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肖飞在箫箫的帮助下,清除了体内内的毒素,流失的内功也全部恢复了。这时候需要安静地练功,才能巩固刚刚恢复的功力。
但接着就发生一场战斗,然后因思念白玲,忧郁成伤,本来还没有巩固的内功,忽又发生紊乱。
只得找了一家客栈进行调理。
箫箫一边发功让肖飞安静下来,一边调动丹田深处特异真气,输给肖飞。
肖飞心里深深觉得愧对箫箫。他很清楚,这个在深山长大的狼女正深深地爱恋着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回报箫箫的爱恋,竟然还要这样一个小妹妹为自己的内伤操心。
一个时辰之后,箫箫撤回手掌,说:“小哥哥,你自己再做些调理的功夫,然后再睡一觉,就会好多了。”
肖飞感叹说:“小妹妹,你在武功一道,比我猴子强多了。”
箫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家夸我武功好。在山里的时候,婆婆每天逼我练功,成天挑刺,说我这也不行,那也不对。”
肖飞说:“那是婆婆对你要求高。不然你达不到今天的境界。”
箫箫说:“婆婆说,练武的人,切记浮躁,最怕忧心。小哥哥,你主要是忧心所致。你太想念白玲姐姐了。”
肖飞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竹白玲妹妹的任何消息,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她受伤没有。如何能不让人忧心。”
箫箫拢住肖飞的肩膀,轻轻把他放倒在床上,在他身上拉上被子,摸摸肖飞的脸,说:“小哥哥,不要忧心了,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会好多了。”
肖飞只觉得心里暖暖的,顺从地闭上眼睛。
这一时期,黑龙会被打掉,川岛亡命流窜,不知去向,芳子受伤,也不知所踪。黑龙会活动大为收敛。肖飞和箫箫一路行来,极少遇到敌情。
这是肖飞参加抗日以来,最为清闲的一段时光。
他们白天各处探访白玲的消息,晚上练功。肖飞唯一的忧虑,就是找到白玲之后,怎么才能把事情说清楚,怎么才能求得白玲的谅解。
肖飞体内的毒功没有了,是箫箫帮他清除的。清楚这种毒功需要无相双修,这是一种情侣练功法,也就是说,他和箫箫曾经和情侣一样练习无相内功。
但是肖飞的情侣是白玲呀?这话怎么对白玲说呢?
白衣婆婆曾经郑重地托付肖飞,要他带箫箫出山历练,以便箫箫尽快融入世俗生活,有一个完美的人生。这是肖飞的一个责任。
途中,遇到什么事,肖飞就对箫箫讲解。例如遇到婚丧嫁娶之类的事,肖飞就对箫箫讲解一些风土人情,风俗习惯。顺带着讲一些纲常伦理。
箫箫在短短时间,便成熟了许多。
那一天,二人来到一个小镇上,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一个姓胡的伪乡长为他老子办活丧的事。
那时,肖飞和箫箫正在一家小饭馆里吃饭,听得另一桌几个人在谈论什么“活丧事。”
这种事肖飞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由感到好奇。丧事就是丧事,为什么叫活丧事呢?等那几个人走了,猴子招招手,老板过来说:“二位有什么吩咐?”
肖飞看看刚才吃饭离去的那一桌说:“刚才那几位谈论什么活丧事,这是什么一回事啊?”
老板向周围看看,压低了声音说:“客官,你们是外地人吧?“
肖飞说:“是啊,我们刚刚路过贵地。”
老板说:“你们是外地人,我才敢对你们说。这是那个姓胡的乡长为了搜刮民财想出来的鬼名堂。”
肖飞说:“我不懂啊,这事他是怎么弄的呢?”
老板把毛巾甩到肩膀上,坐下来,说:“按理说,人死了,才会办丧事,可是胡乡长家老头子身体很健康,一时半会死不了。那胡乡长做了日本人的官,一时又想不出弄钱的名目,就说为了让老头子看到他是如何孝顺,提前给他办丧事。这就是活丧事。”
肖飞还是有些不明白,说:“提前办丧事就能弄到钱吗?”
林老板说:“客官你怎么不会算账啊?胡乡长家放出话来,凡是去他家出礼的,礼金最少是一块大洋。一桌八个人就是八块大洋。这一桌酒席要花多少钱呢?我是开饭店的当然知道,办一桌酒席,一块大洋用不完。”
肖飞点点头说:“我懂了,一桌酒席他就净赚七块大洋。”
老板说:“对呀!这镇子上加上周边村子,每户一人,估计要开一百多桌酒席,这一下子胡乡长就赚了将近一千快大洋。我开这个小店,估计得三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肖飞咬紧了嘴唇,眼睛里喷出冷光,说:“要是不去出礼会怎么样呢?”
