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婆婆没有打招呼,便带这三个人日本女孩悄悄离开她居住了近二十年是山洞木屋,出山去了。
箫箫告诉肖飞,三个日本女孩,临走时对着他下跪磕头,洒泪而别,肖飞不由得心下震撼,感慨万千。
肖飞正想着心事,箫箫已经把早饭收拾到石桌上,喊道:“猴子小哥,吃饭了。”
之前没吃完的豺狗子肉,野菜蘑菇,还有日本女人们留下的罐头。
最具特色的是用玉米渣渣煮的粥。山里没有石磨,在山外采购来玉米面容易变质,她们就买了玉米粒子回来,用石头敲碎,煮粥吃。
这是一餐用最现代化和最原始的方法混合做成的饭,吃起来还是别有风味的。
原来是热热闹闹的六个人,突然间变成了两个人,一下子冷清了好多。
突然单独和箫箫这样一个陌生女孩吃饭,肖飞不禁想起那句人世沧桑的老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命运会让他和这样一个漂亮单纯的女孩一起吃饭。
抬头看去,箫箫很好看,面色红润,眉毛和眼梢稍微有些上挑,嘴唇饱满,一笑就路出两颗虎牙。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有时会用一根红带系在额头,那头发就管起来,不会飘来遮住眼睛。
箫箫调皮地说:“猴子小哥,干嘛这样看着我?”
肖飞说:“箫箫,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把你当做一副画来看了。”
箫箫歪着头,看着肖飞:“我没看过画。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我在说你很好看,很漂亮。”
箫箫脸红了:“我不相信我有那么好看,吃吧吃吧,吃饱了我们练功。“
肖飞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傅小妹,你的手艺不错,饭很好吃。”
箫箫割下一块肉,递给肖飞说:“那你就多吃点,出山以后,就吃不上这样的饭食了。”
肖飞一边啃着豺狗肉,一边问:“箫箫,吃过山外的饭吗?”
箫箫回想说:“小时候,我跟着婆婆出过一次山,吃过油条,包子,还吃过馄饨。”
肖飞说:“喜欢吃那些吗?”
箫箫神往地说:“喜欢啊,那些饭很好吃的。”
肖飞看看洞外的山林,说:“那好,这次带你出去,挑你喜欢吃的,让你吃个够。”
箫箫欢喜道:“那太好了。”
吃完饭,肖飞说:“抓紧收拾一下,我们抓紧出山。”
箫箫摆摆手说:“那不行,婆婆说了,你必须在这里练完三天功,才能带我出山。”
肖飞说:“真是的,干嘛非要在这里练功不可呢?出了山也可以练功的。”
箫箫一边收拾一边说:“那不行,婆婆说,你现在的功夫漂浮着,不扎实,根本不能打架。她说山外面情况复杂,遇上鬼子就麻烦了。”
肖飞急切地说:“我有事,心里很急。”
箫箫坚定地说:“那也不行。婆婆说,放你走,我跟着你是很危险的。因为你不能打仗。”
肖飞说:“要不我自己走。”
箫箫笑笑,说:“那不行,你是走不掉的,没有我的命令,大花和那些狼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肖飞说:“箫箫,你得听我的。”
箫箫说:“不行,婆婆说,出去以后,我要听你的话,在山里练功,你就得听我的。”
肖飞说:“你老是婆婆说婆婆说,你自己就不能拿个主意吗?”
箫箫笑吟吟地说:“我自己当然有主意啦。”
肖飞赶紧问:“你自己是什么主意?”
箫箫说:“我的主意就是听婆婆的话。照婆婆说的去做就行了。”
肖飞哭笑不得:“傅小妹,你自己还是没有主意啊。”
箫箫说:“我有注意啊。”
肖飞说:“你是什么主意?”
箫箫说:“我的主意就是照婆婆的话去做。”
肖飞摆摆手,说:“好好,咱别说车轱辘话了。”
箫箫说:“没有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肖飞说:“你还有什么话?”
箫箫神秘地说:“婆婆不让我告诉你。”
肖飞又是哭笑不得:“哎哟,我的好小妹,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箫箫诡谲地说:“不过我告诉你婆婆也不会知道。我今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婆婆。你也是。”
这话让肖飞心里一沉,是的,今生今世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白衣婆婆了。他叹息一声,说:“那你就赶快说,是什么话?”
