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个鬼子拿着手雷,在枪托上一磕,还没来得及扔出去。便被两颗子弹击中,他们再也没有力量把手雷扔出去。两三秒钟之后,两颗手雷便会炸响,他们想完整的尸体是不可能的了。
两个鬼子发出恐怖的惊叫。两颗从他们的手中掉下来,顺着屋面向下滚去。
“轰轰!”两声巨响,爆出两个大火球,两团浓烟腾地冲向天空。两个鬼子的尸体,已经破破烂烂,甩出屋面,重重地落向地面。
“啪!”“啪啪!”
枪声在四周响起。火光乱炸。那些开枪的鬼子有的相隔的远一些,有的相隔近一些。
肖飞说:“有十几个鬼子正在包围过来。我们撤!”二人跳下屋顶,在民房的暗影里,无声无息地向东飘去。
刚才爆炸的地方,枪声响了几声便停下了。这些枪手们很快就发现,偷袭洋行的人,早已撤走。
他们简单地交谈几句,立刻又分头朝不同方向跑去。他们在县城各处散开,像猫捉老鼠一样,潜伏在某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外面有活动的身影,便不声不响地瞄准射击。
他们只求打得准,至于是不是杀错了人,他们是不管的。
县城里安静下来。但有几十个武艺高强、枪法精准的枪手活动在小城的各个角落。
你不知道他们是在屋顶上,还在在房屋的暗影里。也不知道他们在大街旁的旮旯里,还是在小巷的拐弯处。看似寂静无声的小城之夜,到处充满危险。
肖飞和白玲跳出鬼子们的包围圈,他们向东走了一阵,又拐弯向南。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枪手没有他们的速度快,他们的前面没有埋伏,危险都在他们的身后。
空旷的大街上,一条流浪狗一边嗅着地面,一边跑过。在背风的角落里,蜷缩着乞丐、流浪汉。
虽然枪声和爆炸声惊醒了大部分市民,他们在黑暗中睁着惊恐的眼睛,不敢睡去。但那些乞丐流浪汉却睡得很香。他们从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发生。因为担心也没用。他们除了一条不值钱的贱命,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肖飞和白玲快速从他们身边掠过,很容易就分辨出他们不是埋伏的枪手,因为他们的呼吸短促粗重,那或大或小的鼾声都十分酣畅,甚至肆无忌惮。
忽然,白玲说:“飞哥,前面一百米处,有人埋伏。”
肖飞说:“就一个人吗?”
白玲说:“这里就一个人。在他旁边的屋顶上,还有一个。”
肖飞说:“我懂了,屋顶上的那个正盯着这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就是那个黄雀吧。”
白玲说:“可能是这个意思。”
肖飞说:“我们不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等吧。”
二人贴着街边的房屋,慢慢向后退回几十米,拐弯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只有三尺来宽,弯弯曲曲,伸向远处。巷子里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一家的孩子醒了,大声哭闹。母亲一边“哦哦”地哄着孩子,一边把奶头塞进孩子的嘴里。
于是一切又安静下来。
突然前面火光一闪,枪声响了。肖飞和白玲朝墙根一贴,迅速蹲下身子。子弹打在砖墙上,溅起的碎屑,落在他们的头上。
他们的脚步声比猫还轻,但还是被那个枪手听见了。那个枪手的功力不在他们之下。
肖飞说:“好危险!这是一个厉害家伙。”
白玲说:“不是一个,是两个。屋顶上还有一个。”
肖飞说:“幸亏我们没有还击。如果我们开枪,我们俩就有一个躺在这里了。”
白玲说:“是这样,我们一开枪,屋顶上那个就会打中我们中的一个。”
肖飞说:“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一定会各处寻找我们,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寻找就除掉他们。”
白玲说:“先干掉屋顶那个。”
身边有一块石墩。可以闲时休憩。肖飞上了石墩,轻轻一跃,便上了屋顶。白玲随后一跃而上,伏在肖飞身边。
夜幕下的屋顶上,看不出有人埋伏。这时候眼睛的作用不大,只能凭听觉辨别出鬼子藏身的位置。
肖飞说:“妹妹,能确定鬼子的位置吗?”
白玲说:“就在那个高出屋面的阁楼后面,距离一百米。”
肖飞说:“刚才那家伙只开一枪,就没了动静,这什么意思?”
白玲说:“说明那人听到一点动静,但并不确定真的有人,开一枪就是打草惊蛇或者有备无患的意思。”
肖飞说:“应该是这么回事。现在我们慢慢接近,先干掉屋顶上这个家伙。”
肖飞和白玲在屋顶上慢慢移动。但随着角度的不断转换,始终看不到这个人。
那人在小巷的南边,猴子和竹青在小巷的北边,这时相距不到三十米,但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肖飞说:“他还在吗?这么看不到他?”
