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转身上山。
陈睿没上去追。
看着人消失在山林之间，转头，正好撞上绝尘半搭的眼睛。
叉着腰走上去，抬手一扇绝尘的耳朵：“胆子大了，还敢笑我？”
绝尘：……老大……这不是到地了，人你也见了，我休息一下我不应该吗我……
老泪纵横，用脑袋在陈睿手上蹭蹭。
陈睿牵起它，向山上走。
夜幕降临，周茂从山洞中取了一坛酒走出来，望了一眼山下，有点心疼自己的树。
陈睿在半山腰砍了几颗树，燃着火堆，正在劈木板。
瞧着媳妇儿不是那么容易哄回去的，怕是持久战了，不能一直窝山洞里，他要盖个小木屋。
周茂回头看了眼炊烟袅袅的灶房，脚尖一点，一个虚影到半山腰。
陈睿听见风吹草动，快速转头。
只有地上稳稳坐着的一坛酒。
陈睿顿了下，一笑，扯开封布，仰头灌了一口，放回地上，接着建房子。
绝尘可以啃草，他需要一口烈酒保暖。
房子没两天就盖好了，陈睿到山上打了几头鹿，割下肉和内脏熏干晾在外面，剥下鹿皮当铺，睡了几天。
有一天山下竹林村的二狗上山来送蔬菜和粮食，赵雅打着伞下山接他，经过木屋前。
赵雅没看这边一眼，陈睿食指弯曲扫了下鼻尖，晚上就开始砍树，做了张实心的床，垫了好几层鹿皮，狐狸皮啥的。
嗯……主要是得结实。
又到山下买了些锅碗瓢盆。
这天傍晚，山上又飘来了饭食的烟火香味。
陈睿坐着小冷板凳，擦拭着自己的大刀，想着也是时候上山混饭了。
择日不如撞日，放下刀，起身向山上走去。
哪知半山腰就撞上周茂。
“跟我走，快！”
陈睿眼中一沉，赵雅出事了，赶紧运功跟上周茂。
雪山之巅，长宽皆百尺，赵雅每日在此练功，扫得勤快，只有薄薄一层今日才铺上的雪花。
赵雅单膝跪地，右手紧握着剑把，杵在地上支撑自己，鲜血从嘴角和耳朵渗出，顺着凌厉的脸部轮廓缓缓垂流。
陈睿入眼便看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皱起，绷紧嘴角，疾步上前，两手大掌握住赵雅腋下将人提起来。
赵雅没有丝毫力气，就这么靠着他的支撑，双腿弯曲，留着力气握住剑，勉强抬头毫无波澜的看了他一眼。
陈睿却觉得她嘴边有笑，埋怨他，就好想在说：看，都是你做的好事，又来装什么好人。
他手臂使劲一提，将赵雅拥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左手搂住，右手将她流出来的血抹去，穿过腿弯将人抱起来。
“需要我做什么？”他问周茂。
“小雅内力似静澜冰霜，经脉空无良久，内力冲撞，难以接受。我知你修的烈火心法，内力强劲似火，今晚一直给她续着，减缓让经脉受到的冲撞。这一夜对她，血肉交织重组，犹如重生。山洞里有口温泉，你抱她进去泡着，水烫，你且忍着。”
陈睿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姑娘，脸色苍白，睫毛被晚风抚过，微颤。
向周茂点头，大步走进山洞。
陈睿让人靠着自己，给她脱衣服，赵雅手不松剑。
“放开。”
“你出去，我自己能撑过去。”声音虚弱，要不是陈睿离得进，都听不见。
“就你他妈现在这个鬼样子，能撑过去个屁！”陈睿直接夺了剑，剥了她的衣服，又褪了自己的，抱起她，踏进温泉。
陈睿全身肌肉一紧，这座山的热量都他妈在这了吧！低头看了看赵雅，眉头舒展，感觉好像不错。
陈睿一咬牙，向中间走。
两人站在中间，雾气缭绕，陈睿发丝湿润，贴在鬓间额前向下滴水，他反手向后一抹，整张脸菱角分明。
赵雅模糊之前看见他性感的傻样，向后退了一步。
陈睿怕她摔着，赶紧向前拦腰抱住靠向自己：“别他妈瞎动。”
一股气力在小腹堆积，赵雅全身钻心的疼，她知道原因，那里有伤，可能孩子没落干净，淤血堆积……不容易过。
她没有犹豫，拉过陈睿的手，覆住自己的小腹。
“运功。”声音虚弱，却很镇定，像在命令他。
陈睿眼中很沉，两秒之后，运功。
赵雅皱眉，又有血丝从七窍流出。
“你不要他的时候，有没有一点不忍心？”陈睿声音就在她耳边，温柔低沉，还有点凶狠的意味。
“我从未想要他，何来不要，又谈什么不忍心。别和我说话，累。”赵雅闭上眼睛，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
陈睿将她脑袋板正，舀了水，抬手将她脸上的血洗了，覆住后脑勺，按在自己肩膀上，眼角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