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和白玲又经过一番周折才安全撤出洋行,不必细说。二人匆匆回到到侯耀庭菜园小屋,徐盛还在一边练功,一边等他们回来。
徐盛关切地问:“兄弟和妹子,有新发现吗?”
肖飞把进入洋行的情况,对徐盛简单说了一下。徐盛高兴地说说:“收获不小啊。这里连灯都没有,那份文件写不下来了,妹子要时时温习,千万不要忘记了。”
白玲也是信心满满,说:“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
肖飞看看熟睡的锁柱,心疼地说:“真不忍心叫醒我们的翻译官。”
白玲说:“只能委屈翻译官了,不然我们不知道鬼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徐盛说:“只能早一点叫醒锁柱了。可怜的小家伙。”
锁柱正在熟睡。肖飞犹豫几次,最后还是狠心把孩子摇醒了。
锁柱揉着眼说:“爷爷,现在就要去上班吗?”
肖飞抱着锁柱说:“孙子,爷爷要走了,今后由徐大叔送你上班。”
锁柱一愣,然后哭了:“爷爷,我跟你走。”
肖飞鼻子也有些发酸,说:“孙子,爷爷去给你找个家,找好了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锁柱抹着眼泪说:“那你早点回来啊。”
肖飞摸着锁柱的头,说:“爷爷把家找好了要是没空来,徐大叔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白玲打来一盆水:“来,锁柱,洗洗脸,就不困了。”
洗了一把脸,锁柱清醒好多。肖飞说:“孙子,白玲大哥学了几句日本话,你给听听是什么意思。”
锁柱来了精神,说:“你说,我来听。”
白玲就呜哩哇啦了一句。
锁柱想了一会,说:“将军”
接下来,白玲就把听来的川岛和那个鬼子的对话,慢慢地一句一句说出来。她从来不会说日语,但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她能记住,她力求把那声音复原出来,可舌头不听话,说出来的声音,和原来的声音还是有距离的。
锁柱的日语水平也是皮毛不到,再听白玲的不通日语而说出的日语,翻译成中国话那恐怕扯出不知多远了。
但这不要紧,锁柱还是抓住了那几个关键词,把他们稍加修饰,川岛和那个鬼子的对话的意思就是:
将军阁下
秋田君,这是刚收到的电文,总部已经批准眼镜蛇计划。
是!
这是电文原件,请过目。
是!
立刻按第一套方案行动。
是!
徐盛把锁柱送去上班,回来时,猴子和竹青已经收拾好东西,随时可以走了。
徐盛说:“兄弟,妹子,现在就走吗?”
肖飞一边把背囊背在身上,一边说:“如果锁柱的翻译没有错误的话,鬼子的眼镜蛇计划,现在已经启动。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徐盛帮助白玲背上背囊,说:“妹子记下的那份文件,找到适合的时间和地点,及早写下来。时间久了会忘记。”
肖飞说:“这个我们会做好的。徐大哥你对侯耀庭大哥把话说的周全一点,不要让他有别的想法。另外一定要保证锁柱的安全。为了不引起鬼子的怀疑,过两天再带他离开。这里有两块大洋,作为对老黄师傅的补偿。另外请告诉我们回到西北行署的最近路线。”
徐盛郑重地点点头,说:“你说的几件事我一定办好。你们出了沂水县城向东南走三十里那里有一个镇子叫王楼镇,过了王楼,就进入我们的根据地了,再向西南行走二十五里就是汉坊镇,西北行署就在汉坊镇。”
肖飞计算了一下说:“现在离天亮大概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们到王楼镇天就亮,我们在那里吃点东西,找地方把鬼子的那份文件复制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下午就可以回到行署。”
肖飞和白玲走出门外,徐盛和小锁柱送出门外,徐盛说:“兄弟,妹子。路上小心。”
肖飞说:“我们走了。”
白玲说:“大哥保重!”
锁柱不舍地拉着肖飞的衣角:“爷爷,早点来带我!”
肖飞弯下腰,抱抱锁柱,:“乖孙子,听徐大叔话,过两天就带你回家。”
二人出了沂水县城,找到了向南的大路,撒开脚步,一路飞奔。这里人烟稀少,又是凌晨时分,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因为通着火车站,路况也好。所以走的再快也没人瞩目惊讶。行走时唯一要注意的是,耳朵要时时聆听,免得和夜里出动的黑衣人撞上。
行走之间,天色逐渐放亮。终于夜色完全消失,东方远远的天际出现一抹桃红,一轮红日缓缓从地平线上冒出来,像一个大大的蛋黄,圆润潮湿,没有耀眼的光芒。
转瞬间,万道霞光飞起,辽阔的原野,片片树林,远远近近的村落都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
一路无话,吃早饭时分,肖飞和白玲已经来到了王楼镇。二人在街上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便进了一家客栈。
老板迎上来:“二位大爷,吃饭还是住店?”
