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便是楚天远远感知到的虛仙气息！
他望着两人，目光审视了一会儿，颔首示意。
张煊赫和孙立轩面色平静，俯首道：“青云先生。”
身后站着的许多金丹期李家人，跟着俯首：“青云先生！”
声音洪亮，不过在这座桥周边也没什么人，荒郊野外，影响不到谁。
不过让楚天有些惊讶的是，孙立轩虽然断过一条手臂，境界居然比张煊赫还高出一筹，气息明显高出两三清的水准。
看来孙立轩的天赋，还有这段时间的努力不可小觑啊。
即便是这条手臂，是楚天断的，但他可没什么心思再对孙立轩做点什么，估计孙立轩这边李老也做过相关思想工作了。
楚天相信李鹤声，自然也相信孙立轩。
他径直放过两人，往后看了过去。
最显眼的，便不是站在一起的小灰，以及守护在他身边的林二中。
“青云先生。”身材矮小的小灰上前见礼，而林二中这只花斑豹则是面无表情地跟上来。
“小灰，你的境界怎么……还在脱凡期徘徊？”楚天确实有些哭笑不得。
众人境界突破的突破，修为增长的增长，唯独小灰，是他第一个见到的没有起色的对象。
至于为什么，那很简单。
因为楚天身边不可能有混吃等死的存在！
即便是天赋最次的施文彬，也是一个努力积极修练的主儿。
可偏偏小灰，十分特殊。
论说天赋，身为后天晋升的天妖，他天赋方面绝对不可能比天人段逸尘要差，甚至比师信然和林二中之流都要强上一分。
然而，在楚天离开之前，小灰便已经到了脱凡期。
在半个月后，楚天此刻归来之时，他居然还是脱凡期！
小境界方面或许进阶了一两个，楚天记不太清了，但凭天妖的禀赋，绝对不应该在这么低的层次停留太久啊!
跟其它妖怪面对楚天时候的毕恭毕敬不同，小灰永远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乃至半个月不见，这副懒洋洋的样子越发懒洋洋了。
“青云先生，修练这件事情嘛强求不得，无所谓的啦！你们大家有进步，那就是我的进步，何必计较那么清楚嘛！”
小灰笑眯眯地说道，明显对楚天的问题不以为意。
天妖有着自己的尊严，不可能像是其它妖怪似的对楚天俯首帖耳，楚天也拿他没脾气，只得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心别被段逸尘甩得太远！”
对于楚天小灰是浑不在意，但提起段逸尘他的态度便郑重了起来：“放心吧青云先生，我不会拖小段后腿的，绝对不会！”
“这样便好。”
楚天点点头，侧头望一眼林二中，“看上去你这半个月受益颇多啊，竟然也有了金丹后期。”
林二中僵着脸，不做表情，一言不发。
他跟楚天有着莫名其妙的隔阂，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也不懂得化解，只能保持这种僵硬的姿态。
楚天晒然一笑，环视当场。
按照他的要求，李鹤声老头明显是带来了李家大部分精英，反正东江市有叶家帮忙衬托，旁边更是有南山作为后援，李家也不可能出什么大问题。
李家的精英弟子，修为大多在金丹期徘徊。
或者说，能够带来的都是金丹期修仙者。
楚天也不可能去怀疑李鹤声藏着掖着，目前他愿意相信这就是李家的大部分力量了。
在其中他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譬如说赵台。
譬如说李浩强。
这些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或者打过招呼的人，都在李家的队伍当中。
楚天也懒得去管他们跟李鹤声的交易，现在他的目光比当初更加远大，也更加宏伟。
他转过身，面对李鹤声：“李老，这一次行动风险非常大，你的人恐怕会损失惨重，你确定他们可以牺牲吗？”
楚天的声音并没有可以压低，也没有可以放大，只是自顾自地发问。
在场大部人都听清楚了，一时间神色各异。
不过没有人有什么动作，场面安静非常，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古来。
“他们可能牺牲。”楚天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
从某种意义上，这都算是自己人，而对于自己人，他从来不想欺骗。
“牺牲？”
李鹤声见楚天说的非常慎重，不由地重复了一遍，但他很快便笑了起来，“青云先生，我李家的家规也是在的，他们就算是死，也是我李家的鬼魂！”
桥头上一片寂静。
既无骚乱，也无异响，显然李鹤声的思想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楚天也不管李鹤声私底下是如何做的，他只要一个结果：“如此甚好，李老，这几天那女人身体状况如何？可曾有什么变化？”
“一切如常。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非常重视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修仙者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语道凡人争端都是避着走，简直想象不到她居然是一名虛仙强者！”
李鹤声摇头叹息。
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他根本不需要跟负责监视的人员多解释什么，而监视人员监视起来相当容易。
“是吗？看来这周丽人的确是喜欢这孩子，能做到这一步不容易。”楚天陷入沉思。
按理来说，虛仙级别的修仙者既算是怀孕了都不会显得虚弱，并且也不像是凡人孕妇那么脆弱。
想要进行身体上的对抗是有点难度，但施展两三个术式肯定是没问题的。
周丽人这样做，无非就是太过关心腹中胎儿。
有点过度了。
这让楚天不由地对周丽人和周氏的关系有些好奇。
到底周丽人是喜欢周氏，还是厌恶周氏？
如果是厌恶，何必关心腹中胎儿？难不成是厌恶周氏这个大人，却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吗？
如果是喜欢，那又为什么逃离雷音阁？天底下对她最好最安全的地方，不应该就是她哥哥的门派吗？
“女人心真是难以捉摸。”楚天摇摇头。
对周氏和周丽人之间的关系他不做评价，只是想不通周丽人行为的前后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