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是一座竹林村，陈睿来时问过路，村里人口音重，不怎么能听明白。
好多人都认识赵雅，看他双手被绑，但气度不凡，衣着整洁，眼里都有些偷笑。
赵雅拉着陈睿坐到一个简陋的路边卖吃食的棚里。
“老板，来两碗优乐美。”
“好嘞！客观稍等。”
没半刻东西就上来了。
陈睿一抬手：“给我解了呗。”
赵雅一笑，端起碗：“双手就这样，张开。”
陈睿明白她的意思，无奈，想比花一样张开双手。
赵雅将碗放上去：“诶，这就是喝优乐美的正确姿势了，尝尝。”
陈睿低头喝了一口，对他来说有点甜，腻得温柔。
“挺好。”
赵雅一笑：“我娘扔下我走的那天，我一个人站在城门边上看一对母女吃这个，那女的哄孩子，你就是娘捧手心上的宝啊，我看了好久，最后饿得五脏剧痛，和一个乞丐抢半个馒头，好不容易弄死他，没吃两口就遇上二哥，他说，他可以赐我衣食无忧，让我跟他走，让我唤他二哥。陈睿，如果当时我遇见的是你，我们就会有一个很不错的开始。”
赵雅说得很平常，好像一点都没在意这番话是不是会把陈睿的心搅得翻江倒海。
“你希望救你，养你的人是我？”陈睿手有点抖，她又想干什么？
赵雅搅了搅碗里的甜点，说得很轻很随意：“如果是你捡了我，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会对立，或许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但也说不一定，也许你看不上我，就像二哥把我从小养大，却对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狗屁！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会为了你现身陈国皇宫？
赵雅顿了一下，问：“嗯……听说沈谋生被贬了，沈清婉对你来说，现在还很重要吗？”
她低着头，陈睿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重要。”声音低沉，吐字清晰，顺风而来：“老子也想问问你，你心里装的，是赵凌允还是陈睿？”
赵雅听他如此一问，眼里似有星辰闪烁，抬头，看清三百米远走近的几个人，微笑僵在嘴角，偏头盯着陈睿，嘴角放松，咧嘴：“谁都没有，我只是一把武器，没有心。”
扬戈扬止已经走近：“将军。”
赵雅点头，起身：“带上他，回军营。”
两人看见陈睿都有些激动，因为心中对此人积累了太多的仇恨。
扬戈扬止把着他的双肩，很是用了些力道，再这么下去，锁骨都得穿，陈睿走了一会儿，面上一脸无耻，唤赵雅：“嘿，你倒是给介绍介绍我现在的身份。”
赵雅转身：“唔……嗯，男宠。”
扬戈扬止面上一垮：“将军……”
赵雅翻身上马，无视两人神情：“你的绝尘呢？”
陈睿吹了个口哨，绝尘背着他的大刀和酒壶从拐角处跑出来。
“回营。”赵雅不再理他，偏了马头，向前跑。
陈睿低头用牙齿扯开红绳，随意在手腕上绕了几圈，绑住，翻身上了绝尘，跟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