔巴拉的视线之中。
显然是无法适应乍然间变成了无人地带的宿舍区中的环境,两名手持长刀的黑人走得很是小心翼翼。加之夜空中无星无月,视线也着实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这更让两名黑人走得像是夜盲症患者一般,几乎每一步都是试探着迈出了脚步踩稳之后,方才朝前挪上一些距离。
静静地看着两名手持长刀、踟蹰前行的黑人走到了离自己只有三五步的距离上,哈尔巴拉猛地伸展开了双臂,两只像是虎掌般的巴掌带着呼啸而起的风声,狠狠地拍在了两名背靠背朝前挪动的黑人颈项处。也都没等两名身子骤然一软的黑人摔倒在地,哈尔巴拉已经朝前猛地跨出了一大步,双臂环绕之下,就像是捞住了两捆稻草般地将两名完全瘫软下来的黑人搂在了腰侧,这才悄没声地走进了自己方才藏身的板房之中。
无独有偶,几乎是在哈尔巴拉出手击倒了两名黑人的同时,另外的三名黑人也是手持钢管与长刀,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一间散发着食物香味的板房中。虽说眼中依旧看不清板房内的清醒,但凭借着鼻端的嗅觉和白色板房内壁的些微反射光芒,几名黑人总算是勉强看出,眼前的不少餐桌上,赫然摆放着一些碗盘,食物的香味也是由此而来。
贪婪地咽了口唾沫,几名闯进了板房中的黑人还没来得及朝着那些散发着香味的食物走出一步,从靠近门边的一张餐桌之下,却是猛地窜出了一条人影,手中紧握着的、经过了哑光处理的细长钢刺,更是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风声,狠狠地捅进了首当其中的一名黑人不断耸动着的喉结一侧。
还没等另外两名黑人做出任何的反应,从餐桌下窜出的人影已经飞快地拔出了那根细长的钢刺,翻手便从一名已经张开了嘴巴的黑人口中捅了进去。而在另一名同样张开了嘴巴的黑人头顶,一根细细的钢丝挽成的绞索,也悄无声息地垂落到了那名黑人的颈项间,再又猛地朝上收紧,生生将那名黑人拽得双脚离地,不断地踢腾着双腿挣扎起来。
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名已经被钢丝绞索吊在了半空中的黑人松手掉落的长刀,唐国铭先是飞快弯腰将那柄粗陋的长刀轻轻放在了地上,顺势用肩背顶住了第一个被自己捅翻的黑人倒下的身躯,慢慢那名黑人瘫软的身躯放倒在地。
站起身子拔出了钉在另一名黑人口中的钢刺,唐国铭一边将那名浑身痉挛、手上却死死抓住了钢制水管的黑人放倒在地,一边却是抬头朝着趴在了钢质房梁上的潘冠瞪了一眼。
慢慢将已经停止了挣扎的黑人放到了地上,潘冠就像是一只刚刚捕捉到了老鼠的灵猫般,悄无声息地从钢质房梁上跳了下来,讪讪地朝着唐国铭露出了个傻笑的模样。
再次朝着潘冠瞪了一眼,唐国铭一手抓住了一名倒地的黑人,飞快地将两名黑人拖到了板房一角,再用一块早已经准备号的破布,将两名黑人的身体遮盖起来。而在房门附近的位置,潘冠却是将那名被自己吊死的黑人抱到了离门最近的餐桌旁,将尸体摆放成了坐在椅子上、上身趴在桌上小憩的模样。
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并无纰漏之处,潘冠这才回身再次跳上了钢质房梁隐藏起来。而在潘冠跳上钢质房梁之后,唐国铭方才灵活地一拧肩膀,从板房墙壁上并不算是宽敞的窗口钻了出去,蹑手蹑脚地跟上了另外两名在黑暗中摸索窥探的黑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