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见穆荣一直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身上,心里万分焦急,但又不敢看穆荣的脸。两人只是静静的相拥,没有再说一句话。
“慕容,你要是……要是不喜欢的话,我……我以后再也不碰你了。”萧峰轻搂着穆荣,小声的说着。只要穆荣愿意待在他身边,他愿意静静的看着。能这样抱着,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翻了个白眼,原本带泪的眼,慢慢的弯成月牙状,穆荣趴在萧峰的肩膀上轻声的笑着。哪个男人能一辈子不碰自己喜欢的人,何况喜欢的人还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着。就算萧峰能忍得住,他还不一定忍得住。
“那你还抱着我,还不放开!”穆荣对着萧峰的耳朵说着,还故意在他耳边吹着气,手有意无意的在萧峰的背上挠着。
萧峰气息一沉,搂着穆荣的手又收紧了些,低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别闹!小心我办了你!”
“你刚刚自己说了以后不碰我的!你现在要是敢碰我,你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穆荣推开萧峰,和他面对面的相望着。见萧峰一脸难受的样子,转身往床上一倒,拉着毯子盖着头,“我困了,我要睡觉!”
瞪大眼睛看着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穆荣,萧峰真后悔自己干嘛说那话,叹了口气搂着穆荣倒头睡觉。
感到萧峰的手环着自己的腰,穆荣偷偷的将头伸出毯子,用眼角瞄着萧峰。见他闭着双眼,扯动了下嘴角,心里抱怨着:傻子就是傻子!说不碰还真的不碰!憋死你!
望着帐篷顶,穆荣想着就再在萧峰身边待一阵子吧!什么事都等重阳节过了再说,最近只要小心萧峰他老爸来找麻烦就好了。
“重阳节快到了吧?”穆荣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萧峰的头往他怀里蹭了蹭,“你想赏菊?我陪你去。”
脸上一红,穆荣翻了个身子,背对着萧峰,说着:“我看是你想吧!”
萧峰皱皱没,把头靠在穆荣的背上,“我对花花草草没兴趣,我只喜欢喝酒,打架!还有……你。”最后一个字,说的极小声,并未传进穆荣是耳中。
穆荣抽着嘴角,小声的骂了句,“直男!”
“什么?”
“睡觉!”
……
天一亮,萧峰萧峰率领部署,携同没睡醒的穆荣和精神乱好的阿紫前往南京。
辽时南京,便是今日的北京,当时称为燕京,又称幽都,为幽州之都后晋石敬瑭自立称帝,得辽国全力扶持,石敬瑭便割燕云十六州作为酬谢。燕云十六州占据地形优势,辽国又驻有重兵,每次南下出兵,长驱而下,一片平阳之上,大宋无险可守,交战百余年,宋朝久战不胜,全是如此。
耶律洪基能把如此重要之地交予萧峰,可见是多么信任有加,推心置腹。
萧峰官居南院大王,燕云十六州属于他的管辖,威望甚重,就不便再住在小小帐篷之中,不得不搬进王府居住。大小政务,让萧峰头昏脑胀,苦不堪言,连陪穆荣的时间都没有,好在耶律洪基给他安排的南院枢密使精明能干,熟悉政务,才让他可以忙里偷闲,落个清净。
做大官虽然忙,但是也是有好处的。王府中贵重补品药物不计其数,穆荣被萧峰逼着当饭吃。如此调补,再重的伤都好了。
这天穆荣打着哈欠,苦大仇深的瞪着桌上的药,眼角是不是的瞄到房门外的小盆栽上,想着这是这几天换掉的不知道第几盆的花,心里就心痛啊!那可是钱啊!眼看萧峰就要回来了,赶紧拿着碗向门外走去,快速的把碗中的补品倒进盆栽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萧峰拐进了院子。
把碗藏在身后,笑着看着萧峰,“哟!大忙人终于有闲工夫了?”
“别说了,那些政务看的我眼都花了,比当初处理丐帮的事还累!”萧峰揉着额角,慢慢的走近穆荣。
看萧峰一脸疲倦,穆荣把藏在身后的碗塞进萧峰的手中,抬手为他轻轻的按着太阳选,挖苦着,“至少你不用拿刀子扎身子,丐帮那些人太势利了。”
谈到丐帮,萧峰不免想到以前江湖之事,心里有些惆怅,“我是契丹人,他们是宋人,这不能怪他们。”
“切!烂好人!”穆荣在萧峰头上赏了个爆栗,皱着鼻子说道:“难得你有空,我们去打猎!”
萧峰几日都忙于公务,难得晚上回来,穆荣却处处躲着他。今日穆荣主动提出出去游玩,心里高兴,当即就命人备马出猎。为有机会和穆荣独处,特意只带少许随从,简装出发。
一行人离城十余里,只打了几只小兔子。穆荣本是见萧峰最近烦闷,才特意提出打猎出游,一路下来都是兴趣缺缺,打着哈欠,骑在马背上玩着狼牙。
萧峰看穆荣无趣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你怎么都不打?”
穆荣的性子,要说出‘我不会打猎,只是来陪你’的话,是不大可能的。挑着眉毛看着萧峰刚刚打到的兔子,说:“等有比兔子大的,我再打。”
“我没杀它们,只是伤了它们的腿,回头让大夫治治,你还可以养着玩。”
穆荣看着萧峰递到眼前还在蹬腿的兔子,干笑了声,“我又不是女孩子,还养兔子?再说兔子可臭了!”