白玲说:“听声音,这个鬼子还在那里,但隐蔽的非常好。”
肖飞说:“妹妹,你先锁定他的位置。然后准备开枪。”
白玲说:“好!”竹青默默用功,瞬间内心空明,准确地判断出那个枪手的具体位置。枪口对准了那地方,只要他露出一个头顶,竹青便可以一枪结果了他。
白玲说:“好了。”
肖飞把早已握在手中的一颗石子,抛向对面。石子落在屋面上,发出“嗑”地一声轻响。
但并没有引来那家伙开枪,他是一个久经战阵的高手。不弄明情况是不会开枪的。但要他对于这一声轻响无动于衷,也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候,白玲看不到他,但凭感觉知道他正慢慢探出头来,查看声音响动的地方,于是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啪!”
随着枪响,肖飞听到一声短促的低叫:“呃!”紧接着,就是身体顺着屋面下滑的声音。
肖飞一挥手。二人跳起来扑向小巷边上。
埋伏在地上的那个鬼子忽听枪响,急忙抬头四处观看。这时屋顶上被击毙的那鬼子的尸体“砰”一声落在他身边。
直觉告诉他,虽然他还没有看到敌人,但自己已经在敌人的枪口下。他已经无法扭转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死亡的恐惧使他控制不了自己,撒腿就跑,快如闪电。
正是是杀敌的好机会。猴子和竹青同时扣动了扳机。
“啪啪!”
那鬼子顺理成章地掼倒在小巷里。
“啪!”三百米外火光一闪,响了一枪。肖飞和白玲把头一缩。子弹在头顶上呼啸着飞过。
“啪!”东北也有枪声响起。
白玲说:“哥,西、北、东三面都有人跑来,最近的二百米。”
肖飞说:“千万不能让鬼子包围了。我们赶快向南撤!”
如果被鬼子包围了,他们将无处藏身。二人突然起身,从小巷上空跨过,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弯着腰,向南跑去。
他们时而顺着街道跑,时而窜上屋顶,都是为了躲避那些在满城追杀他们的枪手,为了避开那些偷偷埋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他们一枪的杀手。
当他们回到自己的投宿的客栈时,他们放慢了脚步。刚才他们离开客栈,这里有两个鬼子在监视这家客栈。
肖飞说:“妹妹,那两个家伙还在这里吗?”
白玲听了一会说:“现在还有一个埋伏在屋顶上。”
肖飞说:“我们暂时还不能进去,只要看到我们这时候从外面进入客栈,不管是不是八路军,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
白玲说:“我们把他消灭?”
肖飞说:“但是不能在这里,如果他的尸体被鬼子看见,收说不定会殃及这家老板。我们把他调开,在大街上干掉他。”
白玲说:“飞哥,我懂你的意思。”
肖飞说:“妹妹你埋伏在他左面的屋顶上,等会我把他调到大街上,你在他身后开枪。”
“飞哥小心!”
二人放轻脚步,绕开那个埋伏在屋顶上的枪手,来到他的南面。肖飞一指身边的屋顶说:“妹妹,你就埋伏在这里。”
然后身形一晃,就不见了。
那个枪手死心塌地地在这里埋伏,他们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这里投宿,虽然模样不说是肖飞和白玲,但也十分可疑。只要这对青年男女在深夜走出客栈,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开枪。
但等到下半夜,还是不见这两个人有什么行动。也许他们就是普通的客人吧?
几个小时过去了,忽听洋行那边传来枪声,还有爆炸声。其中一个鬼子呆不住了,商量几句,留下一个人,另一个提着枪跑去参加战斗了。
枪声在小城的各个角落断断续续响起,这个鬼子犹豫着,是继续在这监视还是跑去参加战斗。
忽然,南面三十米处瓦垄轻轻一响,那鬼子回头一望,只见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
这鬼子立刻调转枪口。几秒钟之后,又看到那黑影一闪,紧接着,听到街道上有人跑过的脚步声。
那个鬼子不再犹豫,跳起来就追了上去,他越过几家房屋,一纵身落到街道上。
“啪!”白玲的枪响了,那个鬼子在奔跑中向前扑倒,步枪甩出很远。
肖飞从暗影处闪出来,一试鼻息,说:“妹妹,打得漂亮,一枪毙命。附近还有鬼子吗?”
白玲飞身过来说:“不,他们不在了。他们去搜捕猴子和白玲去了。”
肖飞说:“真不好意思,让他们白忙乎了。妹妹,我们进去吧,到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还可以睡一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