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树林里的普里马科夫他们,赶紧开始清理所有留下来的痕迹,准备撤离,他们必须借着夜色的掩护进入靠近维堡的曼纳海姆防线。
靠近曼纳海姆防线外围的沼泽地里,普里马科夫用手语命令尖兵谢里耶夫突前侦察,其余人担任警戒和掩护。
负责守卫防线的芬军士兵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底下活动,这片恐怖的沼泽地是防线侧翼的天然屏障,连驻守这里多年的老兵都不敢轻易进入,沼泽象个饥饿的魔鬼,张着它恐怖的大嘴,随时会吞噬掉人的性命。
谢里耶夫象只巨大的蜥蜴在泥泞的地上爬行,灵巧地越过水草丛生的烂泥潭,钻进入了岸边的树林。
很快,岸上就传来了几声夜莺的欢叫,这是事先约定好表示安全的暗号,普里马科夫手一挥,行动组成员成战斗队形沿着谢里耶夫刚走过的路迅进入了树林。
机枪手维佳刚一踏上6地就一个前扑,趴在地上,随即展开mg34轻机枪的两脚架,做好了射击准备,一旦对面芬军有任何异动,他机枪上配备的75圆形弹鼓里的子弹将会在瞬间倾泻而出,对敌人形成火力压制,掩护组成员撤离。
还好一切平安无事,这条防线已经存在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又是整个曼纳海姆防线的最后一道,芬兰士兵们根本不知道苏联已经对芬兰有了敌意,自然也就不会在这个宁静的夜里多耗精神去严加戒备了。
普里马科夫组悄悄在守军的眼皮底下潜伏下来,静静地等待天明后侦察。
天很快就亮了,各个碉堡,机枪火力,永备工事逐渐在晨曦里显露出它们的狰狞面容,普里马科夫拿起望远镜仔细地侦察着这些战争机器,并不时拿起铅笔迅在地图上标示出来,这些地方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陷入炮弹形成的“冰雹”中。
根据普里马科夫掌握的情报,芬军的这条曼纳海姆防线纵深约有9o公里,照眼前这条防线到维堡之间的距离来估算,前面应该还有两条和这条防线差不多的防御地带。
整整一天的时间,普里马科夫的特别行动组就呆在草丛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好不容易从清晨一直等到天黑,这些队员又象幽灵一样悄悄地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如果,如果不是一个芬兰士兵无意中的那一枪,这次的行动将会象以往无数次执行过的任务那样,悄无声息而又圆满地静静画上句号。
那是在靠近苏联的最后一道防线那里,普里马科夫他们已经完成了整个侦察任务,标记出了整个曼纳海姆防线共计67o个永备射工事和土木质火力,还有将近8oo个的地下暗堡。
眼前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夜幕的降临了,离天黑还有整整十个时的时间,只等夜色降临就可以偷偷地越过边境线回到祖国。
这次行动进行的时间实在是有长,整整一个多月的敌后渗透,没有任何的支援和补给,随时需要防备敌人现,队员们已经有些身心俱僻了,眼看着即将圆满完成任务回国,有个队员略微有些放松警惕。
北欧夏天的太阳虽然算不上毒辣,但还是将草丛里的露水全部蒸干净,伏在草丛中的人感觉象在洗芬兰浴一样,湿湿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草丛里面趴了一天的他实在感觉口渴,他随手摘下腰间的水壶放进了嘴里。
轮到这个时候站岗的芬军士兵吉姆正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平日里的站岗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这里距离苏芬边境线还有十多公里呢,就算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前沿的边防部队也会马上通知的,而现在可是一切平静如水。
“要是有只野兽就好了,晚上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吉姆无比怀念上次哨长打到的那只獾猪。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草丛中动了一下,有野兽!他眼前一亮,连忙仔细地看着那片异动的草,草又动了一下。
吉姆可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加餐机会,他迅端起了手里的英国造李•;恩菲尔德步枪,“砰”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站在高处的吉姆清晰地看见了热血飞溅的情形。
听到枪声,防线里面所有的人如临大敌,迅从各个地方奔赴战位。
“啊哈,大家不用担心,只不过是只野兽!我想很有可能是獾,你们也知道,这个季节,这种动物总是很多的。有谁愿意帮我去把它弄回来吗?我正站岗呢。”吉姆快活地嚷道。
芬军士兵弄清情况以后,都笑骂着散了,几个士兵在哨长的带领下准备去捡猎物。
几个士兵刚刚走出防线大门,“哒哒哒……”一个精确地机枪短射就将他们打翻在地。
再度听到枪响的芬兰士兵立即感觉到了不妙,迅抄起武器跑向各自的射击孔。
防线外面的草丛犹如炸开了锅,各种轻武器疯狂地对着防线射来,从开枪的射击位置来看对方人数不多,多十来个人,可火力却凶猛得令人咋舌,芬兰人感觉他们一个排的火力都没这些人打出来的火力强。
不仅仅是火力强,枪法也出奇地准,一个士兵刚一露头就被几子弹同时打中了脑袋,吓得周围的士兵都只能把枪探出射击孔进行“威慑”射击,连瞄准都不敢。
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用一轮凶猛的火力压制住了芬军士兵后便交替掩护着往森林里跑去。
驻守在这条防线的是芬兰国防军的一个团,防线被人偷窥可不是件事,团长赶紧派出一个连的人展开追击。
在吉姆开枪打中手下那名队员的时候,普里马科夫就知道要糟糕,由于隔得较远,他也不知道队伍是怎样被暴露的,但他很理智地立即制止了手下们准备还击的动作,他宁愿相信是对方的步枪走火,也不愿相信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暴露。
直到那几个芬兰士兵向着他们的藏身之处走来时,他知道一场血战在所难免了。