斜眼看着萧峰,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么直啊!自己之前就为了只狐狸说过他,怎么就记得这么牢?也不知道转个弯,人家狐狸怎么说也算保护动物,这兔子算什么?菜市场十块钱一只的东西,有什么好在乎的?烤来吃最好了!
向南行了二十余里,就见一只獐子从林中奔出。穆荣在萧峰的催促下接过弓,一拉弓弦,弦出去了,箭还在弓上。
萧峰一看便知穆荣不会挽弓,伸出左手从他身后环住抓住弓身,右手握着他的手拿开弓弦。头贴着穆荣的侧脸,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今晚别躲我了,我收回那天的话,还不成?”
一放手,‘飕’的一声,羽箭飞出,獐子应声倒地。
“我什么时候躲你了?你武功那么高,我那屋子的小破门哪里经得起你一敲?”穆荣想把手从萧峰的手中抽出,可是萧峰抓的紧紧的。
趁着随从都在注意獐子,萧峰偷偷的在穆荣的耳边吻了吻,“那我今晚就去敲!”
穆荣一挑眉,咧着嘴笑着说:“你去吧!我正打算今晚去南院大王的房中睡睡,你都让出地方了,那我先谢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自从来到幽州,穆荣就和萧峰分房而睡。嘴里说着是不愿让外人说闲话,可萧峰总觉得他是在为那晚的话生气。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等着他消气。现在穆荣都给了暗示,那他定要用这个机会让穆荣从此常住他房中。
“那我在房中等你!”
两人耳语间,忽然听到南边有马蹄声响,一对人吗慢慢行来。顺着马蹄声望去,就见一队辽国官兵,喧哗歌号,甚是欢乐,码后还绑着许多俘虏,就先打了胜仗归来一样。
萧峰诧异,辽国现在并未和人打仗,这些人从哪来的?随即命令随从,“去问问,是什么人,干什么来的?”
那随从领命,不一会回来说道:“是咱们兄弟打草谷回来了。”
那队人马听说南院大王在此,都大声欢呼,一齐跃下马,牵着缰绳,快步来到萧峰的身前,躬身行礼,齐声道:“大王千岁!”
萧峰挥手让大家起身,见这队官兵约八百余人,马背上放满衣帛器皿,牵着俘虏也有七八百人,大都是年轻的女子,也有些少年男子,穿的都是宋人装束,个个哭哭啼啼的。
那队长连忙让属下把最美的女子、最好的金银,都献出来,供萧峰挑选。萧峰看着这些俘虏心中伤感,曾见过大宋官兵俘虏鸟人,现在见到辽人俘虏宋人,不管那边的俘虏都是神色凄惨,最后还不得善终。
放眼看去,数百名俘虏都跪着,只有一个少年直立不跪。神色闪烁不定,带着慌张。
萧峰问道:“少年,你家住在那里?”
穆荣顺着萧峰的视线看去,就见一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脸型瘦长,下巴尖削。在众多俘虏中算是长相出众,整一个健气小受!
那少年似乎早知道萧峰会问话,不慌不忙的说道:“我有一件秘密大事,要向你禀报!”
“好,你过来说!”萧峰边说,边下马向前走了两步,与穆荣拉开距离。
见到萧峰这般举动,穆荣瞪大双眼盯着萧峰的背。这个混蛋当着他的面勾搭小受!
少年双手被粗绳绑着,垂着没看着萧峰,说道:“能否远离你的属下,此事不能让旁人听到。”
萧峰好奇那少年有何事禀报,拉着他向一旁行了数十步。
穆荣骑在马背上,怒视着两人。见他们停下后,那少年抬起手示意萧峰解开,萧峰马上快速的为他解开绳索。穆荣的眼睛慢慢的眯起来,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候着萧峰的祖宗。随后就看到那个少年从怀中掏出什么,萧峰甩着手中的鞭子缠着那少年的手,还拉近身边。穆荣的双眼眯成了两道缝!
不知道两人说了多久的话,萧峰走在前面,那少年低着头跟在后面。萧峰命那队队长将俘虏留下,回城到王府去领赏。让人放了那些俘虏,只留下那个少年。并让人给那少年留一匹马。随即命令打道回府。
穆荣行到萧峰身边,问道:“他是谁?你带他回来干嘛?”
“他是聚贤庄游氏双雄的子侄,叫游坦之。是来寻我报仇的,现在身无分文,无依无靠,我让他跟着我,随时找我报仇。”萧峰摸着穆荣的头,笑着解释着。
穆荣回头看了眼那个少年,满脸通红,哪里像是来报仇的?根本就是来见爱慕的情人的!再转头看着萧峰,说:“他没钱,你给他啊!你一个大王那么多金银给他点会死啊?还有你猪头啊!放个仇人在身边,什么时候被捅一刀都不知道!”
说完快马离开,一腔的怒气无出可发……
晚上饭后,穆荣想起打猎时答应萧峰的事,想着趁机让萧峰把游坦之轰走。就快步的想萧峰房间走去,眼见就要到时,却看见游坦之脸红的从房中从了出来,而且身上的衣服还很乱!
刚刚躲过游坦之暗算的萧峰,看着自己沾湿的衣袖,想到等等穆荣就会来了。便脱去上衣扔在地上,转身寻找干净的衣服时,房门被推开了。萧峰以为是游坦之又回来偷袭他,头也没回的说:“游坦之,下次动作轻点,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是吗?”穆荣的声音冷冷的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