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听宋大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立刻意识到,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鬼子越是不让来的地方,就越是关键的地方,越是有可能查到鬼子的秘密,也就是我们越是要来的地方。
他对大广二广说:“你们俩和我的兄弟在外面警戒,我来搜查这个房间。注意,我们一方的人都在这,其他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只要他们一露头,立刻开枪。”
白玲说:“明白。你自己小心,里面或许有什么机关。”
肖飞说:“我要找的正是他们的机关。”
白玲和宋家兄弟各自找地方埋伏。猴肖飞则进了这个房间。
这房间和其他房间大小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不同的是,后墙有一个废弃的衣柜。那衣柜早已破烂不堪,根本藏不住什么秘密。
周围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用手摸索。肖飞摸遍了这屋里的每一寸墙壁和地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他深深地叹口气,秘密就在这间屋子里,但就是找不到。
被击毙的十来个鬼子,都是从另一个秘密空间出来的。他们要进入这些楼层,一定会有秘密通道。按理这个通道就在这间屋里。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打开它。
肖飞几乎要放弃了。他再也想不出什么方法了。他倚在那破旧的衣柜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忽然觉得眼前一亮?秘密也许就在这衣柜上!那就仔细来检查一下这个衣柜。
黑暗中,眼睛是没有用了,肖飞还是凭自己的直觉,摸到这个衣柜。他想把这个衣柜移开,但一用力,才发现这个衣柜和墙壁是一体的。
他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把一堵墙移开。
房间里漆黑一团。猴子仔仔细细地去摸索这个衣柜的每一个角落,但一无所获。
难道这是一个错误的判断?这个衣柜,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衣柜,现在这里不住人了,时间久远,衣柜也变得破烂不堪了?
当他正想放弃的时候,突然在衣柜的右上角摸到一个旋钮。他试着一用力,那旋钮被拧转了半圈,忽然那个衣柜动起来,无声无息地滑开,面前出现一道门!
嗬!那门里面是一个阔大的房间,燃烧的蜡烛把房间照的很亮。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忙着什么。
肖飞的眼睛一下子还不能适应这光亮,但他一半凭眼力一半凭感觉,看到房间里火光一闪,随之两声枪响。
肖飞身子一闪,没经过大脑,手中的短枪已经打响。
“啪啪!”那两个袭击他的人倒在地上不动了。
屋里还有一个人,正是那个蓝衣女子!她双手正把一叠纸抛进壁炉,那壁炉里火烧的正旺,燃烧的都是文件。
那些文件上记录这他们的全部罪恶,甚至还可能有更加核心的机密。那女子在销毁罪证,
抢出这些文件!
肖飞拔腿就往里面冲“啪!”蓝衣女子回手就是一枪。猴子往旁边一闪,随手还了一枪。二人互射一枪,耽搁不到一秒钟,肖飞的脚步也缓了一缓。那衣柜“呼”地弹回原来位置。肖飞被挡在了门外。
房间里又是一片漆黑。
白玲和大广二广正在外面警戒,忽然见这里射出烛光,紧接着就是几声枪响,枪声一停又是一片黑暗,急忙飞身进来来。
“飞哥!”
“我在。”
“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
“刚才怎么回事?”
猴肖飞就把这瞬间见到的情景说了一遍。
白玲说:“烧文件?鬼子是什么意思?”
肖飞分析道:“这些文件都是他们要保守的秘密。现在,这个窝点被发现了,这个秘密保不住了,他们就烧毁这些文件,企图永远不让这秘密暴露出来。”
白玲说:“对。应该是这样。”拿出乾坤棒,捣捣那衣柜,衣柜发出“噹噹”的声音。这伪装成破衣柜的门,竟然是钢铁制造的。
猴子再去拧那旋钮,很灵活,但随便怎么拧,那衣柜后面的门却没有反应。看来再想打开折扇们是不可能的了。
那房间里有两个被打死的鬼子,那蓝衣女子不可能呆在这房间永远不走。这里已经被发现了,他们烧毁文件,就表示这个窝点不要了,要放弃了。如果他们要离开这里,一定还有别的门。但这门在哪里呢?
不管怎么捣鼓,那衣柜都是纹丝不动。里面的机关已经被关闭,再想打开这道门,是不可能了
肖飞说:“我们没有必要纠缠这个房间了。这些文件马上就会化成灰。我们不可能得到哪怕是一张纸。”
白玲说:“看来这三楼没什么事了。”
肖飞说:“我们下去吧。”
四个人找到楼梯,来到二楼。白玲说“大家小心,二楼有人!”
