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曾经来春在楼执行处决叛徒胡海的任务,对春在楼很熟悉。他带领白玲穿过大厅,直奔曾经关押叛徒胡海的小院。
白玲是个单纯的女孩,见妓院里那些肮脏乱象几欲作呕。随手一掌打翻了前来纠缠的老鸨。
几个看场子的大汉一见闯进一老两个人来,一掌打翻老鸨,便一起冲上来。这些大汉看似很强大的样子,其实不会武功。肖飞和白玲对这些人渣又恶心又痛恨,出手毫不留情,有的被打死,有的被打晕。
那些姑娘和嫖客,一见有人砸场子,个个慌乱尖叫。
任务在身,情况危急,肖飞和白玲在行走中随手解决这几个大汉,不管场面混乱,大步向前,直奔后院。
二人出了大厅,进入小院,又一纵身翻出墙外,这里比较僻静,二人快速换上日本兵军装,步枪一背,便来到街上。
全城搜捕肖飞和竹白玲的行动还在进行中。城里巡逻的鬼子兵,有单个的,有成对的,还有成群的。有的在原地转悠,有的匆匆跑过。
肖飞和白玲不紧不慢的在街上走过,也不显得戳眼。
挨户搜查的行动也在进行中,有多少人家在睡梦中,大门被出踹开,进去一帮子如狼似虎的鬼子兵,翻箱倒柜,找遍人家的每一个隐秘角落。那些贵重物品就此不见踪影。
那些人家战战兢兢地看着鬼子兵在家里胡乱折腾,一句话不敢说,大气也不敢出。
肖飞和白玲在大街小巷中穿行。屡屡见到这样的情景,肖飞摇摇头:“妹妹,随他去吧,我们管不了啦。“
他们不能出手去帮助老百姓。如果他们在这里出手,那仗是打不完的,他们身陷危险不说,还有许多重要情报没有送出去。完成任务是第一位的。
肖飞紧紧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和白玲一起一路向北。他们穿着日本兵的军装,乍看就是两个巡逻的日本兵。路上也没有人盘查他们。
天时已到下半夜,所有店铺都已经关门,虽然是县城,街上也是一片漆黑。
忽然,白玲说:“飞哥,有大群的人正朝这边跑来。”
猴子说:“我也听见了。我们先躲一下。”二人躲进房屋的阴影里。
时间不大,一队日本兵列队跑来,看样子有一百多人。
肖飞说:“出动这么多军队干嘛?难道有八路军的队伍进城了?”
白玲说:“不可能。本地八路军还不具备攻打县城的实力。”
肖飞说:“妹妹,看出这批鬼子和街上的鬼子有什么不同吗?”
白玲说:“这些鬼子身后背着背包,看样子他们是要出城。到远离沭城的地方执行任务。”
肖飞心头一亮,说:“出城?妹妹,我们安全撤离沭城的机会来了,我们跟上他们。”
白玲说:“飞哥,我知道你的主意了,我们走。“
鬼子的队伍果然一直向北城门跑去。远远望去,北城门已经大开,守城门的鬼子兵可能已经接到放行的命令,默默地看着队伍跑来。旁边亮着几盏昏黄的马灯。
肖飞和白玲悄悄尾随在队伍后面。等到鬼子的队伍出去了一半,队尾接近马灯的时候,迅速跟上去。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们,没有任何人盘问他们,二人跟着队伍小跑着出了城门。
城门在身后慢慢关上。把最后一点光亮挡在了城里。这支队伍立刻置身于荒郊野外。夜幕笼罩着大地,鬼子跑步的杂沓声在狂旷野震荡。
跑离城门一百多米,肖飞打个手势,白玲点点头,而二人的脚步逐渐慢下来,和前面的鬼子拉开一段距离后,二人调转方向撒腿狂奔。
跑了一阵子,距离县城已经有二三里的距离,也完全脱离了鬼子的队伍,二人停了下来。
肖飞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妹妹,我们出来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出来了。”
二人把鬼子军装脱下来,扔掉。肖飞一把抱起白玲,转了好几个圈,哈哈大笑道:“我都打算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想不到这样轻轻松松就混出来了。”
白玲笑着说:“猴子哥,快放下我,我头都让你转晕了。”
肖飞放下白玲说:“现在不用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了。妹妹,我们回郎小队去。”
白玲说:“好,我们归队,和尚大哥,我们回来了。”
肖飞脑子一转,说:“哎妹妹。你说这群鬼子深夜出城干嘛?”
