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吧。”
林缺看着自己已经治愈的双手，自言自语道。
其实他的双手在一个礼拜前就差不多好了，他之所以还会呆在医院里，是因为他胸口的伤。
那个突变体给他胸口造成了很大的创伤，让他养了半个多月才差不多好。
饶是这样，他的恢复速度也已经很快了，让他的医生都啧啧称奇，说想要把他解剖开来看看。
看来不仅身体素质变好，感知增强，貌似他的身体恢复速度也变快了，甚至对于普通人极为严重的伤势，对于他来说只是……轻伤？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件好事。
那只突变体之后的事林缺没怎么了解，只知道自己被转了医院，然后家属还上医院去闹了，事情闹得挺大的。
后面又渐渐没了声息，事情貌似都被推给一个喜欢流窜作案，喜好割人头颅的通缉犯了。
不知道是真有这个通缉犯，还是完全杜撰出来的。
总之，没人关心，民众的愤怒总算有了宣泄的出口，医院要拿出巨额的赔偿，同时媒体对医院的安全问题进行口诛笔伐，还提议要对那个通缉犯进行人道毁灭。
没有人了解世界的真面目。
这就是这个世界。
或许自己之前看到这个新闻，也会对这个通缉犯进行大肆的攻讦吧，林缺看到报纸的时候笑了笑。
可惜，自己现在没那么天真了。
这是一个黑暗无比的世界。
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随时都会有阴影里的怪物在暗中窥伺，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让一个人的人生跌入地狱。
林缺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及时行乐啊……”林缺拍着桌子笑道。
其实他现在有点不相信，普通人真的对这些事情没有一点了解吗？还是说仅限于私下的讨论，不敢放到明面上来说，就和鬼怪传闻一样。
就像比较大点的报纸，从来不敢刊登有关鬼怪的消息，要不然一个封建迷信的大帽子就扣下去了，甚至于连有些影视作品，也不敢有鬼出现。
这件事太复杂，林缺也懒得思考，他想着想着，就转到另一个问题上去了
现在他伤也好了，下一步该去做什么呢？
…………
“你确定要回去调查？”蒋雯严肃地向林缺问道。
现在是在林缺的病房里，在出院之前，他想把蒋雯找过来，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这一个月的时间，东海市第三高级中学又发生了两起命案，这两个人都是在自己家中，把自己的肢体以及头颅割断自杀的，现场十分血腥。”
“而且在你养伤的这一个月里，我们又找了一个人潜伏进去调查，那个人同样自杀了，就在他住的宿舍，与其余人的死法一样，还用鲜血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哈哈哈’，我们怀疑，是某种存在对我们的嘲讽。”
“就算这样，你还要回去调查吗？”
竟然又发生命案了，林缺暗自咋舌，他还以为那家伙在经过自己的事之后，会收敛一点呢。
看来她不仅没收敛，还变本加厉了，把一个派过去的调查员都给杀了。
杀就杀吧，还留字，这不是嘲讽是什么。
“是的，我要回去调查。”林缺确定道。
他不是逞强，也不是圣母心发作，要救全校师生于水火什么的，只是不爽而已。
是的，他非常不爽，那个人在之前有控制自己的行为，甚至现在还在自己心里有暗示，还让自己学狗叫，打自己耳光，这都是非常难堪的体验。
而且他如果不去调查，他就要回到之前的那个疗养院，继续度过他剩下的四年零五个月，被封闭、被囚禁的日子。
这样一想，他还不如回去调查呢。
至少学校妹子还是不错的，看看可以养眼。
“那行吧，我马上为你安排。”蒋雯点了点头，她们这边也正缺调查人员呢，既然林缺主动请缨，那她也就答应了。
虽然这个调查员有点丢人，在调查的第二天就摔下楼把身体摔坏了。
“那我要是把原因找到，能不能还我自由？”林缺渴望地道。
“那是当然的。”蒋雯信誓旦旦。
…………
第二天，林缺重新站到了东海市第三高级中学的门口。
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陈一璇是自己本身就是污染物，还是她手上持有了一件污染物。
与污染物接触过久，在污染物的影响下，偶尔能够获得操纵污染物的能力，这是在资料上记载的，只不过这种事一般发生得很少。
回想起梦境中那株巨大的怪异树木，林缺更倾向于第二种，那株树更有可能是污染物。
那么如果它在学校，它有可能会在哪里？
这是林缺考虑的问题，不过他一踏入学校，他就没时间考虑了。
他本能地感觉到不对，虽然周围环境没有什么变化，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头。
那是来自于他心灵、灵魂深处、意识深处的提醒。
