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两车嫁妆的主人家派出一个姓孙的管家来迎接,顺利地打通关节,两辆牛车拉着家具,缓缓穿过城门那巨大的门洞。来到了清江的大街上。
肖飞和白玲也随着进了请江城,这才送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街道比沭城那边宽敞多了,街道两边还有行道树。
街道两边出现不少三层四层的洋房。街上不时会有汽车驶过,这些景象,在沭城那样的小县城是看不到的。
拉货的平板车,拉人的黄包车,随叫随有。十分方便。一个街道的拐角处,形成一个农贸市场,集中叫卖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几乎所有生活用品。
正是清晨,这个城市周边的农民涌进这个城市,把他们的产品送进来,支持这个城市运转起来。
日本鬼子来了,他们也不得不打开城门,让周围的农民送来吃的和烧的用的。
肖飞和竹青第一次来这样的城市,这里比起沭城和新安镇这样的县城,不仅是大得多,秩序似乎也好得多。
前面堵车了,要经过一个农贸市场,牛车只能走几步,停一停。罗青山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肖飞和白玲二人的背囊已经背在身上。
罗青山走过来说:“兄弟和妹子要走了吗?”
肖飞说:“罗满仓爷爷要我们捎话给他儿子罗大河,我们得去找他。”
罗青山说:“那好吧。我对孙管家说一声。孙管家,请过来一下。”
孙管家跑过来说:“有何见教?”
罗青山说:“我的这个兄弟和妹子要去找巡警大队长罗大河。”
孙管家说:“那好,二位有事,不敢强留。”
肖飞躬躬身:“请问孙管家,去警局怎么走?”
孙管家说:“这会你们去警局找不到罗大队长,他管巡警,这会肯定在街上。去警局从这里向前走,右拐弯,上东风大街,三十八号,就是警局。”
肖飞说:“谢谢!孙管家。可是我们在街上怎么才能找到罗大队长呢?”
孙管家说:“这好办呀,巡警满大街都是,你们随便拦着一个问一下,就知道罗大队长在哪里了。”
肖飞再次感谢:“谢谢指点。”
牛车慢慢又向前移动,猴子和竹青辞别罗青山和罗二叔,顺着孙管家指点的方向向前走去。他们来到找东风大街找到了三十八号。那是一个大铁门,紧紧关闭着。门口有两个站岗的警察。
肖飞走上前去,对着一个警察躬身说道:“警察大哥辛苦!”
那警察看了一眼肖飞:“什么事?”
肖飞说:“我们是北乡罗家庄来的,找巡警罗大河罗大队长。”
那警察说:“你找罗大队长啊,他不在警局。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肖飞说:“是这样,我们来清江办事,罗大队长家老太爷,让我们梢一句话给大队长。”
那警察说:“罗大队长带队上街巡逻去了。”
肖飞说:“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警察说:“今天估计罗大队长在城南一片,你们去那边找找吧。”
肖飞说:“谢谢。给你添麻烦。”
东风大街是清江最热闹的地方,二人离开东风大街,街上的人就少多了。站在宽阔的大街上。肖飞说:“妹妹,我们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二人找了一家稍微偏僻的小饭馆,要了早饭,坐下慢慢吃喝。一夜行军,二人都有点饿了。
白玲边吃边说:“飞哥,我刚才在路上发现有人注意我们。”
肖飞说:“妹妹,不是注意我们,是注意你,因为你太漂亮了。走在路上难免有人多看几眼。”
白玲假装恼了,说:“飞哥,你又来了。不和你说话了。”
肖飞笑着说:“这是真话呀。妹妹,没听过一句俗话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大的一个清江市,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很正常。”
白玲说:“我说出来是要我们注意,还不是怕惹出麻烦,影响我们执行任务嘛。”
肖飞也正经起来说:“妹妹说的很对,我们执行任务要紧,对那些小混混能躲就躲。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吃完饭,付了账,走出店门。白玲说:“真是怕鬼有鬼,你看那街边那几个人,贼眉鼠眼地朝这边看。”
肖飞也看到了,对面街角,有几个人正朝这边指指点点,好像还嘀咕着什么。看他们那猥琐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也没安好心。
肖飞说:“不管他,我们走。”
二人顺着僻静的街道,向前走去。他们希望碰见一两个巡警,打听一下,怎么才能找到罗大队长。毕竟罗满仓老爷爷帮助他们没费任何周折就进了清江市,为人家带一句话这点小事,还不尽心办好?然而这小街上,很安静,看不到一个巡警的影子。这事有点麻烦,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想没有目标地找一个人,还真不容易。
白玲忽然说:“那几个人绕到我们前面去了。”
肖飞说:“我们避开他们,不和他们碰面。”
二人一拐弯,走进一个小巷。小巷很深,却离热闹的东风大街很远了。突然,前面出现了几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肖飞笑笑:“几位大哥,请让路。”
一个穿着长袍马褂,梳着分头的小年轻说:“没人挡着着你。你尽管走。”
肖飞说:“妹妹,我们走。”
“哎哎。”几个人拦着白玲,“小大姐,你不能走。”
白玲站下来。冷冷地说:“我怎么不能走了?你们要干什么?”
