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一族三十多人除三岛一人受伤逃脱,其余的鬼子被全部歼灭,无一漏网。
伊山支队全体队员目睹了肖飞竹白玲勇战这些惯于施毒的鬼子的全过程。仗打完了,队员们还是兴奋不已,议论纷纷。仿佛这个胜仗是自己打的。
支队长刘八过来了,喊道:“全体集合!”伊山支队立刻集合起来。刘八喊道,全体,立正,敬礼!”
全体队员举手齐眉,向猴肖飞和白玲敬礼。
肖飞和白玲连忙回礼。
白玲容易受感动:“大哥哥们。别这样啦。我们受不住的。”
六八喊道:“一,二!”
队员们齐喊:“猴子!白玲!猴子!白玲……”
肖飞说:“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刘八说:“我们都知道你是猴子和白玲,请你们恢复原来面貌,让我们大家看看你。”
肖飞和白玲改回原装,队员们围上来看稀奇。有队员说:“白玲妹子,你可真俊啊!”
白玲的脸红了,笑着说:“哪里呀,大哥,谢谢你啦!
刘八说:“肖飞同志,云台县这边所有的父老乡亲都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俩消灭这伙鬼子,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遭殃。”
肖飞说:“刘八大哥这个村子的损失统计没有?”
刘八说:“这个村子被他们害死了一百五十多人,差不多有三分之一遭难。”
肖飞沉痛地说:“可惜我们来迟了一步。”
六八说:“要不是你来,这村子的老百姓里恐怕一个都跑不掉。不要自责啦。比起你们,我们伊山支队很惭愧。”
肖飞说:“有一件事请你们帮忙。”
刘八说:“别说请,有事尽管说。”
肖飞说:“请你们派人和西北行署联系,报告我们的情况。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到黑龙会的老窝在什么地方。我们打算沿着三岛逃跑的方向追踪下去。”
刘八说:“我们马上派人和西北行署联系,报告你们的情况和打算。你们能在这里呆几天吗?把我们支队训练一下。”
肖飞说:“恐怕不行,我们在你们这里补充一下弹药,立刻就动身,时间长了,怕三岛的痕迹消失了,就更难追踪了。”
刘八说:“好吧,我们这里虽然弹药紧张,但只要你们需要,我们全力满足你们。”
肖飞说:“我们还需要一点干粮和水。”
刘八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们马上准备。”
肖飞说:“这村里死了这么多人,战后好多事情我们没有时间帮你们了。”
刘八说:“肖飞同志,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怎么能让你们做这些琐碎的事。放心好了,我们会处理好战后事宜。”
补足弹药,带上伊山支队准备的干粮和水,辞别刘八和伊山支队,肖飞和白玲又上路了。
他们先在村子四周勘察,发现村子四周全是胡乱践踏的脚印。那有鬼子留下的,更多的是老百姓留下的。很难找到一个人离开村子留下的痕迹。于是他们扩大范围寻找。终于在村子东北方向,发现麦叶上有血迹。
那血迹虽然已经被风吹干,但看上去还是新鲜的。另外,在沾了血迹的麦叶背面,看到那麦叶已经变黑。
这就可以断定,这血迹是三岛留下的。因为三岛的血液中含有剧毒,把麦叶烧枯。
这时,麦苗已经一尺多高,开始孕穗。那麦田里明显看到,有人践踏的痕迹。那麦苗向东北方向倒去,那就证明这个人是向东北方向去的。
肖飞说:“三岛为什么向东北方向跑呢?难道黑龙会的老窝在东北什么地方吗?”
白玲说:“飞哥,我想三岛未必就是回黑龙会的老窝。”
肖飞说:“为什么这样说?”
白玲说:“飞哥,你想,三岛在黑龙会之所以能有一席之地,还不是全仗着他手底下有几十个善于用毒的武功高手?现在这些武功高手没有了,他在黑龙会中什么也不是了。以三岛的高傲性格,他会跑到黑龙会去做冷板凳吗?”
肖飞说:“妹妹,你分析的有道理。他肯定不会回黑龙会去的,根据他走的这个方向,有可能是去港口了。他有可能搭船回日本了。”
白玲说:“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我们现在怎么办?”