白玲说:“这个不好估猜,不过他们出城肯定不是去干好事。”
肖飞说:“这伙狗强盗!不知道哪里的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白玲说:“飞哥,正好我们也是向北,和鬼子同路,我们跟上他们。看他们去哪里。”
谷雨时节,麦子已经开始抽穗,遍野小麦散发出淡淡香味。
肖飞和白玲二人尾随在鬼子队伍后面,相距一里左右的距离。
鬼子不可能一直跑步,他们不是特种兵,受不了长距离奔跑,行军的速度慢下来。
肖飞和白玲也随之慢慢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聊天。
肖飞说:“妹妹,伊山支队的刘八大哥,不知道派人和西北行署联系没有?”
白玲说:“觉得刘八大哥是言出必行的人。应该派人和西北行署取得了联系了吧。”
肖飞说:“那么,行署和郎小队应该知道我们去县城了。”
白玲说:“肯定知道。说不定他们已经派人和我们联系了。我们应该尽快和他们联系上。”
肖飞说:“是啊,我们还有许多重要情报要汇报呢。”
白玲话题一转,说:“飞哥,这里距离项湖口三十里,离方庙镇也是三十里,我好想回家看看。看看我大。还有我弟。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肖飞说:“等我们归队以后,如果没有十分重要的任务。我们要几天假期,我陪你回家看看。”
白玲叹口气,说:“我这也就是说说而已。我们最重要的是归队,汇报情况,说不定就有什么任务在等着我们呢。回家这事是不大可能的。”
肖飞说:“那就经常想想他们。”
肖飞暗暗叹息。不再说什么。二人默默前行。
白玲说:“飞哥,你怎么不说话?”
肖飞充满伤感地说:“你还可以回家看看,我都不知道回哪里去看看了。我没有家,也没有可以看看的人了。”
白玲说:“飞哥我不该说这话,真的,你好可怜的。”
肖飞说:“妹妹,这不是你的错。我的苦难是鬼子造成的。”
白玲说:“你回方庙,就去我家。我做饭给你吃。”
肖飞说:“要不是有郎小队,要不是有你,我这一条光棍猴子,真不知道怎么活。”
白玲站下来,抱住猴子,站下来:“飞哥,你不要这么伤感。”她用脸去磨蹭肖飞的脸,才发现肖飞已经是泪水满面。连忙用嘴唇吻去猴子脸上的泪水。自己却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伸手抚摸着肖飞瘦削的脸庞:“我可怜的猴子哥哥!”
肖飞说:“妹妹,谢谢你这么疼我。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妹妹,我的老婆,我的朋友,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是我活下去的支柱……”说着,紧紧地抱住了白玲那柔软的身体。
白玲的心里突然起了波澜,情感的潮水冲击着心灵。她住不住自己的泪水。她说:“哥,好哥哥,我一定做好你是父亲,做好你母亲,做好你的妹妹。做好你的老婆,做好你的朋友。哥呀!亲我,我要你亲我!”
一个深深的长吻。
肖飞放开白玲,说:“好啦,妹妹,我们是当兵的人,不兴这样软弱的。我们走吧,跟上鬼子。”
二人情绪平定下来,放轻脚步,尾随这着鬼子的队伍。
白玲说:“飞哥,你看鬼子是往哪里去的。”
肖飞说:“这条路是通往方庙方向的。”
“方庙?”白玲疑惑道:“他们去方庙干什么呢?”
肖飞说:“这估计不到,但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去干好事。”
正说着,竹青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侧耳一听,说:“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肖飞说:“这又是些什么人?我们先躲一下。”
二人下了路,躲进一个树丛。屏住呼吸。时间不大,只见后面有一群人提起轻功,“嗖嗖嗖”从身边飞掠而过。
白玲用默听法说:“一共过去二十五个。”
肖飞说:“他们身背步枪,又有这么好的轻功,看来应该是黑龙会的人。”
白玲说:“他们应该和前面那些鬼子是一道的。”
肖飞说:“先别管,我们跟上他们再说。”
白玲说:“我们现在要用默听法说话,这些黑龙会的人个个武功枪法都不是一般的好。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
肖飞说:“妹妹,你听力好。注意这些人沿路有没有埋伏。我们千万不要钻进他们的圈套。”
白玲说:“好,我一边走一边注意就是了。等一下,飞哥,还真让你说着了,左面五十米,有人!”
二人停下脚步,蹲下身子,迎着东方露出的晨曦之光,向东面看去,只见一个黑影在庄稼地里一闪,就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