老板说:“谁敢呀?胡乡长随便给你点小鞋穿,你也受不了啊。他背后有日本鬼子撑腰呢。”
肖飞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正往上窜,说:“老板,你说的我理解。要是有的人家穷,拿不出一块大洋怎么办?”
老板说:“去借啊,去偷啊,去抢啊,这事胡乡长不管,你把一块大洋的礼金送去就行。”老板叹了口气,扯下毛巾,下意识地去抹桌子,抹板凳:“这一块大洋的礼金逼得多少人家哭爹叫娘啊。”
老板摇头叹息,自去操忙。
肖飞转过头问箫箫:“小妹妹,你听懂了吗?”
箫箫摇摇头:“不太懂。”
肖飞就把民间的这些丧葬风俗反复讲解给箫箫听。最后他说:“小妹妹,人总有生老病死。家里有人去世,因为治病啊,丧葬开支啊,会用很多钱,一下子就给生活带来很大困难。这时,亲友来吊丧,出礼,一方面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和悼念,另一方面也是大家对死者家庭经济上的支持,让他们度过难关。”
箫箫说:“这不是好事吗?”
肖飞说:“可是在胡乡长这里就办成了坏事。”于是就把胡乡长利用风俗习惯搜刮民财,造成多少人家生活陷入困境,对箫箫做了详细讲解。
箫箫终于明白过来,“嘣”地跳起来:“这人太坏了,我们去杀了他吗?”
肖飞摆摆手,说:“这事不急,我们来想个办法。这个胡乡长很坏是不是?”
箫箫说:“很坏,应该杀了他。”
肖飞说:“就这事,他还不是死罪。你让我想一想,我们该怎么做。”
吃完付账。二人走出了饭馆,装作闲逛,来到胡家附近一看,只见人来人往,都是来胡家出礼,那很大的院子里,热闹非常。十来张桌子坐满了人,还有人不断到来。
大门外有一张桌子,有几个人在那里记账,来人就到桌子便,奉上礼金,记上账,然后有人带去,坐等开席。
一班吹鼓手在鼓着腮帮子拼命吹那喇叭。
有人告诉他们,这样的场面已经持续两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看了一会,肖飞说:“小妹妹,我们走吧?”
箫箫说:“这事我们不管了?”
肖飞说:“管啊,谁说不管了?”
二人出了镇子,疾行十来里,来到另一个镇子上,找客栈住了。
肖飞见箫箫一脸的疑惑。笑笑说:“小妹妹,胡乡长这点事,还不该死,我们叫他把钱退给老百姓就行了。”
箫箫说:“我们叫他退他就退了吗?”
肖飞说:“逼他退呀。”
箫箫说:“我们为什么跑这儿来?”
肖飞说:“这事办完了,我们就回来,不必惊动太大。如果在那里,万一惊动鬼子,就要打仗,那胡乡长一家我们就非杀不可了。好了,我们睡觉,晚上办事。”
肖飞把自己的计划对箫箫说了,箫箫说:“小哥哥,还是你的脑子好使,我听你的,现在我们睡觉,晚上办事。”
二人在客栈休息不提。
且说那胡乡长家一个活丧事大办了三天,圆满成功。晚上客人走光了,胡乡长和那几个记账的正在乐滋滋地算账,计算着有多少收入,忽然“铮”地一声,面前桌子上插上了一把尖刀,那刀上还带着一张纸。
胡乡长拿起那纸一看,上面写着八个字:“所收礼金,逐户退还!”
胡乡长大怒,喊道:“弟兄们抄家伙!”
那十来个保安队员来捧场架势,在这里大吃三天,每人还得了两块大洋的赏赐,自然要听乡长的命令,一个个拿起抢来。准备战斗的样子。
这时,肖飞和箫箫正埋伏在胡家的屋顶上。肖飞说:“这家伙还死硬。等会教训他。”
胡乡长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那些保安们队员子弹都上膛了,也不见有人露面。也都放下枪来。
但这事却在胡乡长心里落下阴影,他知道,大家都能算出来他这活丧事赚了多少钱,肯定有人不服气。
算完了账,一切收拾好。准备睡觉了,胡乡长还不放心,便对那十几个保队员说:“弟兄们辛苦一下,今晚给我站岗,明天每人一块大洋感谢!”
那几个保安队员当然愿意。站岗一夜,赚一块大洋,不少钱呢。万一出出事,各人一跑了之。谁还替这狗屁乡长卖命啊!
镇子睡着了。胡家睡着了。只有保安队员们在门外转来转去。
肖飞轻声说:“我们下去。”
二人轻轻落在胡家院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