肖飞说:“三岛是我们接近鬼子的唯一线索。我们先跟踪他,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白玲说:“那我们就跟踪下去,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抓住新的线索。”
肖飞说:“好,说走就走,我们就跟着这个脚印追下去。”
而二人尾随这脚印走出一里多远,又看到麦苗上留下血迹。
肖飞揪下那带血的麦叶看了看,又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说:“血液被风吹干,但是还新鲜。血液中含有腐臭,说明带毒,这正是三岛的留下的。”
白玲说:“可能是送三岛受伤后,急着逃跑,没有时间很好包扎伤口。致使伤口出血不止。”
肖飞:“按理应该是这样。”
二人顺着脚印继续向前。走了几里路,发现了一团带血的棉布,而且周围一两米范围麦苗被踏倒,看出来有人曾经坐在这里。
可以断定,三岛在这里重新包扎了伤口。果然,之后一路追踪下来,再也没有发现血迹。
三岛比他们先走一两个时辰,如果运起轻功,猴子和竹青追上他并不困难。但那样就没办法,一直尾随他的脚印。如果把这条线索跑丢了,再想追查到黑龙会的踪迹,又很困难了。
前面出现一个村子。受伤的三岛是不会进村的。虽然他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但那枪伤很难隐瞒的。如果被村上人发现认出,他就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这村里有没有八路军的地方游击队。
以三岛的能力,即使受伤,对付几个游击队还是问题不大的。但如果游击队人数比较多,那他就很危险,毕竟他受了伤。
果然,那脚印绕过村子,还是一路向东北而去。这里人烟稀少,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最少五六里,也有的相隔十来里。路上的行人也就很少,而且田野里没有像样的路。
在往前走了几里,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一个小村子。其实那都算不上一个村子,只有三户人家。
三岛留下的脚印不是顺着一条直线,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在一个小沟底下,脚印有点乱,沟坡上野草被压倒一片。看样子三岛在这里停留过,可能是观察那个小村子。过了小沟,脚印一直通向村子。
肖飞说:“不好,三岛进村了。”
白玲说:“我们快点走,说不定三岛血洗了这个小村子。”
二人加快脚步,时间不大就来到这个三户人家的小村子。茅屋低矮破陋,连院墙都没有,其贫困程度可想而知。
白玲说:“飞哥,空气中有异味,三岛在这里放过毒了。”
肖飞说:“恐怕这村子里没有活着的人了。”
最西面一家门口,躺着一个十来岁女孩的尸体。屋里地上躺着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太太,床上是个老头,可能是他的老伴。他们都死了。中毒而死。
中间那家一家五口死在饭桌上,一对中年夫妇,两个十来岁的男孩,那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孩。抱着孩子的妇女倒在在一边,那男的和他的两个儿子歪在饭桌上,吃饭的姿势都没有变。
最东边那一户是个大家庭,门前的菜园里,躺着一个老头,谷场边上躺着一个壮年汉子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门口躺着一个半大女孩,厨房躺着一个老太婆,水缸边躺着一个村妇。
小村子十几口人,全部中毒而死。
肖飞的嘴唇咬得紧紧的。白玲只觉得全身发冷。
二人站默默立许久。
猴肖飞说:“我们走吧,妹妹,我们没有时间料理这些人的后事。随他去吧。”
白玲说:“日本鬼子还有一点人性吗?”
肖飞说:“我们没能杀死这个畜生,又让他害死了十几条人命。”
二人离开三家村,随着着三岛的脚印,一路向前追踪。
这时,太阳变成一个橙色的大蛋黄,在远远的地平线上跳跃,最后一点一点地坠入地平线下面。
荒原广袤无边,呈现出原始粗狂的宁静。这里正是人烟稀少的地方。
人烟稀少,也就会出现土地抛荒,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开发,所以这片荒野上就会有大小不等的杂树林。这些树林就是三岛藏身的好地方。那脚印向一片树林延伸过去。
肖飞和白玲进了树林。这是一片野树林,没有人经营,乱七八糟的树随意生长。三岛在这里坐下来休息过。树林里有包装食物的纸,还有一个装水的瓶子。地上的野草被压弯。
出了这片树林,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荒野,看不到有村庄。这时候,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下来。
肖飞和白玲又走了几里路,再也看不见地上的痕迹了。追踪不得不停止。接下来就要安排过夜的事。但在这荒郊野外过夜,最少得找个避风的地方吧?
前面正好有一片小树林离这里不过里把路,就去树林过一夜,明天再返回这里,沿着脚印继续追踪下去。
暮色苍茫中,二人向小树林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