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南渊微微皱了皱眉头,皇上每日日理万机,处理的都是军过大事,什么时候会去盘算臣子家的家事了?
除非臣子家的家事是能和军过大事挂上关系的。
皇上不是那么八卦的人,总不会每天都坐在那里打听这家那家的后院到底发生什么了。
所以,皇上既然问自己,他可是知道连天野的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那么大约就是连天野的家里是发生什么事情能影响到国家的事情了。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连天野也不知道。
主要是他最近每天都在忙着军中的事情,在军中忙着操练士兵,以备不时之需。
其余的时间也就是在家里陪着白沐雨了,关心关心白沐雨的身体和自己母亲的身体,而且白沐雨最近正在计划着白霖梓的婚事,其实家里的琐事也是很多的。
再一个,白沐雨也算是个女中豪杰了。每天脑袋里盘算的都是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事情,其余的就是要赚钱,再一个就是将自己的妹妹好好的安排出去。
平日里也有和自己闲话家常的时候,但是说的大多都是家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而不是去说外面的那些事情。
她好像从来也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一些什么。
尤其是别人家家长里短的那些事情,她更是不过问,和自己家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为什么要去过问呢?
那种长舌妇的行径怕是白沐雨向来最不屑的行径。
所以白沐雨从来都不会和自己说外面谁家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其实白沐雨和他成亲之后,京城的那些人虽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一个个都自背后说什么白沐雨嫁给了他就等于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就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但是表面上,大家也都敬重着白沐雨是他的夫人。
所以京城当中不管有什么妇人之间的活动,其实大家都会来叫上白沐雨一声,但是白沐雨并不常去。
就算是偶尔出现一下也就是给大家伙一个面子罢了。
所以对这些夫人背后都讨论了一些什么,其实白沐雨也不知道,好像她天生就生了一颗男子的心一般。
爱憎分明,手脚麻利。
更多的时候想着的也只有自己的未来和事业。
其实这也是尉迟南渊欣赏白沐雨,越是相处下来越是着迷,就好像是中了罂粟花的毒药不能自拔一样的一个原因。
尉迟南渊觉得自己更愿意找一个在思想上能追得上自己,说什么的时候也能和自己聊得来,能够欣赏自己在外面打下的天下,也更喜欢去和自己说说外面的风云变幻这样的女子。
而不是一回家要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大娘子和自己说东家又发生了什么什么样的事情,西家的官人又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住自己娘子的事情,再顺便问一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非要让自己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爱她这样的女人。
不过,这些好处,在皇上问他可是知道连家最近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好像统统都变成了坏处一般。
因为白沐雨不打听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就更不知道了。
尉迟南渊只能如实的摇头:“臣不知道。”
皇上顿时给了尉迟南渊一个白眼:“你就是一个死脑筋,朕让你每日去操练军队你就真的只知道去操练军队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连天野现在野心勃勃的正在想着谋权篡位的事情要多加防备着吗?”
皇上这样说尉迟南渊,尉迟南渊就有点不愿意了,好像皇上的意思是他对皇上不够忠诚办事不够到位一样。
每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哪次不是身先士卒的?
朝中的事情最近可是多如牛毛。
再加上徐康告老还乡了,许多事情直接就等于被丢在一边了,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去接替徐康的位置,所以朝中现在许多的事情都是连天野正在管着的。
连天野现在整天都忙的连叫苦不迭,回家陪着白沐雨的时间越来越短,眼见着白沐雨每天被孕吐折磨的不成样子,本来就单薄纤细的身体如今更是越发的纤细,哪怕是厨房一碗接着一碗的补汤端上去,也只是让白沐雨吃了又吐,吐了又吃而已,根本不见白沐雨的身上多长出来二两肉。
这可是让尉迟南渊心疼坏了。
现在怎么还还有心思去忙外面的那些事情,每天都恨不得能直接将那些事情都丢在一边回家好好的陪陪白沐雨。
而这个时候白沐雨却还在告诉他,外面的事业是很重要的,国家不能安定的话,他们这个小家也不能安定。
连天野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皇位,也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尉迟家的动静。
要是现在他将军中的事情和朝中的事情丢下来陪自己的话,那么外面就等于给了连天野随意发挥的机会。
那就会像是走水了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尉迟南渊只能每天都忍受着内心的煎熬,一边想着今日白沐雨在家中怎么样了,可是吃了许多东西?有没有难受的地方?一边盘算着白沐雨有没有心情不好,还要坚持着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皇上却还这样说他。
尉迟南渊和皇上虽然也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好歹是皇上跟前当红的红人,更多的时候和皇上相处起来也就像是兄弟一样的。
虽说有些僭越的话不能说。
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可以说话的:“臣不单单是在忙着军中的事情,还忙着朝中的事情,自从徐家相爷告老还乡之后,朝中也有许多事情需要臣来打理,这家长里短的,谁家后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种事,其实臣还真是不知道,臣一个大男人,也不想去打听那些事情。”
皇上看尉迟南渊的眼神更加像是看一个白痴了。
其实这样也好,在皇上的面前表现的驽钝一点,反而能让皇上更加的喜欢和安心。
凡事都能盘算到皇上的前面去,那岂不是显得皇上十分的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