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顿时意识到,这女人根本就不想进门,她原本的目的可能就是在这里又哭又闹。
他赶紧冲上去准备将黄氏从地上拉起来:“你别在这里闹!有什么话进府里说,我们老夫人还在等着你呢。”
黄氏直接一甩胳膊就将男人的手给甩开了,然后恶狠狠的盯着门房。
“怎么?这青天白日的你还打算打我不成?”
此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从尉迟将军府的门口经过,还有一些准备上朝的官员坐着小轿子路过,黄氏这大吵大嚷的顿时吸引了一大堆人驻足观看。
黄氏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大家伙快来看看啊!尉迟将军府光天化日的打人啦!她们怕我把她们的秘密说出去,准备在这里杀人灭口啦!”
“你……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碰过你一根手指头?”那门房瞬间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黄氏之间的距离,就怕被黄氏给攀上解释不清。
“现在来人了你们变了口风了!刚才是怎么骂我的?说我是乡下来的疯婆子,还让我滚!我可是你们那未过门的新娘子的娘!叫白沐雨出来见我!”
大家伙逐渐的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说的大约都是白沐雨攀上了尉迟南渊这个高枝就开始忘本了,连自己的娘亲也不顾了。
再加上京城里面之前的传言,白沐雨简直就被形容成了一个刻薄无情的女人。
被人用言语放到地面上踩了又踩。
管家从门口跑出来,一见这个情形,立刻端正的往门口一站,腰板笔直,语气也义正言辞的说道:“休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我们未过门的将军夫人从小丧母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别是你看我们未来的大娘子身份尊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偏门亲戚上门来打秋风的吧?”
黄氏一听不乐意了,拍拍屁股从地面上站起来,又怕尉迟将军府里的下人趁着这个空档把她给拉进去,往后退了两步才说道。
“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白沐雨那丫头是从小丧母,可是难道后娘就不是娘了,我和她爹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将她养大,她孝敬我也是应该的!如今攀上大户人家要做尊贵的大娘子了,竟对我们这些乡下的亲戚不闻不问的,这是什么道理。”
众人恍然,原来这是后母。
后母嘛这个事就算是说不清谁对谁错了,毕竟后母多刁蛮,也许是从小就给了白沐雨气受也说不定。
只不过……这尉迟南渊府上却是有口也说不清的。
站在礼仪道德的层面上,就算是后母,只要是续弦,这……赡养孝顺后母也是应当应分的。
众人一阵唏嘘,只觉得尉迟将军府这次算是摊上麻烦事了,怕是一时半刻也搞不清楚。
刚刚打算散去,就听黄氏哭哭啼啼的说道。
“别说我这个后母将他们姐弟三个都养着了,就算是我是那个刁蛮的,可是她爹到底还活着,如今攀上将军府,竟是怕我们拖了她的后腿还是怎么着?连姓氏都改了,这是忘本啊,忘本!”
京城里的人怎么会知道白沐雨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对于白沐雨改姓氏的内幕也不清楚,如今一听黄氏说白沐雨改姓氏的事,倒觉得应该是白沐雨的不对。
黄氏一见众人有搭理她的。
又开始哭闹不止。
“你爹在家里病的不清,家里现在已经没钱给你爹看病了,我们也不指望你日后能认我们这些穷酸亲戚,如今你好歹出来见我一面,就算是不让我们这些人吃你的喜酒,好歹救救你爹的性命啊!”
白沐雨一睡醒,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外面这是怎么了?”
丫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妇人,门房让她进来她也不进来,坐在门口也不管有多少人就是又哭又嚎的,口口声声的说是您……是您的母亲。”
白沐雨稍微愣住了一下,转而讽刺的勾起嘴角。
能坐在那里脸皮都不要的撒泼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她母亲的人,除了那个黄氏还有别人吗?没想到啊,黄氏如今有本事了,竟然还能来京城闹事。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合该让那没良心的一家被地下钱庄追债的缠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如今也就没心思上门来跟她使这些花花肠子。
是她失算了。
白沐雨伸出手来:“帮我把衣服穿上,我出去会会她。”
丫鬟一脸为难的看着白沐雨道:“这样不好吧,您马上就要和尉迟大将军成亲了,这个时候是不能出门见人的,要是被人家看到了……”
白沐雨不以为意:“你觉得要是这些上门闹事的人得不到解决,我和你们将军的婚礼可以正常进行吗还?”
丫鬟一想也是,赶紧开始给白沐雨梳洗起来。
不过一边给白沐雨梳洗丫鬟一边询问:“您既然要去见那妇人,是不是去之前应该跟老夫人说一声才好?”
“嗯,去说一声吧。”
白沐雨自己套上披风,伸手将丫鬟递给她的手炉接过来抱在怀里,举步向外走去。
尉迟南渊此时也在屋子里穿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钟离说道:“现在去夫人在郊外安排的宅子里面,将白霖梓和白夜接回来,路上和白霖梓和白夜说一下现在门前的情况。”
“是。”
钟离一向不是喜欢多问的。
此时却出奇的问道:“将军觉得此事可是能顺利解决?”
他还想等将军和白沐雨完婚之后和白沐雨提亲说迎娶白霖梓的事情呢,这样的情况……
这次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钟离的话自然而然变多了起来。
尉迟南渊的眼神当中一片杀伐的味道:“只能解决,我和白沐雨的婚礼,必须要顺利的进行。”
黄氏还在门口骂骂咧咧的,话里话外都是白沐雨攀上了高枝不屑理会他们这些穷酸亲戚了的话,还有就是丧尽天良的将自己重病的父亲置之不理,不过这种经年的泼妇经验倒是很足,一样的意思都能骂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