肖飞坐下来,说:“老板,我们走夜路,有点累,先吃点东西,再歇会,有安静客房吗?”
老板微笑着说:“正好后院有安静客房,二位吃点什么?”
肖飞说:“随便吃点,稀饭包子都行。”
二人吃过早饭,老板带领二人来到后院,虽是草房庭院,也有一些盆栽,倒也清雅。客房里也干净整洁。
肖飞放下背囊,说:“老板,有一事请帮忙,我们想要写一下生意上的账目,有大一点的白纸和笔墨借用一下。”
老板说:“这些都是现成的。”说罢转身出去,不一会拿来纸笔砚墨。
肖飞掏出一块大洋,说:“先把帐结了,我们随时会走。你忙去吧,我们要做事了。”
老板说:“我给你找钱。”
肖飞说:“不用找零了剩下的钱给你喝茶。不要让外人打扰我们就行。”
老板欢天喜地,这两位客人出手可真是大方呀!
肖飞把墨研好,把笔探好,把纸铺好。说:“妹妹,你来吧。”
白玲就坐到桌子前,眯起眼睛,回想在大和洋行看到的那份鬼子的文件。
他们在洋行看到的是一张写了日文的纸,如果是汉文,那就那好记多了,因为那有语义。而对一个不懂日文的人来说,那纸上的字就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互不关联的符号,要想在短时间记住并能复制下来,恐怕也只有白玲能有这本事。
白玲坐在桌子前,二目微闭,默用无相神功,那张纸的样子便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那上面有许多汉字,那很好办,照样子写下来就是,而中间夹杂着的那些符号,她却不知道怎么下笔。
默想一会,她拿起笔来,也不管是倒插笔还是正插笔,慢慢地把那些字的样子描了下来。
肖飞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白玲,他自己也拿不准,白玲能不能准确无误地复制出那份文件。
一顿饭的功夫,那些文字全部写下来了,竹青头上也微微出汗了。猴子拿起那张纸,努力回想那纸上的字,感觉白玲写的和原件的一模一样。还是不放心,说:“妹妹,在回想一下,看有没有谬误。”
白玲有坐在那里默想一会,重新拿起那张纸,仔细核对一遍,说:“飞哥,就这样了。”
肖飞竖竖大拇指,由衷地说:“妹妹,你这本事天下没几个人有啊。天时还早,我们打个盹吧。”
白玲也觉得有点累了。他们又是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肖飞把床铺整理一下,说:“妹妹,你到床上去睡。我来警戒。”
白玲把那张纸折好,塞进肖飞的背囊,说:“飞哥,你也睡会嘛。”
肖飞说:“这毕竟是鬼子的地盘,小心点好。来,妹妹上床。”说罢抱起竹青,放到床上。
白玲躺下,说:“哥,你坐床前,把手给我。”
肖飞坐到床前,伸出一只手给白玲握住。白玲闭上眼睛,立刻就睡着了。而她的无相神功,则自行发动,缓缓输入肖飞体内。
肖飞坐在床前,也闭上眼睛,体内的真气,一遇白玲的真气,立刻响应,交融会合,在二人体内循环不止。
一个时辰过去,二人连日的疲劳已经消除干净,而练功带来愉悦之感,又让二人乐此不疲。
白玲感觉肖飞加大了真气的输送。便微微有些喘息,说:“哥,你睡会吧!”
肖飞说:“我睡不着了。”
白玲说:“想什么呢?”
肖飞叹息说:“想我孙子了。”
白玲“噗嗤”一笑:“哥,你连女人都没有,哪来的孙子?”
肖飞说:“谁说我没女人?你不就是吗?”
白玲脸腾地红了,娇嗔地说:“我才不是你女人呢。”说罢,突然搂住了猴子的脖子……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前面店堂传来,几个鬼子在一个保安队员的带领下,闯入店堂。
肖飞和白玲一听前面有动静,立刻松开,各自背上背囊,拔出短枪,细听前面的人说些什么。
“有人住店吗?”那保安队员叫道。
老板吓坏了,立刻实话实说:“有啊,两个客人正在后面休息呢。”
“快带我们去!”几个鬼子直向后院扑来。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