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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汽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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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喵呜喵呜──”

西野从文书堆里抬起头来,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以确认不是她的错觉。

洛山校园之内哪里来的猫叫声?

“我说啊,你这种像是救护车鸣笛一样的叫声,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啊?”女孩笑意满满的吐槽由远及近,然后学生会办公室的木门便被叩响。“日安,我是岩月,过来拿田径部的社团文书的──”

黑发女孩会意地往自家会长那边看看。低着头审视文件的赤司征十郎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仅仅是把手上的计划书揭到下一页继续看而已。无论怎么说,这个反应也太过于冷淡了,然而听岩月朔奈的口吻也不像是刚吵完架。

此处不宜久留。西野收起了手上的东西,“请进来吧。”

啡发的女孩摄手摄脚地推开木门,恐防自己动作的幅度太大,会弄伤依伏于她脚边的小东西。抬起腿来搔了搔后颈的虎斑猫打了个呵欠,然后像是看见打开矮闸的赛事一般,于门还没有被完全打开的时候,便已经闪身走进房间里面。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于树上行走,黑灰间杂的虎斑猫在桌椅阵中马上就找到了合适的路线──仁谴拥孛嬖旧弦巫樱儆梢巫犹阶烂嬷希还该胫颖闼忱街倌晔直叟员叩闹盏阏尽

赤司先是垂眸瞅了一眼以肉垫按着了他手背的虎斑猫,一阵子没见故浅ご罅瞬簧伲裉性倜挥醒以滤纺嗡档目砂!拔裁嵩谡饫铮俊

女孩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跟西野打了招呼。“啊西野同学日安……这就要走了吗?那请慢走……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去喂了一下,今天竟然不讨厌我了,是因为我用爱意成功感化寺穑俊

她试探着摸了摸成系钠っご锼母鲈碌耐段苟己廖扌в茫映迳乩粗蠓吹构粤诵┬恚员戎滤丫醯米约喝绲没识鳌!八渌抵皇歉鐾撇狻鞘谴游疑硇┬岬侥愕奈兜懒寺穑俊

“谁知道呢。”

赤司转了转手上的铅笔,语气之中听不出喜恶。原本正在玩猫的女孩警觉地抬起头来,若果到了这一步她再听不出对方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么多日子的相处就完全白费了吧。“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病了?”

“没有。”红发的少年淡淡开腔,圈着了她伸过来探额温的手,“花井在今天晨练期间找过我了。她从田径部里面听到了要辞任部长的消息。”

“……找我有什么事吗?”

颈间挂着毛巾的赤司征十郎微微低着头询问,对方却全无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的意图──以他们为数不多的接触经验来说,花井并不是这样没有礼貌的后辈,之前一次把岩月朔奈送回去的时候也有乖乖地说“赤司学长晚上好”。

当经理对他说“队长外面有个女生找你”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啡发的女孩找上门来了,可是转念一想,除非有什么大事发生,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前来打扰晨练的吧。而且以女孩在洛山的活跃程度来看,经理也不可能认不出她。

果不其然,一踏出篮球馆的大门,便看见了在旁边低着头等候的花井。

“那个,擅自把学长从练习里拽出来真的非常对不起。”花井先是以道歉来作开场白,然后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下去,红发的少年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打量了她一眼,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花井的声音里的确有着很轻微的哭腔,“我昨天晚上从田径部里的前辈们听来了一些消息……”

不出他所料,能够让花井绝望到不得不找上他的问题,也只能够是田径部的人事变换了。自从岩月朔奈在冲绳对她稍稍露出了真面目,花井就好像明白到了自家前辈并非表面上一般容易相处,整个ih赛过程之中不但话变少了,在部长换人一事上也再没有直接去找岩月朔奈谈判的胆子。

可惜他这里也注定是一条死胡同。

“无论认为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参与其中,田径部的事情并非我能插手。”

“可是!”听到这句话花井终于抬起头来,像他所想一样眼眶有点红肿,想必是昨夜光想着这件事一宿都没有睡好觉的缘故。很清楚当下情景看起来像是学长拒绝学妹告白的红发少年稍稍与她拉开距离,从身后已经能够感觉几道目光了。到底是岩月朔奈的熟人,看起来也好像随时要哭出来样子,赤司征十郎也没有板起脸来听她说话,“因为如果在洛山里面,岩月前辈还能把谁的说话听进耳里的话,那也一定是学长你了吧?”

赤司想了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花井会这样说。

在外人眼里──这里说的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知情者──赤司一直都是稳稳地压制着岩月朔奈的那方,是有能力让她从任性走回正轨上面的人。然而红发少年自己却心知肚明,事实并非如此。

作为前提的“岩月朔奈只有随性不问理智”都不成立的情况之下,他又怎能主控着女孩的每一个想法,对方又不是智能,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说到底,连他自己也不过是岩月朔奈的任性罢了:她没有主见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考到洛山里来,他们能够遇上的机率微乎其微,甚至连花井目前的烦恼也不会存在。

从这个角度看来,开启机关、引发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人,是她而不是他。赤司在此处并没有撒谎的必要,“我并不认为自己对她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黑发的女孩抿着嘴唇不说话,明显对他的说法心存非议。少年随手捞起了毛巾来擦擦下颔上的汗水,“……信与不信都和我没有关系,正如她要不要继续把部长这个职位当下去也对我没有影响。应该的去的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不该做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去做的念头。与其在这里找我迂回地说项,不如去认真地跟她谈一谈吧。还是说很不愿意从她手上接棒?”

