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编卧牛帮的会议开得很成功。会议提出了今后项湖大队的发展纲要,扩大队伍,加强军事训练,强化思想教育。
然后对大队的人事安排作出决定:
政治委员:荣誉;兼任文化教员;
大队长:魏老大,兼任第一中队队长;
副大队长:牛飞,兼任第二中队队长。
下设作战训练、政教、后勤、生产、财务、通讯等多部门。
会议还做出决定,统一穿着八路军标准军装。
会议通过了王朋和王友制定的训练计划。并指定王朋训练第一中队。王友训练第二中队。
原三星岛队伍为第一中队,卧牛岛队伍为第二中队。
会议内容由荣誉写成报告,报送西北行署备案。
这次会议之后,项湖大队各项工作有序展开。肖飞和白玲没有什么事,自由安排活动,有时参加军事训练,有时参加生产队干农活。有时驾着小船去湖荡里玩。
静枝缠着要和他们下湖去玩,有时白玲会带她去,但静枝本身有训练任务,不能随意活动,所以大都是肖飞和白玲两人一只小船,在湖荡里尽情玩耍。
二人是大哥肖雨做主,定有婚约。虽然未在项湖大队任职,但项湖大队是他们一手创建。身份特殊。所以二人自由活动,也没有人管他们。
三星岛一战,黑龙会又一次被打掉,敌特活动大为收敛,郎小队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任务,西北行署指示肖飞和白玲暂不归队,可帮助训练项湖大队。
肖飞见王朋王友二人训练工作基本照搬白玲小队的训练模式,训练工作抓得细致、扎实,严格,很短时间内,项湖大队的面貌便发生了根本变化。
牛飞动员了卧牛岛掌控的几个小帮派参加了八路军,队伍扩大到一百四十多人。掌控的范围将近二人百里。这样,就把湖荡面的王官庄根据地,北面的南庄根据地连成了一片。
军区发布嘉奖令,对肖飞白玲的工作给予表彰。
一切都很好。
肖飞生性好玩,也就懒得管那些杂事,和白玲每天到湖里去玩。
夏天的硕项湖炫美无比。小船在水中漂荡,放眼看去,四面都是芦苇做成的绿色帐幔。你奋力划过去,或者是看见一大片水,或者是几条水道或者是高地,而那帐幔还在你的四周。
划进一片荷塘,停下小船,摘一片大大的荷叶为白玲遮挡火辣辣的阳光。淡淡的幽香袭来,原来船舷边有一朵洁白如玉的荷花,伸手欲去采摘,又不忍心。
发现一朵莲蓬,这回不用客气,揪下来,剥开,把那莲子一颗一颗地喂给白玲吃。竹青便闭上眼,等着幸福来敲门。
白玲拨弄着莲花,问:“飞哥,你说观音菩萨为什么坐在莲花上呢?”
肖飞看着面前一大片莲荷,说:“因为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吧?”
白玲向往地说:“素雅,高洁,人也应该具备这样的品质。”
肖飞看着白玲说:“妹妹,你就是一朵荷花。”
竹青脸红了说:“哥,别损我了。白玲整天打仗,已经是俗不可耐了。”
猴子说:“打仗怎么啦?打仗也改变不了诗意白玲。‘马蹄踏月乘夜行!’不打仗能吟出这样的诗句吗?”
白玲咯咯笑道:“哥,还记得这个呀。”
肖飞坐到白玲身边,揽住白玲柔软的腰肢,说:“当然记得。我以妹妹为傲,你的一颦一笑我都不会忘记。”
竹青的脸就更红了:“哥,别这样说,白玲没你说的那么好。”说着,把头靠在肖飞的肩膀上。
二人都不说话,静静地享受着湖荡的安宁和静谧。
肖飞伸手揪下一支阔大的荷叶,罩在白玲头上,荷叶下边罩上温馨的绿色。肖飞转过脸看着白玲,只见白玲眼中温情荡漾,红唇如火,不由得收紧臂膀。
白玲感到肖飞的力度,不由哼了一声,模糊地叫一身“哥!”转过脸,二人的脸相隔几寸,白玲的呼吸变粗了:“哥!你又想欺负我了?”
缓缓靠近!终于碰到那充满诱惑的嘴唇……
“哥……抱紧我……”
销魂……
“喜欢吗?”
“喜欢!还喜欢那里?”
“这里……”
“给你,都是你的。”
“好大!”
小船在晃荡,激起道道涟漪,那心,也是潮湿的……
不知过了多久,白玲张开眼睛,看着肖飞说:“哥,问你个事。”
肖飞拥着白玲:“说,什么事?”
白玲说:“你就觉静枝怎么样?”
肖飞说:“丫头不错,就是有点任性。”
白玲说:“你没感觉她整天缠着你吗?”
