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太过自信了么?
虽然很不舍得眼前这个人,心情复杂的朱正清还是很诚实的说:"虽然没有更多的银子,可这点银子我手里还是有的。去年回来时,本来有几十两,交了二十两给娘后,治腿用了不少,现在留得也不多了。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就把银子就给你。"
现在就给她银子?
这个笨男人!他明明关心她,舍不得她走,为何不再努力拼一把告诉她,只要她愿意留在朱家与他过日子,他会对她好?告诉她,他一辈子也不会让她走宠她一世?
在她作好准备在这朱家过日子时,还准备找挣银子的路子时,他提出给她银子,让她走路?看来她高估了这个男人的智慧,她根本感觉不到他现在的心甘情愿。
顾明兰可不相信这个男人真的对她一点留恋也没有,刚才他也说了,他只是不忍心她这样受欺负。也不要说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否则他为何以前老用那种眼神看她?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那眼神真的只是同情与怜悯,跟喜爱无关?
还是,他不懂女人的心?
一时顾明兰心情郁闷起来,这个真是笨男人!亏她还夸他聪明来着,这是一个比猪还蠢的男人,怪不得他姓猪!果然是猪家出品!
看着朱正清那一脸傻傻的真诚,不好好收拾他下,不知道她的厉害。
竟然想做圣人?
她得告诉他,他与她都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太圣人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也正好提醒他,以后不要做烂好人!
农夫与蛇的故事,前世千家万户都知道。
于是顾明兰赌气努力装出了毫无所谓的表情淡淡的说了声:"好!"
一声淡淡的好,让朱正清的心顿时冰凉,他以为,以他对她的关心,她能看到他的真心他的好。可是,此时他后悔了,终究自己太自信了。
不放她离开,就这样不明不白关系处着,会让他受不了。可放她离开,他以后就能睡得安稳?朱正清扪心自问后,心里阵阵的揪痛。
但是自己是个男人,说出的话就应该落地有声,出尔反尔那是小人所为。自认失败的朱正清下了床,默默的蹲在床边伸进了半个身子后,掏了好一会,终于从床下拿出了一个黑布袋。
啊?这里竟然有一个藏宝洞?她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快三个月,她竟然没发现?
朱正清拉开袋子,从内里拿出一锭大的又拿出几锭小的银子,放在发呆的顾明兰手中说:"这里是十五两,你仔细收好。明天早上我就去找村学堂的夫子给你写和离书,这样你以后找人家也不会为难。走的时候别让两个孩子知道了,他们舍不下你,要是知道你要走了,定得哭闹不已,那样会让你会难过。"
听了他这话,顾明兰恼了:朱正清你是不是圣人投胎啊?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何非得让我走?装吧,你就装圣人吧!看我不治你!
闷着一口气的顾明兰没有说话,自她到这个世界以来,她还没有看过十两一锭的银子,以前只是在电视里看过,今天她这是第一次拿到实实在在的白银。她拿起来对着油灯照了照,再学着电视里放在牙上咬了一口,朱正清看她这幼稚的动作觉得好笑而心酸,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实足的守财奴!
"放心,这是真银。"朱正清有点哭笑不得看着顾明兰的动作。
"哦,是真银就好,既然它们要是我的了,那我得试验是真是假。要是你拿一堆假银子骗我,那我不是亏死了?到时男人没有了,银子也没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男人没了?她会在意他这个男人么?银子没了,她确实是无法过日子。
朱正清再次澄清:"这是真的,真的是真银子,骗谁我也不能骗你。你放好,明天走的时候也莫让人知晓你身上有银子。一个女人家身上有这么多现银,要让人知晓了,那就不安全了。"
仿佛是突然一般,顾明兰提起了刚才的事:"那我们说的去卖野味的事怎么办?"
朱正清一怔:是啊,他们不是说了三天后要去酒楼卖野味么?
"那要不你过几天再走?卖野味的银子到时也分你一半如何?"
"分我一半?那也没有多少啊。你每次打猎难得有个二两银子,不好的时候也就三五百钱,分我一半那能有多少?"
确实是这么回事,这野味也不是什么精贵东西,而且这回打得也不多啊。
朱正清为难了:"要是全给了你,娘那里就交待不了了。现在家里没分家,你走了后孩子还得娘给照应着,要是不给她银子…算了,到时看看卖得了多少,要是不多我全给你吧,给娘的银子我从这里拿出来点。"
想用银子打发我是吧?那我就给你抢个精光!一分也不留给你,让你发傻!顾明兰瞪了他两眼后,又故意再次眼直直的盯着布袋问:"那里还有多少?"
朱正清以为她不满意他还私藏了银子,听得顾明兰问,于是他讪讪的笑得比哭还难看:"大约还有三四两的样子。"
顾明兰伸手说:"给我!"
朱正清迟疑了好一会但还是把钱袋子递了过去,但未松手:"我不是不舍得给你,也知道你那三亩地不值这十五两银子,只是怕家里有个意外要银子急用,毕竟孩子还小,所以我留了点。"
想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就算是手上没了一两银子,凭着自己那一手打猎手艺,以后会挣得到银子的。可有孩子就不一样了,紧急时候太多了,他不能不留一点银子在身边。
"给我!全部交出来!"还不舍得给?顾明兰故意加重了语气。
犹豫了一会,朱正清还是松了手把袋子给了她,虽然自己有孩子怕要急用,可她毕竟是个弱女子。算了,还是全给她吧?
"叫你都给我,你啰嗦什么!"顾明兰故意满脸不高兴的一伸手,毫不客气的夺过了那黑乎乎的钱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