“并不是这个原因……之前明明一直都在担任着双重的社职,在和学长……在别的事情上面也很顺利来着。”花井说,“为什么非得要在这个时候放弃?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前辈那种想法。”

少年又想了一想。“我和她从来没有详细地谈过这个问题,但以我认识的岩月朔奈来说……她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合适吧。就像是有些大名能够从乱世之中称雄一方,有些大名能够摒除治下时期的一些弊病,每一个领导者都有不同的才能,她自觉更加适合把绝境从狂澜之中一力挽回,而不是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学长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田径部并没有有意思到能让前辈留下来吗?”

“要是一意孤行地曲解我的说话,那么这场对话就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赤司说得相当冷静,“她也从未表达过这样的意思。朔奈只是认为现在是个让接手的好时机,而且她也有自己的顾虑需要思量。我还是那一句,如果真心想挽留她的话,就自己去说。若真担赜以相同份量的至诚。”

岩月朔奈和猫一起眯着眼睛听完少年的话,期间抚上猫背的手一直没有停下动作,甚至于少年话音落下多时之后,也久久不曾言语。

姑且勿论对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把她完全看透这件事,单是听见那句“若真担赜以相同份量的至诚”便已足够动人。在他们的相处之中,赤司大多数时候都担任着聆听者的角色,他自己也不是会经常夸奖谁的人,想不到反倒在他和别人的对话之中,对她多有赞赏。

这种像是小孩子被家长在外人面前赞许了一样喜滋滋的心情,岩月朔奈尚且陌生得很,但这并不代表她无法心生感激。啡发的女孩翘着唇角凝视赤司,然后冷不防捧着对方的头,亲上他的额头──倘若言语也不可能传达到当下这种心情的话,那么就用动作的力量来补足吧。

【最喜欢这个人了】

“给我田径部的社团文书吧,会长大人。”她带笑呢喃,“谢谢。谢谢你在花井面前说了那么多。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由我亲自去做的话是不行的吧。”

红发少年抬眸看她一眼,把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备好的薄文件夹推前。

……

“事情就是这样子了。”岩月朔奈双手合十示意自己已经交代完毕,“到底是想要考上一间好大学的,因此而不得不退下来作应考的准备,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另外请务必注意,这并不是退部书,今后我还会以部员的身份活跃着。”

除了少数部员在离开部室的时候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现充到这个地步是一定会爆炸的哦”之外,整个接任仪式举行得顺利无比,花井全程一言不发地配合著,要签名就签名,要拍照就拍照,好像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一样,然而双眼的异样早已出卖了她。事实上,岩月朔奈也看见了她在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背对她们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啡发的女孩等全部人都已经走出社团活动室,反手便把门关上,将尚且留守于房里看文件的花井堵住。出乎后者的意料之外,作为前辈的女孩表情稀松平常,一点都没有听说了那件事之后该有的忿然,“哟,部长,有空听我说说话吗?”

“……有什么事吗,光源氏君。”

捂胸装作中枪的女孩坐到她身旁。

“那么就拜托向侧室先生说明一下谁是我的三任正妻吧,如果在说完之前能够不被他盯得心脏病发作的话可以请吃饭哦。”

花井有点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不好笑吗?那么就说认真的吧。”岩月朔奈以手撑椅抬头看天花板,“我知道部内对我辞任部长这件事众说纷纭,有人觉得我是因为铃野的事情而引咎离任、有人觉得我是因为不想再与那个人避嫌下去,也有人觉得我是被之前的事情搞得对自己再没有信心。可是他和我──对了现在还有──都知道这不是真的。无可否认他的确是我其中一个考虑的因素,但赤司也没有左右我决定的打算……可能是不想,也可能是不能够。他既然没有做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能够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不过骄傲得像他一样的家伙是不会试探我的吧。”

花井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太任性了一点。”岩月朔奈续道,“铃野的事情我认为是一场意外,之前的那件事情也没有影响过我对自己的看法。这两点相信也很清楚。那么存有疑问的可能性就处于第二个说法了吧。

“我从上一任的前辈手上接过田径部,本来就意味着得担当起部长的责任,得把它从别有用心的人手里抢回来。每天都在考虑该如何应对来自他们的恶意,该如何守护着前辈眼里的珍视之物。虽说中途有失败过一点点,可是最后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作为部长必定累人,可是同时也异常地有满足感。

“或许那个前辈也是想让我有什么为之奋斗的目标?我到这一刻都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把这个珍贵的机会交到我手里,也一定不会成长得如此之多吧。”岩月朔奈露出了奇异地柔和的笑靥,“自从那件事落幕之后,我便有点怀疑起自己在部里的价值了,尤其是在那件事之后。简直就好像那个总在午夜里醒来的少年一样,觉得自己被隔离于深海的铁箱之中,目所及处一片黑暗。”

该要听到这场对话的人并不在场。

但谁敢说这段告白不够动人。

“对谁来说,听见了午夜的汽笛声,想必也觉得被它拯救了吧。从黑暗里。从孤独里。从那可以是任何事物的气压里。”

啡发的女孩低头看着好像若有所悟的后辈。

“现在我把这个部交给,是因为它可以成为最珍视之物,相对地,我也重新找到了那道午夜的汽笛声。”她摸了摸花井的头,走到活动室门旁的时候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而停住脚步。

“千万不要对赤司说我把他比作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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