箫箫说:“婆婆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没法向她的二师哥,也就是你的师父交代。”
肖飞不说话了。他心里有一个地方特别柔软,箫箫的话正好触动了他这个地方,内心不由一阵怅然,白衣婆婆啊,到老还热恋着二师哥,连肖飞也跟着受惠,这就叫爱屋及乌吧?今生还能再见到婆婆吗?
肖飞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都听你的。我就安心地跟你一起在这大山里练功。”
箫箫一伸舌头说:“这才是好孩子!”
肖飞不由灿然,说:“哟嚯,这丫头!这话是谁教你的?”
箫箫“咯咯”一笑:“婆婆经常这样说我。”
肖飞笑着扭过头去说:“好了,又是婆婆说。这样吧,我今后就不走了,就在山里和你一块玩,你愿意吗?”
箫箫嘴一撅:“我才不信这话呢?你就是说着玩的。”
肖飞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说着玩的?告诉你我真是不走了,就在这里陪你,你高兴吗?”
箫箫两手捂着耳朵说:“不信不信。你心里一直惦念着白玲姐姐,一心想去打鬼子,哪里能在山里陪我?”
肖飞摇摇头,满脸遗憾,说:“箫箫,我是真心想在这里和你多呆一些日子,可是,正像你说的,白玲妹妹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川岛那老鬼子还没有消灭,我怎么能安心和你在这里享福呢?”
箫箫脸色黯然下去,不再说什么。这个猴子小哥特别招人喜欢,但却不属于自己。十七岁少女的心里,第一次有了莫名其妙的忧伤。
肖飞也觉得在箫箫面前谈论自己如何思念另一个女孩有些不妥,但哪里不妥,又说不出来。也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箫箫说:“猴子小哥,我们练功去吧。婆婆说,每天练习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婆婆还说——”
肖飞说:“得得,别婆婆说了。走吧,我们练功去”
说罢和箫箫一起站起来,来到偏洞里,那里正好有樱子他们的帐篷还在地上铺着。肖飞和箫箫盘膝坐好。
箫箫说:“猴子小哥,我先看看你功夫恢复到什么样了。”她拿起猴子的手,合上自己的手掌,说:“猴子小哥,你对我发功。”
肖飞说:“不行,小妹,我身上有剧毒,一发功就会伤到你。”
箫箫说:“没事,你稍微发一点真气过来。”
肖飞说:“你小心一点,一有问题,马上脱离。”说罢发动无相内功,对着箫箫手掌发了一点内力。
箫箫说:“再加大一点。”
肖飞又加大功力发送过去。箫箫说:“好了。”
肖飞手掌离开。只见箫箫吸一口气,眼睛微闭,半晌,睁开眼睛说:“猴子小哥,你的内力剩下不到三成。”
肖飞知道内功损耗太多,恢复起来十分困难,肖便说:“要不那就算了,当兵的人,不是人人都会武功。”
箫箫说:“那不一样的,不会武功的人,身体照样很健康,可是你的内力流失,体内的毒力一旦发作,就会有生命危险。你不能不恢复武功。”
肖飞叹口气说:“老天要我死,我就死。来吧,小妹。我们开始吧。”
肖飞说:“婆婆说:我们第一次合练,由我发功,你接受理顺就行。猴子小哥,我发功了,力量大一点,你注意了。”
肖飞突然觉得一股大力,撞入兄胸口,差点就要晕过去。
箫箫那大股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容不得肖飞有丝毫的懈怠。他集中了全部心神,不断接受箫箫真气的输入,一边还要集中意念,把那真气纳为己有。
时间不大,肖飞脸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头上如蒸笼一样,冒出腾腾热气。
箫箫出生之后,不知道是经历何种变故,让她在狼窝里,吸食狼奶长了几个月。被白衣婆婆傅瑶琴抱回之后,长到十七岁,也没见到几个人。
她的心地单纯的如山泉那班清亮。因此她的内功甚至比白玲的内功更为纯净。但却比白玲的内功霸道多了。
一开始,肖飞差不多承受不住。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已经能能应对自如。他自身的真气受到这股真气的刺激,自行加快了运行速度,变得更加活跃,充满活力。
一个多时辰过去,箫箫慢慢减少了真气的输入,最后完全停下。
肖飞二目微闭,继续用意念又弄到真气在体内运行,直到真气完全归顺与丹田,才缓缓睁开眼睛。箫箫已经出了山洞,在门前的草地上,正在追逐一只白色的蝴蝶,一点也看不出内力损耗之后的萎靡困顿。
石缝里射进的日光已经移到山洞的东墙上,天已经过午。
肖飞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发现自己功力大增,箫箫一次发功,竟然让他恢复到五成功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