肖飞说:“小孩,就这样。我不敢惹她,她一哭鼻子,不知道的人还说我欺负她呢。”
白玲说:“你没感觉到她其实是喜欢你吗?”
肖飞一愣,随即说:“妹妹你瞎想了不是?冲你这句话,我要罚你。”说罢,把食指在嘴里哈一口气,就朝竹青腋下伸来。
还没碰到,白玲早已笑得喘不出气来:“哥,饶命,我不瞎说了。”
肖飞说:“这回就饶了你。下回在瞎说,重罚!”
白玲收敛了笑容说:“哥,说真的,我不是空穴来风。我也是女孩子,我知道女孩的心。我的意思是,你要找机会和静枝聊聊。把话说清楚,免得她越陷越深,对她的折磨就越大。”
肖飞说:“不会吧,妹妹,她才多大呀?懂这个?”
白玲说:“哥,听我的没错。静枝是个好女孩,聪明,机灵,也勇敢,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抗日女战士。可是,为这事受折磨,你就对不住她了。”
肖飞说:“天呐,照你这样说,还挺严重的。可这话不好说呀。”
白玲说:“也不急,慢慢找机会再说吧。”
肖飞叹息一声:“妹妹你心肠总是这么好。”伸手去梳理白玲那刚才被弄乱的头发。
白玲红着脸,笑道:“哥,你总是欺负我。”
肖飞说:“等打完鬼子,我要天天欺负你。比这个更厉害地欺负你。”
白玲说:“你还要怎么欺负我呀?”
肖飞说:“我不说,你懂!”
白玲一打眼看到那中式裤子支起高高是帐篷。捂着嘴嘴笑得弯下腰去:“哥,你好坏!”
嬉笑着,白玲忽然用手一指,说:“哥,你看——”
肖飞转过脸,只见三百米之外,一片开阔的水面上,一只小船,像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小船上坐着一个人,带着斗篷,披着蓑衣,手里拿着一根鱼竿,伸向水面,整个人也一动不动。
那斗篷蓑衣雨天遮雨,晴天遮阳。坐在那天,半天也不变一下姿势,也没有看到他钓上来一条鱼。
那斗篷压得很低,看不清那人的脸,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也看不出他长得什么样。
好多天了,猴子和竹青每次到湖荡里玩,总能看到这个孤舟蓑笠翁。
有一天晚上,他们在湖荡玩得久了,回去时,已是月上南天,还看到这人在孤舟独钓。肖飞脱口吟道:
翠鸟宿苇秸,
蜻蜓立荷叶。
孤舟蓑笠翁,
独钓项湖月!
只听那钓者哈哈一笑:“好诗!”
从那声音听出,这人年纪不小了。但肖飞和白玲只顾自己玩,错过了几次和他搭话的机会。
今天,又见到这个独自垂钓的老头。猴子来了兴致,说:“妹妹,你觉得奇怪不?”
白玲说:“什么事奇怪?”
肖飞环视这四周的湖荡,说:“这一片水域,我们差不多玩遍了,没有见到可以住人的岛子,这个垂钓者是哪里来的?”
白玲脱口叫道,说:“是啊,这事透着奇怪。”
肖飞说:“我们去和他聊聊。”
小船使出荷花淀子,来到开阔的水面上。
二人还没来得及和那垂钓者答话,那阵黑风就是这时候刮起来的。当时并没有一点要刮黑风的征兆。
太阳亮亮地照着,湖水静静地漾着,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先是一股小旋风从一条窄窄的水道里旋出来。那静默的苇叶就沙沙地响起来,紧接着就是剧烈地晃动。
远远地看到,有一片芦苇在颤抖,在摇晃,发出“哈哈”的声响。
一瞬间,那旋风就转到开阔的湖面上,变成了一根巨大的灰色的柱子。直向他们的小船旋过来。那湖面原来是一块明亮的镜子,现在变成了一大块绸缎,在狂风中剧烈地抖动起来。
肖飞的脸变了色,喊道:“妹妹坐好!”奋力划动双桨,想逃开这越旋越大的黑风。
但已经迟了。那股黑旋风迅疾把他们的小船罩在里面。看不见天上的太阳,看不见周围的苇墙。也不见了那个垂钓者。他们被罩在一片灰黑里。
巨大的狂风把小船吹得团团乱转,平静的湖水,变成了惊涛骇浪,
白玲惊慌地喊道:“飞哥!”
肖飞一边划着小船,一边喊道:“妹妹别怕,抓住船帮!”
但小船根本不听指挥,周围极速旋转的大风把湖水吸起,那湖水就快速向上飞起。
刚刚还是一平如镜的湖面这会涌起惊涛骇浪,小船在大浪中上下颠簸,突然一个巨浪打来,小船倾翻了。
肖飞和竹白玲一齐栽进湖水,旋转的湖水立刻把他们压向湖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