梳着分头的说:“我们要干什么?你心里清楚啊。”
肖飞面对穷凶极恶的鬼子,毫无惧色。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举止轻佻地戏弄她。她手不由去摸乾坤棒。
肖飞看着白玲,轻轻摇一摇头。还是笑着说:“几位兄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这样?这位是我妹妹,你们不要乱说啊。”
一个剃光头、大嘴巴的小年轻的说:“怎么了?你妹妹就不能乱说呀?我不乱说,乱动可以吧?”
可能这句话很艺术,那几个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就扑向白玲。
肖飞飞前一步,挡在那四个人面前:“兄弟,不要胡来。谁胡来我就不客气了。”
一个胖胖的小年轻学着肖飞的话说:“谁胡来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哈哈哈哈!”四个小年轻的狂笑起来:“瞧你瘦的跟猴子似的,不客气你能怎么着?”
分头可能是领头的,手一挥:“上,揍这小子!”
说着,一把抓住猴子的胸口。一甩,就把猴肖飞摔倒了,但是自己也站不住,一个母猪拱地,趴在地上。立刻杀猪一样叫起来。
原来他摔的太狠,嘴唇磕在地上,那两片嘴唇立刻就肿起来。
肖飞躺在地上两手抱着头,大呼小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分头从地上爬起来,两手捂着嘴唇,见猴子呼喊不止,以为猴子摔的比他更重。便喊:“还不上,揍他!”
那三个便冲上来,对着猴子拳打脚踢。那个大嘴的小年轻最狠。跳起来往猴子身上踢。
肖飞正躺在路沿边,见大嘴狠命一脚踢来,身子忽然一飘落在路沿上边,大嘴那一脚,就踢在石头做的路沿上。
大嘴“噢——”地一声嚎叫,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抱着脚哇哇地嚎起来。原来他这一脚踢来,用尽了所有力气,不料想没踢到人,反倒踢在了石头路沿上,脚趾骨断了好几根。
钻心的疼痛袭来,小年轻杀猪一样地叫起来。
另外两个小年轻的还不识好歹,追过来对着肖飞拳打脚踢。肖飞一边躲,一边叫:“杀人了,杀人了!”
肖飞躺在地上,忽然两腿竖起来,一个乌龙绞柱,两只脚“啪啪”两声打在二人的脸上,两个混混重重地摔倒了。
一个混混跌在地上,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一块,弄得满嘴鲜血。另一个被肖飞的脚背打在耳朵跟上,打得有点重了,直接就昏死过去。
肖飞跳起来拍拍身上泥土:“妹妹我们快走。”那个领头的混混,捂着肿的大大的两片嘴唇,跟在后面叫:“有种你就别跑!”
二人也不去管他,沿着小巷,一阵好跑,不一会来到另一条小街上,这才放慢脚步。不慌不忙向前走去。
白玲说:“飞哥,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尽出这些流里流气的人。还不如我们乡下。”
肖飞说:“大地方的人多,坏蛋也就多。我们正事还没办一件,就遇上这些分外的麻烦。我还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了一顿。”
白玲“噗嗤”一笑:“飞哥,只有你会这么玩。”
肖飞叫起来:“妹妹看我被人家打了,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发笑!”
白玲看肖飞装出傻乎乎受委屈的样子,笑得弯下腰去,笑完了才直起腰来说:“飞哥,我们快走,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会惹出更大麻烦的。”
肖飞说:“我们恐怕走不掉了。你看——”
白玲看去,只见那分头小年轻带着着一伙人,飞快地向二人包抄过来。不由心中叫苦:“这下惹上大麻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