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原本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看到团团最后的眼神,还是放弃了。
“你们退后!”他命令南山众妖道。
在战斗方面,这些年轻的上妖还是太过弱小,还是得由他来保护。
江蛰毫不在意团团的举动,舔一口手上的鲜血,脸上的神情满意而又振奋:“天妖大熊猫之血,真是好东西啊!”
猛然间,他的手向外挥洒出去,手上无数鲜血化作小血滴,飞溅向了数十米之外的戎宣机械。
场下众修仙者,还没有从一连串的变故中惊醒,他们甚至都没有搞懂钟继轩为什么和江氏扯上了关系。
啪啪啪!
数十滴小血珠砸在了戎宣机械上,部分顺着机械光滑的曲线留下,部分则是融入了戎宣无神的眼睛里。
戎宣的机械五官,一直都是僵硬的,死板的,刻意被雕刻得非常模糊。
在吸收了小血珠之后,却是陡然亮了起来。
给在场人的感觉,仿佛是一头远古巨兽,骤然从睡梦中苏醒,睁开了自己凶恶的眼神。
站着近一些的修仙者被吓得连连退后,如果是死物,即便再是高大都无法让人惊恐,只会引起人的感叹。
但这些死物居然可以动的话,那简直就是一种灾难。
不过活过来的戎宣却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挣扎片刻后终于还是变成了一脸颓废,它无精打采地张开了自己的大嘴。
猛然将,无形的气息从戎宣口中喷泄而出,像是无形无质的水流,瞬间便包裹了全场。
“你有通狱阵,但我江氏有戎宣阵,哈哈,青云先生,闻名已久,请多指教。”江蛰优雅地鞠了一个躬。
他的手上,鲜血依然淋漓。
团团的眼神里神采尽去,扑腾倒栽地上。
楚天望着这位东南妖大第一届主席的尸首,满心是遗憾和可惜,过了半晌方才点点头:“江蛰是吗?好,我记住你了!两河市江氏会为你今日的作为付出代价!”
一字一顿,刻骨铭心。
两河市距离洪张市实在有点远,只要江氏不主动过来找茬,楚天也不想多数强敌。
但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楚天好好待在洪张市,发展自己的南山门,公开授自己的课,但江氏却偏偏找上门来!
团团这位主席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可想而知会带来什么后果!
更别说还有恶龙的添油加醋,江氏的煽风点火,以及……楚天是真的惋惜这位同道挚友的陨落。
团团主席是个好妖。
好妖本不应该死得这么早,他若是活下来,妖怪便能够活得轻松如意些。
但是团团还是死去了,死在了楚天的面前!
成明心本来想出生提醒,但看到眼前一幕,还是喟然叹息一声。
晚了!
包裹众人的无形水流在空气中流动着,陡然传出来无数道气息,以及相应的无数道声音。
“修练许久,等待许久……”
“终于轮到我们出场了!”
“时不我待,机不可失,众位兄弟,现身吧!”
一声大喝,仿佛是喝令无形水流变化,数十道气息骤然出现在场上,无形水流居然在众人买年前硬生生变成了数十道有形有质的身影。
他们个个身着黑衣黑袍,黑色头巾覆面,看不清楚容貌,但个个气息蒸腾,强悍至极。
居然都有二气虛仙境界以上的气息!
在场修仙者无不色变。
像是这么强大的一只势力,居然出现在现场,看样子是冲着青云而去。
“江氏苦修者,苦修数十上百年,没想到是青云先生来享受。”江蛰笑意盎然,像是看一场自己导演的好戏。
“哼,苦修者苦修上百年,我江怀月不也在这该死的钟继轩呆了了上百年?江氏到现在才想起我来,呵呵,也亏他们下得了这命令!”
苍老的声音跟着响起,众位白袍白披巾的弟子让开,出现一道佝偻矮小的身影。
这道身影乍一看像是要拄着拐杖才能行走,需要人搀扶才能过红绿灯的老头,但他的身上却是散发着恐怖异常的气息。
四气虛仙境界以上!
众人傻眼,看傻了眼,也是听傻了眼。
这时候很多人后知后觉,这钟继轩弟子的白袍白披巾,真的跟苦修者的黑袍黑头巾很像!
“钟继轩居然被江氏控制了?还是本来就是江氏设立的?”贺三惊叫连连,感觉自己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成明心苦笑不已,心想我早就觉得钟继轩不对劲,只可惜这江氏做得太过天衣无缝,察觉不到任何破绽。
“二爷爷,孙子给您请安了。”江蛰乖巧地躬身行礼。
“起来吧,现在的江氏恐怕都记不得我们这些老东西了,叫你一个孙子辈过来……怎么,哪些大人都不敢来露面吗?”
“二爷爷这是怎么说的,孙子能来是因为孙子强过叔父辈们啊,您不应该高兴嘛!”江蛰语气带上了一点撒娇味道,却丝毫听不出异样来。
不过一如既往得骄傲自负。
“好,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替你压阵了,倒是要看看你们这帮子苦修者吃了江氏这么多资源,能够起什么作用来!”
江怀月冷哼道,背手在后,站在一种修仙者之前,即便是背对着上千修仙者,这上千修仙者也没有一个人有想法的。
先有怀月轩长大名传扬,后有江氏家族之名显威,谁敢乱动?
江蛰乖巧地露出了笑脸,再次行礼后,却是面对了楚天。
“青云先生,死在我江氏这么大的阵仗面前,不算是埋没了你吧!”
楚天站在了南山门众妖,和头上的横幅前,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让我看看你江氏到底有什么底气!”
“呵呵,降妖除魔之事,一向是我江氏本分,这回就让洪张市的同仁见识见识我江氏的能耐吧!”
江蛰却不仅仅是向楚天示威,更是向在场修仙者宣扬江氏的威风。
话音刚落,众位苦苦忍耐的苦修者再也忍耐不住,各个眼神大亮,朝着楚天扑了过去!
他们被迫苦修上百年,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