林缺向学校里走，整个校园都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林缺回头，发现刚才还在传达室的警卫也不见了踪影，原地消失，无影无踪。
“又来了。”林缺咕哝道，虽然他有想过，但他没想到那家伙的攻击会来得那么快。
你好歹让我吃几顿食堂餐，看几个妹子再说呀！
没有浪费时间，基于内心的某种指引，林缺直接向操场上走去。
操场上已经跟他以往看到的不太一样，一株巨大的、怪异的、没有树叶，只有枝桠的树木伫立在操场上，底下是一群向它跪拜的黑袍人。
这意味着，林缺又再次来到了梦境，或者说……幻境。
在他进入学校的第一时间，他就又陷入幻觉中了。
“你终于来了。”妖冶的轻笑声响起，陈一璇这次没有再穿着黑袍扮神秘，而是一袭华丽繁复的衣裙，出现在林缺面前。
“你竟然还敢来到我的地盘，真是找死呢。”她的声音很好听，或者说，因为是在幻境，所以她可以把自己的声音调到很好听，与现实中不太一样。
“我不是找死的。”林缺简简单单地回道。
“那你难道是有了对付我的办法？”陈一璇故作惊讶，用手掩住了嘴巴，不过接着她又道，“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我的能力有很大的增强。”
林缺还没回话，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被操控的感觉，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跪伏。
“比如，我能让你做到这样的事情。”轻笑声传来，那是调侃、嘲讽的语气。
“是吗？”林缺突然抬起头，嘴角含笑，“那我或许也能做到呢。”
陈一璇突然身体晃了晃，双腿趔趄往前一步，像是她要跪下，但是又强行止住了。
不过林缺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而是暴喝一声：“跪下！”
随着他的话语，陈一璇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她的脸上布满了惊讶，有不安、惶恐，那是事情超出了控制的表情。
“果然没错，当初我就有这样的感觉。”林缺好整以暇的声音响起，“你能控制我，我貌似也能控制你呢。”
“怎么会？”陈一璇惊讶地道，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
“好像是当初那件事的后遗症，你想杀我没杀成，就变成这样了呢。”林缺这时看陈一璇的眼神不再是无力的、柔弱的，而是好整以暇，就像看一个有趣的玩具，或者猎物。
“现在，让我想想，该控制你做些什么，不如就学狗叫吧。”
林缺话音刚落，陈一璇就“汪汪”地叫了起来。
“来来来，再原地转三圈。”
陈一璇开始学狗在原地转圈，华丽的裙子拖在地上，显得极其屈辱。
“嗯，乖。”
陈一璇突然直立起来，学狗一样把两只手放在脸的两边，舌头吐出来，“哈哈哈”的直喘气。
“去死去死去死！”陈一璇愤怒地叫骂道，不过因为她现在还在吐舌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有点像被口爆后的叫声。
“看来还不乖呢。”林缺笑道，然后，他让陈一璇双手撑在地上，右脚向后抬起，做出一个狗撒尿的姿势。
然后，陈一璇真的尿出来了。
虽然是幻境，但只要想，尿液也可以出来呢。
金黄的尿液洒在地上，陈一璇现在看来似乎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眼神像死了一样，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bingo！”林缺打了一个响指，他发现陈一璇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了对自己的控制。
其实现在是在幻境，不仅他可以控制陈一璇，陈一璇也能控制他。
不过陈一璇貌似受到的打击太大，还没反应过来这事，也就没对他继续控制下去。
其实控制林缺也不怕，大不了我们两个互相控制，你撒尿我也撒尿，看谁恶心得过谁。
或许还可以让她拉个屎啥的，林缺觉得口味可以再重一点。
正当林缺在想这种恶毒的方案的时候，幻境世界突然片片破碎，林缺又回到了校门前。
看来他其实自进入学校，一步也没移动过。
陈一璇也反应过来了，只要把他送出幻境世界，他就没法再控制她。
不过其实恰恰相反吧，林缺嘴角露出了笑容，她的控制在幻境世界会增强，但他可会削弱啊。
他的控制力，在现实世界才是最强的。
是时候该去找找现实里的陈一璇了。
林缺双手枕在颈后，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向陈一璇班级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