正说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亮起烛光。那女人幽怨的哭声又响起来。虽然肖飞他们知道这只是留声机里面播放出来的录音,但听起来还是让人心里发酸发凉。
肖飞说:“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弄这声音出来干什么?。我们去看看又是谁在捣鬼。”
白玲说:“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大家加快脚步,不一会来到有烛光的房间,正是刚才他们吃饭的房间,那桌酒席还没有撤走,上面杯盘狼藉。旁边桌子上,那留声机沙沙转动着,凄凉哀怨的哭声从那小匣子里不断流出。
那个招待他们吃饭的老妇人,正坐在桌子前,无声地流泪。
肖飞和白玲提着双枪,闪身进了屋里。肖飞对宋大广和宋二广说:“注意,外面警戒!”
那妇人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肖飞和白玲,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用不着警戒了,人被你们杀的差不多了。”
肖飞说:“看来事情你都知道。”
老妇人说:“这是古堡里的大事,我能不知道?”
肖飞说:“但我要告诉你,夫人,我们杀了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我们先开枪的。都是他们先开枪打我们,然后才被我们打死。”
妇人惨然一笑,说:“你说的没错。但他们开枪打你们也是不得已。你们突然闯进他们的地盘,他们能不开枪打你们吗?他们在保卫自己的地盘呢?”
肖飞笑起来:“这事要说清楚,到底是谁闯入了别人的地盘?请问这里是日本吗?”
妇人说:“谁的地盘都无所谓了。你们还不走?在这还有事吗?”
肖飞说:“我们是打算走了。但是忽然听到这里又传出女子的哭声,我们不知道,这声音都失去吓唬人的作用了,你还要放它干嘛呀?”
老妇人说:“这次播放,我没打算吓唬谁,就像放来自己听听。”
肖飞说:“放来自己听听?你觉得这好听吗?”
老妇人说:“不好听,一点也不好听。但这录音却代表了我此时的心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来听听吗?”
肖飞说:“不,我们不想听,这声音代表不了我们此时的心情。”
老妇人:“那你们可以走了,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
肖飞说:“不,我们还不能走,我们还有事。我们在寻找一个身穿蓝上衣的女子。我们都看见她了,但是没抓到她。”
老妇人说:“你们不可能抓到她,再说,她没那么傻,朝你们枪口上撞。”
肖飞说:“哦?你很了解她嘛。”
老妇人说:“他是我女儿,能不了解吗?”
肖飞和竹青互相看看。这是一个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回答。看来这里头有故事。
肖飞说:“你女儿和你,中国话说的不错。完全听不出来一点日本口音。你们日本人为侵略中国,能把中国话说得这样好也不容易啊。”
老妇人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也是日本人似的。”
肖飞说:“你不是日本人?”
老妇人说:“我从来没去过日本。”
肖飞说:“你女儿也不是日本人?”
老妇人说:“她是日本人,她父亲也是日本人。”
肖飞说:“原来你丈夫是日本人。”
老妇人说:“我没有丈夫。”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了一眼。这一家人的关系有点复杂了。这就是说,那个蓝衣女子是这个老妇人的未婚生女。而从这老妇人的话里,可以听出,这并不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白玲说:“我不知道应该叫你什么。但我觉得你是一个不幸的女人,虽然你也许帮助日本人做过一些对不起中国人的事,但我觉得你应该得到同情。因此,我同情你。”
妇人脸上出现了感激的表情说:“谢谢你这样说。你的话让我心里很温暖。我有一个很长很有趣的故事,我想在临死前把它说出来,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
肖飞和白玲吃了一惊:“临死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妇人说:“是的,我没说错,是临死前。我还有五分钟时间,如果你们不打岔,我会把这个故事讲完。”
肖飞突然明白了,这个老妇人吃了这桌上的饭菜,她要自杀!
立刻从身上掏出那个白色的小瓶,打开,倒出一颗红色药丸:“我知道你吃了桌上的饭菜。现在你就把这解药吃下去,就没事了。”
那妇人说:“谢谢!你是好心人,我相信好人有好报。但是,请尊重我最后的选择。”说罢,把药丸扔出门外,脸上露出凄然的微笑:“还要不要听故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